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历史 > 将门娇:将军大人有点糙 > 第54章 乞巧节

将门娇:将军大人有点糙 第54章 乞巧节

作者:寒江雪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01 16:42:37 来源:平板电子书

“这是宫里的刘御医,奉陛下之命来给夫人治眼睛。”

宋挽没接刘氏的话直接介绍,刘氏这才看见御医身上穿着的是内务府精心制作的官服,立刻收起不满的笑,把宋挽挤到一边,殷勤的说:“大人,快里面请。”

宋挽跟着刘御医一同跨入院中,刘氏狠狠剜了宋挽一眼,大声朝屋里说:“莺莺,岩廷请了宫里的刘御医来帮你治眼睛啦!”

刘御医步子微顿,严谨的纠正:“陛下听闻前些时日顾廷尉请了不少大夫到府上看病,这才命下官到府上诊治,并不是顾廷尉请下官来的。”

这几日顾岩廷没来看许莺莺,许莺莺都快枯死了,刘氏一心只想让许莺莺高兴,含糊道:“都是一个意思,大人快进来看看莺莺的眼睛吧。”

刘氏着急得不行,索性拽着刘御医的胳膊进屋。

许莺莺听到动静摸索着走到外间,刘氏惊声道:“你出来做什么,快好好躺着,映月呢?这个小蹄子又跑哪儿偷懒去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刘氏嗓门儿大,刘御医被吵得半边耳朵都在嗡鸣,像是进了菜市场一般苦不堪言。

宋挽柔柔的开口提醒:“太医院事务繁忙,刘御医一会儿看完诊还要回宫复命,舅夫人还是少说点话,莫要耽误刘御医的时间。”

刘御医投给宋挽一记感激的目光,刘氏不甘不愿的闭嘴,许莺莺局促道:“有劳刘御医了。”

刘氏扶着许莺莺在桌边桌下,刘御医从药箱里取出软垫,让刘氏把许莺莺的手放到软垫上,刘氏做完便立在一旁,刘御医轻咳一声提醒:“麻烦再放一方绢帕覆在夫人腕上。”

宫中规矩森严,很多时候妃嫔看诊还要隔着屏风,用悬丝诊脉,刘御医自然已经将这习惯刻进骨子里,刘氏却满不在乎,摇头道:“咱们这儿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能把莺莺的眼睛看好就成。”

刘御医叹了口气,没有强求,两指并拢压到许莺莺腕上开始诊脉。

刘氏就指着许莺莺能好起来让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这会儿倒是真的屏气凝神没再咋咋呼呼的大叫大嚷。

诊完脉,刘御医没说什么,解开许莺莺眼睛上的布条仔细查看。

刘御医检查得很细致,问许莺莺最近的饮食和作息,许莺莺一一回答,刘御医检查完又把布条系回去。

刘氏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急切的问:“大人,莺莺这眼睛到底还能不能好啊?她的眼睛都半个多月了,你问她最近的吃喝拉撒有什么用啊?”

这话简直是在**裸的质疑刘御医的医术,刘御医沉了脸,瞪着刘氏问:“这半个多月,你给她都用过什么偏方?”

刘御医在太医院也是有些资历的院修,给陛下和太后都看过诊,脸一板这气势便有些吓人,刘氏顿觉心虚,垂下脑袋说:“我没有。”

“还说没有,”刘御医厉声呵斥,指着许莺莺说,“她的眼周起了很多红疹,眼底更是布满血丝,如果没用偏方,平白无故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氏这下更没底气了,弱弱的说:“我也是为了莺莺好,太着急了才病急乱投医,是城东一位半仙说的,用她的祖传秘方热敷,三天就能好起来。”

“愚不可及!那个半仙真这么厉害,还要郎中做什么!”

刘御医黑着脸训斥,刘氏一句话也不敢反驳,许莺莺忍不住问:“大人,那我的眼睛还能好吗?”

刘御医只是不喜欢刘氏这个人,许莺莺声音柔软,看上去温和无害,刘御医深吸两口气平息了怒火,温声说:“顾夫人脉象平和,除了最近有些郁结上火,身体并无大碍,我先开三副药把夫人眼周的红疹去掉,照夫人所说,眼睛看不见之前只是赶了几日绣活,并未受过什么外伤,想来只是因为心绪太过激动才会突然看不见,夫人先不要乱用药,放平心态静养几日再看看。”

刘氏一听这话又不满意了,皱眉问:“大人一点治眼睛的药也不给开?”

刘御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冒起来,拍桌怒道:“舅夫人既然觉得下官医术不可信,那就另请高明吧!”

刘御医说完就要走,刘氏连忙把人拦住,好声好气的说:“民妇嘴笨,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勿要怪罪,治好莺莺的眼睛要紧。”

刘御医紧绷着脸飞快的写下药方,一刻也不想多待,背着药箱就往外冲,宋挽没与刘氏说话,快步跟上,柔声说:“府上有马车,奴婢让人送大人回宫。”

这还算有点礼数,刘御医放慢脚步,宋挽又拿了一锭银子给他,诚恳道:“天气这样热,辛苦大人走一遭了。”

刘御医的怒气消了大半,收起银子,见宋挽手指有不同程度的青紫,多问了一句:“宋姑娘这手是怎么伤的?”

宋挽下意识的把手藏进袖子,漫不经心道:“不小心夹到的,已经快好了。”

刘御医行医多年,一眼便能看出宋挽的手到底严不严重,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递给宋挽,温声说:“这是我自己配制的活血化瘀的药膏,姑娘可以试试,兴许有用。”

宋挽双手接过,欢喜道:“谢大人赐药。”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刘御医笑笑,看着周遭的景物,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要是宋尚书还在,姑娘绝不会受如今这些苦。”

宋挽愣了一下,随即压下心底的酸涩,压低声音说:“奴婢斗胆,想跟大人求一副小产后调养身子的方子。”

刘御医停下步子,目光落在宋挽平坦的小腹上,转瞬便明白宋挽如今还是戴罪之身,跟在顾岩廷身边也没名没分,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能留下。

医者仁心,刘御医挺可怜宋挽的,很爽快的给宋挽开了一个方子,宋挽自掏腰包又拿了一锭银子给他。

送走刘御医,宋挽回到主院,盯着那张方子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放进了妆奁匣最底下一层。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求这个方子,明明她连自己都管不好,却还总是不死心的妄想搭救别人。

傍晚,顾岩廷从巡夜司回来,宋挽跟他简单说了刘御医来府上给许莺莺诊治的事,从刘御医的诊断来看,许莺莺的眼睛应该还是能恢复的。

顾岩廷反应平淡,似乎许莺莺的眼睛好不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宋挽作为外人更不会有什么反应。

宋挽很快岔开话题,问顾岩廷:“大人可知道昭陵每三年都会举行一次秋猎?”

听到秋猎两个字,顾岩廷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暗芒,不过转瞬便隐没在幽黑的眸底,宋挽并未发觉。

顾岩廷继续吃饭,沉沉道:“知道。”

宋挽继续说:“今年秋后又会有秋猎,奴婢的兄长曾参加过两次秋猎,听说每次秋猎虽然都会有大量人手戒严保护,也还是免不了会出现状况,大人一入京便备受关注,此次秋猎大人应该也会随行,大人还是提前准备多注意些好。”

众人皆知巡夜司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往年从未有过让巡夜司的人负责秋猎安全防患,今年若是因为顾岩廷让巡夜司的人随行,只怕也不会真的交给他们要紧的事务,不过是那些上位者想要看顾岩廷的笑话罢了。

顾岩廷掀眸看着宋挽,幽幽的说:“离秋猎还有好几个月,你倒是考虑得长远。”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人回京后还每日风雨无阻早起操练,万事早做准备总归是好的。”

宋挽不动声色的把顾岩廷夸了一下,顾岩廷眉梢微扬,没说宋挽拍马屁,看着还是有些受用,宋挽趁热打铁,抓着袖口主动给顾岩廷布了一筷子菜。

这些时日她都躲着顾岩廷,顾岩廷立刻从这个动作嗅到谄媚之意,饶有兴致的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明人不说暗语,宋挽放下筷子,乖乖巧巧的看着顾岩廷,如实说:“奴婢想学骑马。”

顾岩廷拿宋挽之前说过的话堵她,反问:“你不是要去马场找养马的学吗?”

宋挽之前一心想躲着顾岩廷,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仔细一想便知不可行。

瀚京的马场大多都是官家在经营,宋挽还是戴罪之身,进不去那里,而私人经营的马场都很乱,宋挽去过一次地下赌坊,委实没有勇气再去马场,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向顾岩廷求助最为可靠。

毕竟有求于人,宋挽说话比平日软和,讨巧的说:“大人能率领千军万马,一般的养马师哪有大人厉害,奴婢当然是跟着大人才能学到真本事。”

宋挽夸人的时候眼睛睁得比平时要大一些,唇角也努力的上扬,好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真诚可信,落在顾岩廷眼底像只吐着舌头拼命摇尾巴的小狗。

狗腿子。

顾岩廷在心底说了一句,放下筷子对宋挽说:“先扎个马步看看。”

宋挽没反应过来顾岩廷这是应下了,讷讷的说:“现在吗?”

顾岩廷给了宋挽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宋挽不敢再质疑,忙站到一边扎了个中规中矩的马步。

宋挽的身体一直不好,宋母后来听说练舞可以强身健体,便暗中请了舞娘到府上为她教习舞艺,上次在卫阳侯府宋挽跳的那支舞就是这么来的。

有舞蹈功底,宋挽的马步扎得很稳也很漂亮,顾岩廷挺满意的,看了一会儿走到宋挽身后,抬手在她右肩轻轻一压,宋挽立刻向后倒去,顾岩廷抓着宋挽的肩膀把人拉起来,严肃的说:“下盘力量不足,明日开始卯时起床先扎一个月马步。”

“是。”

第二日宋挽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下床,刚到外间顾岩廷便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四块铁甲。

宋挽没见过这个,好奇的问:“大人,这是什么?”

“把手抬起来。”

顾岩廷走到宋挽面前,宋挽抬起右手,顾岩廷把其中一块铁甲绑到她手臂上,铁甲是软的,可以完美的贴着手臂,却有三四斤重,顾岩廷刚把铁甲绑好,宋挽便感觉到手酸。

“骑马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力量,你的力量太弱,这几块铁甲要一直戴着,不能取下来。”

说着话,顾岩廷把宋挽另一只手也绑上铁甲,而后屈膝在她面前蹲下。

他人很高大,蹲下以后气场也没有分毫减弱,宋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顾岩廷抬头觑着她,问:“后悔了?”

宋挽摇头,说:“没有。”

顾岩廷没再说话,把剩下两块铁甲绑在宋挽小腿上,然后一边操练一边监督宋挽扎马步。

好几个月没练舞,宋挽的体能退步不少,结束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手和腿都酸软得不行,顾岩廷扫了她一眼,给出评价:“太弱了,我不会带这样的兵。”

宋挽:“……”

我本来也不是你的兵。

沐浴完换了衣服,顾岩廷照旧去了巡夜司,宋挽在拉伸身体放松肌肉,免得明天爬不起来,快结束的时候,白荷在屋外说:“姑娘,夫人来了。”

宋挽顿了下,走出房间,看到许莺莺穿着一身素净的天青色长裙站在院子里,她的眼睛上还蒙着布条,双手交叠放在腰侧,多了两分恬静淡雅。

正正经经的廷尉夫人见一个没名没分的婢子还要人通传,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宋挽的脊梁骨只怕会被人戳断。

宋挽快步走到许莺莺面前,福身行礼:“宋挽见过夫人。”

许莺莺已经很适应眼睛看不见,准确的辨别宋挽的方位微微侧身面向宋挽,柔声说:“宋姑娘不必多礼,我能进去和姑娘说话吗?”

宋挽把许莺莺扶到屋里坐下,许莺莺开门见山,说:“宋姑娘,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向姑娘赔罪,前些时日是我糊涂,做了很多对不起姑娘的事,还请姑娘不要介怀。二是向姑娘求教,姑娘出门名门,懂的规矩多,心思玲珑,各方面都思虑得比我周到,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许莺莺很坦诚,比之前少了怯弱胆小,多了从容平静。

许莺莺变了。

不过光凭这几句话,宋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彻底想通了。

心底仍有防备,宋挽面上分毫不显,柔声应道:“夫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宋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夏桃死后,宋挽没在许莺莺和刘氏面前自称过奴婢,这会儿用名字代替许莺莺也没说什么,提议道:“再过几日就是乞巧节,大人那日当值,应该会忙到很晚才回来,我和舅妈在醉仙楼订了一个包间向宋姑娘赔罪,还请宋姑娘不要拒绝。”

许莺莺向来节省,刘氏更是视钱如命,她们能在醉仙楼订包间,这是真的下了血本。

如果是许莺莺一个人相邀,宋挽还会犹豫,但加上刘氏,宋挽就完全不想去了,果断道:“夫人不必如此破费,本就是我对不起夫人在先,夫人也不必向我赔罪。”

许莺莺还想再劝,宋挽柔柔道:“我之前久居深闺,懂得的规矩比夫人也多不了多少,不过只要夫人愿意相信我,我自然会尽心尽力为夫人出谋划策。”

宋挽应下许莺莺方才的请求,许莺莺愣了一下没再劝说,勾唇笑道:“谢宋姑娘。”

宋挽把许莺莺送回宁康苑,映月出来迎接,一改之前对宋挽冷嘲热讽的态度,热切道:“厨房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姑娘可要留下来一起用饭?”

“不了,下次吧。”

宋挽温笑着拒绝,转身回了主院。

映月把许莺莺扶回房间,刘氏很快进屋,急切的问:“如何,成了吗?”

许莺莺摇头,说:“她不愿意出府,再劝只怕她会起疑。”

刘氏一听事情没成,脸一下子垮下来,冷着脸骂道:“这小贱人平时出门就不着家,这会儿倒是装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许莺莺抿唇,不想搭刘氏的话茬,映月眼珠一转,说:“既然她不愿意出去,在府上吃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多费些事罢了。”

刘氏和映月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映月打的什么主意,脸上重新浮起笑。

多费些事怕什么,只要能除掉这个小贱人,以后就高枕无忧了。

回到主院,宋挽认真思考了许莺莺的问题,现在廷尉府没多少人,府上其实没多少事需要她做,许莺莺要主持中馈,树立顾夫人的威严,最重要的还是与其他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往来,建立人脉,成为顾岩廷的贤内助。

但要与这些世家夫人小姐往来,最重要的是手里得有钱。

许莺莺手里没多少积蓄,顾岩廷那点封赏也是不够用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开源,增加收入。

宋挽默默在心里做着规划,眨眼便到了傍晚,白荷进屋欢喜的说:“大人请姑娘去后院马厩。”

白荷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宋挽被她感染,忍不住打趣:“天上掉馅饼了吗,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白荷嘴严,没有泄露半点风声,挤眉弄眼的说:“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宋挽没再问,随她一起去马厩,快到的时候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铜铃声,走进一看,马厩里多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小马驹抬起头与宋挽差不多高,毛色油亮,头顶的毛被编成好看的辫子,辫尾还坠着一串红珊瑚,像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

顾岩廷站在小马驹前面,正拿着一把草料喂给它吃。

听到脚步声,顾岩廷回头看了宋挽一眼,说:“过来。”

宋挽走到顾岩廷身边,顾岩廷把剩下的草料放到她手上,小马驹立刻凑过来,宋挽有点害怕,正要后退,肩膀被按住。

小马驹低头,湿热的呼吸喷在宋挽掌心,肥厚的舌头卷起草料,指尖被舔到,痒痒的,害怕渐渐散去,宋挽看着小马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在宋挽手上吃过一口草,小马驹很容易接纳了她,轻轻蹭了蹭宋挽的手。

它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宋挽有些爱不释手,唇角也不自觉上扬,过了一会儿,顾岩廷提醒:“差不多可以了。”

宋挽收回手,下一刻,被顾岩廷架着胳膊放到马背上。

小马驹还没成年,背上的马鞍都小小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宋挽被吓到,本能的想俯身抱住马脖子,被顾岩廷横了一眼,冷声道:“坐好了!”

宋挽僵住,小马驹也不适应的在原地走了几步,宋挽晃了晃,眼看要摔倒,顾岩廷抓住她的胳膊帮她稳住身形,同时抓住马缰绳让小马驹安静下来。

顾岩廷说:“不要怕摔跤,先感受下要怎么保持平衡和发力,不要试图和马对着干,要先了解它的脾性,才能慢慢将它驯服。”

顾岩廷没有直接给宋挽传授特定的技巧,而是让她自己感受领悟,宋挽有点意外,还以为顾岩廷教人的时候会特别没有耐心,一言不合就骂人。

如果边关那些将士能听到宋挽这会儿的心里话,一定会惊掉下巴。

那个叫顾岩廷的男人根本就是个会吃人的大魔头好吧,他岂止是没有耐心,他根本就是没有人性!

顾岩廷拉着小马驹带宋挽在后院走了几圈,看宋挽勉强适应不会摔下来后说:“记住刚刚的感觉,以后可以有针对性的自主训练。”

马上就是乞巧节,整个巡夜司都会很忙,顾岩廷也不会有那么多精力一直盯着宋挽操练。

“谢大人。”

宋挽应下,没把许莺莺今天来主院的事说给顾岩廷听。

接下来几日,顾岩廷果真忙得不行,早上连操练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去巡夜司,宋挽每日都在认真练习扎马步,体能虽然没有明显长进,气色倒是明显好了起来,眨眼便到了乞巧节这天。

昭陵的乞巧节一开始是绣娘比试用的,后来渐渐演变成未婚男女相约见面的日子,因此还衍生出了游船、彩灯迷等游玩项目。

宋清风带宋挽和楚逸辰一起过个两次乞巧节,每次宋清风都要跟楚逸辰抢风头,两人为此闹出不少笑话。

记忆太过美好,便衬得现实越发惨淡可悲。

宋挽是不想过什么节的,如前几日一般扎自己的马步,晌午之后,许莺莺又来主院,邀宋挽去宁康苑一起吃晚饭,不管宋挽怎么推辞,许莺莺都坚持劝说,实在推脱不过,宋挽只能和许莺莺一起去宁康苑。

宁康苑里,刘氏和映月在准备巧饼,桌上多了一个瓷白的花瓶,插着几朵新鲜的兰花,还挺有过节的氛围的。

不过宋挽一眼便认出瓶子里插的是花园里的君子兰,并没有被带动高兴起来。

“快坐快坐,甜茶已经准备好了,正好可以先尝尝。”

刘氏热切的招呼,第一次在宋挽面前展露笑颜,宋挽相当不适应,勉力笑笑,和许莺莺一起坐下。

映月很快送来甜茶,刘氏继续做饼,同时负责话家常,这些话题都是宋挽不愿意谈论的,刘氏察觉到宋挽的冷淡后,便放弃和宋挽说话,与许莺莺、映月聊得欢畅。

这样的场景勾起了宋挽对亲情的向往,宋挽的心防放下了些。

晚上有庙会,为了早点出去玩,酉时不到便开饭了。

刘氏和映月的巧饼做得精致又可爱,宋挽给面子的吃了两个,刘氏又端上甜酒,说:“这是我们自己用糯米酿的,街坊四邻都喜欢,宋姑娘可要尝尝?”

宋挽摇头,说:“我不会喝酒。”

她其实会喝,但只喝过一点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

“这个不醉人的,和果子酒差不多,天气这么热,喝了正好睡觉,这是在家里,便是醉了又怕什么?”

刘氏劝着不由分说倒了半碗甜酒放到宋挽面前。

刘氏最后说的那句话戳中了宋挽,宋挽端起碗抿了一小口。

酒果然很甜,宋挽以前从来没喝过,不过她没有贪心,舔舔唇说:“确实很好喝。”

刘氏还想再劝酒,宋挽抢先对许莺莺说:“这几日我仔细想过夫人的问题,夫人要树立廷尉夫人的威严,不止局限于府上,还要让那些世家夫人小姐知道,夫人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要做到这一点,夫人应当……”

宋挽说着说着脑子变得混混沌沌起来,刘氏立刻追问:“应当如何?”

“应当……”

宋挽没了声音,眼睛一闭,软软倒在地上。

刘氏被吊着胃口,忍不住啐道:“刚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就晕了,怎么这么没用!”

许莺莺抓紧袖子,犹豫的说:“舅妈,宋姑娘她……”

“你给我闭嘴!”刘氏恶声恶气的打断许莺莺,“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别给我打退堂鼓说什么算了,她可是越王殿下要的人,要是今天不把她送去,越王殿下发起怒来,你觉得岩廷会护着谁?”

许莺莺小脸一白,说不出话,刘氏蹲到地上把宋挽的衣服剥掉,冷声说:“越王殿下后天就会回黎州,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小贱人去了哪里,这件事你最好给我烂在心里,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许莺莺不再说话,映月很快换上宋挽的衣服,连头发也梳得和宋挽没什么两样,借着昏暗的夜色回到主院。

映月刚在床上躺下,白荷便急匆匆的回到屋里,映月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用头发挡住半张脸,屋里没有点灯,白荷掀开床帐,以为躺在床上的是宋挽,关切的问:“姑娘怎么躺下了,可是身体不适?”

映月瓮声瓮气的说:“没有,喝了点甜酒,想睡了。”

白荷立刻说:“那奴婢去帮姑娘熬点醒酒汤。”

“不用,”映月阻止白荷,“我没喝多少,睡一觉就没事了,今天过节,你也去休息吧。”

白荷脸上有抓痕,眼眶还是红的,不想影响宋挽心情,便没多劝,柔声说:“那姑娘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间,姑娘有事喊一声便是。”

映月不再应声,白荷退出房间,又躺了一会儿,映月轻手轻脚的下床,从窗户翻出去。

与此同时,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从廷尉府后门驶离,直奔护城河。

夜幕降临,到处点起花灯,今年的乞巧节正式拉开帷幕。

今晚没有宵禁,市集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上,出游的人很多,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摩擦闹事,整个巡夜司连同京兆尹的人手都出动在全城巡守维持秩序。

顾岩廷带着吴勤吴易随机在城中检查瞭望台的情况,刚从一座瞭望台下来,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下,挡住三人的去路,车帘掀开,赵黎玩世不恭的脸出现在眼前。

赵黎吹了声口哨,玩味道:“顾廷尉,这大过节的,你还在忙呢。”

顾岩廷平静的回应:“在其位谋其职,下官自然不能与王爷相提并论。”

赵黎笑得越发得意,而后故作怅惋:“本王后天就要回黎州了,要是早知道顾廷尉今天这么忙,应该让顾廷尉身边那位婢子陪本王夜游瀚京的,顾廷尉应该不会介意吧?”

顾岩廷面不改色,说:“王爷喜欢,现在也可以去府上要人。”

“算啦,这会儿热闹都开始了,还是下次吧。”

赵黎似笑非笑的说完,放下车帘,命令马夫继续往前。

顾岩廷绷着下颚望着马车没入人潮,神情晦暗森冷,吴勤吴易打了个冷颤,默默往后挪了一步离顾岩廷远些,生怕顾岩廷控制不住拿他俩泄火。

赵黎的马车在护城河边停下,赵黎下车,立刻有人迎上来,谄媚的说:“恭迎王爷!画舫已经准备好了,王爷马上就能登船,小的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敢打搅王爷的好事。”

赵黎大步朝画舫走去,舌尖在口腔扫了一圈,问:“本王要的人也准备好了?”

那人笑得见鼻不见眼,说:“都按照王爷吩咐的洗干净还喂了点助兴的东西,王爷可以放心享用。”

“赏!”

赵黎大笑出声,大步走上画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