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冬走了之后,顾家又来了一个客人。
顾老爷子还在困惑周长冬为什么这么像“她”,还有些像自己,听到儿子说邓老来了的时候,顾老爷子让人把邓老请了过来。
两个人一见面少不得一阵客套寒暄,“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忙着做月老竟然还有时间来看我?”
邓老听他说自己做月老,笑着拿手虚点了一下他。
“我是专门过来提醒你一下,省的你们家闹出丑闻。”
顾老爷子以为他说的是周长冬要抢亲的事情,冷呵一声。
“周长冬那个臭小子口气倒是不小,狂妄自大,我看他就算把人抢走了,以后能不能过好。”
邓老笑而不语。
顾老爷子看着他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瞥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般的狂妄自大。”
顾老爷子微微皱了皱,“你想说什么?”
邓老依旧笑着,突然岔开话题问着他:
“小曼后来失踪后,你找过她吗?”
顾老爷子听到邓老提起小曼两个字的时候,浑浊的双眼猛然紧缩。
邓老这时候笑了笑,“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
顾老爷子咬了咬后槽牙,看着邓老。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邓老这时候也正色了起来,“你不觉得周长冬长得很像她吗?而且......还有些像你。”
心底压着的疑惑被邓老说破,顾老爷子神色间有些慌张和惭愧,甚至不敢去看邓老。
邓老这时候似回想起过往,叹了口气。
“当初我们年轻,愣头小子一样的惹祸,是大哥给我们摆平烂摊子,后来战乱,大哥去打仗了,我们在家乡活不下去了,撇下妻儿老小也跟着大哥去了,战火无情,有人出人头地,有人马革裹尸,我们两个走到后来,全是大哥提携,后来他出事了,临死前把妻儿托付给你,你终究辜负了他。”
这也是后来邓老跟他渐渐疏远的缘故,算不得结仇,只是不像以前亲近了。
有事就说,无事很少再有私交了。
唯一一次主动找他,是当年于守疆跟林海媚结婚的事情,顾老作为于守疆的领导,压着不批。
邓老去找他了,那时候田文彬不知归期,邓老心里清楚,那般风雨飘摇的时候,没个十几年,他回不来。
于守疆为人正直,林海媚跟着他也算是良配。
这是他第二次来找顾老,是为了周长冬的事情。
顾老听着邓老说起往事,心底的痛和伤疤全部被揭开,顾老浑浊的双眼汪着泪,他伸手抹掉,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是我混蛋,愧对大哥,愧对小曼。”
这件往事还是得从三十四年前说起,小曼是大哥的独女,大哥也不是他们的亲大哥,当年志同道合的兄弟,比他们大很多,对他们很照顾。
大哥去世后,托他照顾妻女,大哥的妻子过了两年也去世了,小曼到了他们家。
那时候他刚刚丧妻,也有五个儿女,怕小曼委屈,给她找了人专门照顾她,是她的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