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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错 第263章 善良恩人

作者:繁华锦世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5-02-01 19:49:59 来源:平板电子书

男人看着她,声音低沉危险,“想活命就不要喊人。”

宋昭昭摇摇头。

男人眼神一冷,杀气顿时浮现于眼眶。

宋昭昭原本是娇弱的闺中女子,自是怕这种杀气缠着血腥的眼神,但自从认识了吕止言,自从段萧成为宋繁花的未婚夫,自从宋清娇与岳文成成了亲,宋世贤又变的老沉稳重,时不时的看人时眼神里会流露出寒风般的冷意后,她倒也习惯了这种眼神,身边的男人都很强,她何以会惧这些眼神?尤其段萧那个人,偶尔眼中露出来的可怕黑光比这个男人还要深还要重,是以,宋昭昭早就免疫了。

如今,她看着这样的眼神,倒不惧不怕,直挺挺地与之对视着。

秦陌眉梢一勾。

宋昭昭唔唔地要说话。

秦陌眯眼问,“想说话?”

宋昭昭点头。

秦陌冷笑,“你是想说话还是想喊人?”

宋昭昭点头又摇头。

秦陌大概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说话,并非想喊人。

秦陌虽然听懂了宋昭昭的意思,却没有立马松开手,而是盯着宋昭昭打量,他如今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之所以躲在泛着这么浓郁花香的花丛里,就是为了遮住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他刚刚躺在那里其实是在疗伤,但他深知,光靠自己的内力疗伤是不够的,他还需要药,需要大夫,横峰虽高,可比之天壁山,那就不算高了,他翻得过天壁山,自也翻得过横峰,而那四个人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轻功虽高,武功虽强,却也要花点儿功夫才能过了这座山,所以,得在他们过山之前离开这里,找个安全之所,疗伤,养身体。

秦陌对宋昭昭凝视了一小会儿,慢慢地收回自己覆在她嘴上的那只带血的手,却没有松开拽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掌。

宋昭昭嘴上的血腥气一散,她立刻伸手掏帕子,一面擦着嘴,一面忍着作呕要吐的肠胃,让自己别吐出来,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冲着旁边的空地吐了起来。

秦陌顿时脸一黑。

宋昭昭吐罢,心里舒服多了,但见秦陌的脸阴沉地滴着水,她连忙擦干净嘴,怯怯地说,“我不是在恶心你,我只是恶心那血。”

这句话解释罢,秦陌的脸越发的黑了,恶心那血不就是恶心我吗?

秦陌冷哼一声,却不跟这个小姑娘计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里,一来避免被那四个人找到,二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秦陌并不是非要抓宋昭昭,他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这个救了他的女子是宋繁花的堂姐,当然,此刻对他来说,不管是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但凡经过了这里,被他撞到了,他都不会放过,能活命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那么多?

秦陌抓紧宋昭昭的手腕,借着她微末的力量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这个半山腰很隐秘,周围又全是花,花过去又是树,很利于隐藏。

秦陌站起来后对宋昭昭说,“想办法带我离开。”

宋昭昭一脸无计可施地道,“我不知道怎么带你离开啊。”

秦陌气结,怒问她,“你是怎么来的?”

宋昭昭道,“坐马车。”

秦陌挑眉,看她一眼,刚刚他真没注意她的衣着服饰,如今一看,这小姑娘穿的可真是华丽,倒不是指颜色,而是指衣料,而在秦陌的认知里,能穿得上这等华丽丝绸面料的人,非富即贵。

秦陌眯了一下眼,“那就用马车带我离开。”

宋昭昭轻啊一声,实诚地道,“我是跟我的家人一起来的,带上你的话,她们会发现的。”

秦陌道,“不会。”

宋昭昭怪异地看着他。

秦陌没时间跟她磨蹭,他可以潜伏在马车底部,离开这座山,等进了城,他再让她给他找个能安静养伤的地方,这个想法很好,可他忽略了一点儿,就是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秦陌扣住宋昭昭手腕的时候已经探过她是没有武功的,所以他自动自发地认为宋昭昭口中的家人也是没有武功的了。

宋昭昭迫于秦陌的威胁,只能带他去了停马车的地方。

还好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去玩了,没人在马车这里,秦陌将染血的衣服脱了,又在水边将手上的血洗干净,跳到水里把自己染了一身湿,如此被闲散的几个游人看见他没有穿外衣也不会多想,最多认为他是玩水的时候不小心落了湖,以至于将外衣脱了。

而秦陌又与宋昭昭牵着手,像一对吵了架的小情侣似的,那些撞见的人更不会多想了。

宋昭昭将秦陌带到了她跟宋繁花、宋明艳一起坐的那个马车边儿上,秦陌伸手捋了捋袖子,在潜伏进马车底部的时候伸手点了宋昭昭的穴道,掏出一粒药丸喂给了她,等她吃了,他才解开她的穴道。

宋昭昭大声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秦陌道,“一种毒药,只有我能解,你若是敢把我说出来,七日后,就让你的家人给你收尸吧。”

宋昭昭大惊,指着手怒声,“你!”

秦陌轻飘飘看她一眼,明明伤的很重,脸色惨白,可此刻看宋昭昭的那一眼,威力十足。

宋昭昭梗了一下,愤愤地捏住手。

秦陌对她摆手,“去玩吧,就当你没遇过我,好好的跟你家人们玩闹。”

说罢,他不再看宋昭昭,身影极快速地钻进了马车底部,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宋昭昭就看不到秦陌了。

宋昭昭暗暗心惊,不动声色地移回视线,走了。

可这一次,她不再去横峰,也不再去看半山腰下的花海了,她去找宋**,可宋**在划船,她又不敢跟着,怕自己心不在焉会掉到湖里。

宋繁花与宋明艳还在横峰上大肆闹腾,宋世贤难得出来一趟,自是带着戚烟去过二人恩爱的世界了,岳文成也把宋清娇看的很紧,时刻不离身边,风樱、刘大刀、刘宝米、左雪陪在玉香身边,宋昭昭与她们不太熟悉,也不上去凑热闹,最后无奈,只好去找丫环们玩。

从白天玩到晚上,天渐渐迟暮后,众人才满头大汗、一脸红润、眼神欢乐兴奋,叽叽喳喳地往回聚拢,在草坪上集合后,清点人数都够,众人便散开,各找各的马车,往回赶。

宋繁花、宋昭昭、宋明艳依旧坐在来的那个马车里,马车里除了她们,还有彼此的丫环,一共有九个人,马车很大,有床、有榻、有凳、还有小书架和茶具,琴也有。

宋繁花一上马车就累的躺在软榻上休息。

宋明艳也累,挤着宋繁花躺着。

宋昭昭有心事,躺不下,就坐在一边时刻警惕着马车下面的动静。

环珠、绿佩、夏芹、夏南、春景、春香六个丫环也累了,安静地靠在长条椅上,闭眼休息。

宋繁花翻个身,脸刚贴着榻襦上的软缎,眉尖一拧,她睁开眼,盯着脸下的位置看了看,凑过去闻了闻,然后说,“怎么闻着有血腥气?”

宋昭昭脸色一紧。

宋明艳咕哝一声,“我刚在山上不是一不小心划伤了手吗?喏。”她伸手将宋繁花的脸推开,“你离我远点儿就闻不到了。”

宋繁花笑着将她一抱,枕在她软软的胸前,“就要抱着你睡。”

宋明艳轻哼,“赖皮。”

宋繁花笑着将她抱的越发的紧了,真的像个小赖皮似的,这惹的宋明艳一阵大笑,笑罢,二人就把这血腥气丢在了脑后,相拥着睡下了。

宋昭昭松一口气,她刚刚真是紧张死了。

等马车到了府,众人依次下车,进门,直奔饭堂吃饭去了。

吃罢饭,每个人都没精力再折腾,回自己的院子,洗洗就睡。

等所有人都睡下,伺候在宋昭昭身边的春景和春香也回了下人房休息,宋昭昭悄悄地出了院子,悄悄地去到停马车的车房,找到她回来的时候坐的那辆马车,蹲身往底部看。

她以为秦陌还在马车底部藏着,可蹲身,抬头一看,车架下面却没了人,她先是一惊,后发现车架上挂了一截布,她伸手将那块布拿下来,凑近极小的灯笼前看了看,上面用血写了一行字,“我在后门的绿藤下面。”

宋昭昭将布收起来,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往后门去。

原本,像宋府这样的富门大户,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都有人值夜班,只不过,宋府对下人向来不苛刻,比较人性化,如果值夜班的人在午夜没有遇到事,那后半夜他们就可以回屋睡觉了,是以,过了子时以后,大门和后门都被栓紧,周边是没有人的。

宋昭昭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出了后门,找到了秦陌,把他带到了无人住的别庄。

秦陌住下后就让宋昭昭给他买药,药单他自己写,也不让宋昭昭找大夫,白天秦陌也不让宋昭昭过来,只在夜深人静后的子夜,让宋昭昭带药给他。

这其间,没有人发现宋昭昭的异常。

宋昭昭都是在晚上所有人都睡下后离开,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回来,根本不被人察觉。

如此过了三天。

第四天宋府门外来了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翻过了横峰,在城内显眼或是不显眼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秦陌的韩稹、夜辰、封啸天和江左。

这四个人一来,平静的宋府就被打破了。

宋繁花问夜辰,“秦陌逃到了琼州?”

夜辰道,“嗯!十有**,他人就在琼州。”

封啸天道,“他受了很重的伤,翻过横峰之后肯定没力气再跑到别处去,他得养伤,得吃药,那他就一定会去医馆或药馆。”

岳文成问,“那你们找过医馆或药馆了吗?”

韩稹说,“找过了,没找到。”

江左道,“能找该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但就是没有,不然,我们也不会来宋府了。”

宋繁花手指轻敲着桌面,慢慢沉吟着说,“你们是白天晚上分开着找的吗?”

江左说,“白天黑夜都找,但我们四个人精力有限,再加上琼州很大,又得赶在秦陌养好伤之前找到他,是以,我们都是分散的,难免有些地方会顾及不上。”

宋繁花说,“地方顾及不上,时间也有顾及不上的。”

夜辰点头,“是这样,所以我们才来宋府,借点儿人手。”

岳文成笑着说,“刚好有十几个人一直抱怨太闲,就让他们帮你们吧。”

岳文成派人去把护送宋**来琼州的那十几个张施义拨给她的黑军喊来,让他们乔装成普通人,到每个大街上去晃,当然,在他们去晃之前,岳文成让人画了秦陌的画像,让他们辨识。

等这十几个人一出,晚上宋昭昭就不敢出去了。

秦陌在别庄里养了三天,外伤和内伤都在以极快速的进度愈合,他写给宋昭昭的药单不是寻常药单,是秦氏一脉流传下来的专治内伤的妙方,其实那秒方他是不能示于外人的,但现今情况特殊,他也就不顾上那么多了,宋昭昭给他送了三天药,每一天都很准时,送药来的时候还会送一些干粮,虽然对秦陌而言,那些干粮是多此一举,但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小姑娘心地很善良。

秦陌铭记着宋昭昭救他的大恩,想着第四天夜里他就把实话告诉她,对她说他那天给她吃的只是寻常的药丸,没有毒,但第四天,她没来。

秦陌站在院中,背手看着头顶的夜空,想着她为什么没来。

这一想就想了三天。

这三天里,宋昭昭一次都没有来。

而因为她的失约,秦陌原本六天就能恢复好的身体,到如今,只恢复了七成。

七成功力对付旁人还好,但对付要杀他的那四个人,远远不够。

第七天的夜里,过了子时,秦陌依旧没等到宋昭昭,他抿了抿嘴,转身回屋内休息,他想,那威胁她的药丸是假的,过了第七天,她就能发现出来,所以,七天一过,她就不会再受他威胁,也就更不会来了,是以,他得自己想办法弄药,然后,离开。

秦陌做了这样的打算,回到屋内后就开始琢磨,设计出城的计划。

秦陌在前三天养伤的时候,宋昭昭一来,他就向宋昭昭打听这个城的城名,所在的地理位置,城内的街道走向,白天晚上热闹的程度,以及这个城内人的生活习性,打听完这些,秦陌就能很轻松地分解出琼州城在哪个时间段最适合他逃离。

秦陌把前后路都想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躺回床上睡觉。

刚躺下,门很轻微地响了。

秦陌在黑暗里的眼猛地一睁,问天剑的第一层剑鞘顷刻间就脱了手,待可疑人进了门,那剑鞘就会先问候一下他,结果,门推开了,迎着月光进来的,不是可疑人,而是神色慌张的宋昭昭。

秦陌看到宋昭昭,眉眼沉了一下,视线很快从她可疑的脸上扫过,落在她的身后。

身后没有人,也没有危险的气息。

在宋昭昭关上门后,秦陌伸手蓄力,灌气将门封闭住,让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人的声音,他坐在床上,透着稀薄的月光看着宋昭昭的脸,半晌后,他危险地问,“你这几天没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昭昭站在那里,绞着双手,看上去很紧张,这与她前几天来的样子大相径庭。

秦陌越发觉得宋昭昭有问题,手按紧了剑鞘。

宋昭昭兀自绞着手指头纠结了一会儿,没回答秦陌的话,而是问,“你是谁?”

秦陌眯眼。

宋昭昭把他带到这个庄子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他让她买药她就去买药,他让她晚上来她就晚上来,她从不多问,表现的很有教养,也很有一个被威胁之人的自觉性。

可今天,她问他是谁。

秦陌道,“我是谁都跟你无关,过了今晚,我若还活着,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恩情,但也只是记着,我没办法报答你,若过了今晚,我还是难逃一死,那你就更不必知道谁了。”

宋昭昭却固执地道,“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

秦陌道,“一个陌生人。”

宋昭昭道,“不,你姓秦。”

秦陌脸色倏地巨变,他黝黑的眸带着很沉的戾色直直地打在宋昭昭的身上,“你知道了什么?”

宋昭昭其实不怕秦陌,真的不怕,但这在没有知道他的身份以前,可自从韩稹、夜辰、封啸天、江左去了宋府,惊动了宋府里的每一个人后,宋昭昭就知道自己救的这个男人是谁了。

云门十三骑的统领,秦陌。

秦陌这个名字,可能不太如雷贯耳,可云门十三骑,那是人人听了都会震惊佩服拜为天兵神将一般的存在。

宋昭昭深吸一口气,慢声道,“我没有知道什么,但我知道你叫秦陌,你言明的那四个要杀你的人来到了琼州,在大肆找你,我也是从陆陆续续的传闻里猜到你的身份的。”说着,她抬头看他一眼,紧了紧手中的药袋,一颗心紧张的要死,这药袋里装的不是药,而是真正的毒,左雪住进了宋府,又与宋明艳关系很好,宋明艳时常从左雪那里偷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宋昭昭手中的这毒就是她这几天从宋明艳手中骗来的,宋明艳说这毒很厉害,曾是万毒教的镇教之宝,宋昭昭对那些江湖事不懂,但也知道能当镇教之宝的东西,绝非凡品。

宋昭昭拎着药袋走到秦陌面前,她没有立马将药袋递给秦陌,而是道,“今天是第七天了,你是不是该给我解药了?”

秦陌道,“说好的七天,可你只来了三天,你失信在前。”

宋昭昭一听,顿时怒了,“你是不想给我解药了?”

秦陌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应。

宋昭昭冷哼,心想,你不给我解药,那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她将药袋伸出来,递给秦陌。

秦陌没接,只问她,“你前几天没来,是因为怕被那四个人发现?”

宋昭昭从小没害过人,也没存过害人的心,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害人的事,心里万分紧张,尤其,对面的男人非常厉害,她真怕自己的一时情绪外露让男人发现了异常,遂低着头,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

秦陌问,“他们找遍了琼州城?”

宋昭昭说,“差不多了。”

秦陌道,“也就是说,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宋昭昭点点头。

秦陌沉吟片刻,接过她递过来的药袋,像往常一般的打开,打开后并没有立刻去熬,而是蹙了一下眉头,对她说,“你走吧,往后不必再来了。”

宋昭昭问,“你要走了?”

秦陌抿唇看她一眼,将药拿起来,去鼎炉锅内熬煮。

宋昭昭看着秦陌将药材倒进鼎炉锅内,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的就抓紧了裙摆,她很紧张,可是,见秦陌没有发现药中的异常,她又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有完全的松下去,秦陌忽地转身,对她道,“他们既找来了,我自是要走的,这几天谢谢你的药。”

宋昭昭不知道要说什么,她送药完全是被逼的。

而且,后来几天,听说了他叫秦陌,又投进了云苏的麾下,是与段萧和宋繁花敌对的人,她就没来了。

她想,她六妹的敌人,那也是她的敌人。

既是敌人,她就不能救。

是以,她不再给他送药。

可她又被他下了药,今天又正好是第七天,她若不来,那就拿不到解药了,如此,她才来的。

其实,左雪是千左门的人,又精通药理,宋昭昭完全可以向左雪要解药,但宋昭昭隐晦地问了左雪这世上有没有她解不开的毒时,左雪坦然地说,当然有,她说世界万千,无奇不有,她虽然精通药理,但长年生活在黄扬岐沙,所见所闻有限,有很多地方和领域不曾涉及,是以,可不敢说自己什么毒都能解。

宋昭昭没办法,只能来找秦陌。

秦陌说完那句话后又转回身子,认真地熬药,认真地控制着火候,不再搭理她。

秦陌让宋昭昭走,可秦陌又没给解药,宋昭昭哪可能会走?

宋昭昭僵硬地站着,末了,她说,“你把解药给我,我这就走。”

秦陌背对着她说,“没有解药。”

宋昭昭一愣,“啊?”

秦陌道,“我那天给你吃的药没有任何毒,只是寻常的药丸,吃一颗对你身体没坏处,也不会致死,所以也就没解药。”

说着,他拿起勺子去尝鼎炉锅内的药汤。

宋昭昭猛地冲上去将他手中的勺子打翻,勺子掉在了地上,药汤却洒了秦陌满身,秦陌半睨着眼瞪她,“你做什么?”

宋昭昭语无伦次,“我,我……”

秦陌拽起她的手臂,把她往门外推,“你走吧,他们既找来了,你就别再来了,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想你淌进这趟浑水里,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别因为这而遭了杀劫。”

把宋昭昭推出门后,秦陌将门关上。

他走回鼎炉锅前,看着那一锅慢慢溢出浓香药味的药汤,眯了一下眼。

她刚刚若不阻止他,那么,她这一趟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想杀他,那他会先杀了她。

秦陌没有喝那碗汤药,在宋昭昭离开后的一个时辰,他也离开了,而他前脚离开,后脚黑军就搜到了这里,但秦陌已走,所有的东西都已毁尸灭迹,除了宋昭昭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来过,养过伤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秦陌离开琼州之后,没有韩稹、夜辰、封啸天和江左的追杀,他顺利地登上了问鼎峰。

……

轩辕凌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清算各大分行的年终利润,段萧凭心静气地坐在二楼听着,等到了晚上,段萧出了门,却不是以他本人的面貌和身份,而是以轩辕凌身边的宁北。

段萧对轩辕凌的认知不多,唯一知道的便是他轩辕王朝三太子的身份,是个很会玩弄权术的人,当然,他的商业帝国遍及九州十国,自然也是个经商天才,可对他的武功以及他的画刀手,他真是一丁点儿都不了解。

但今天,他了解了。

段萧十分惊奇轩辕凌的画刀手,就与他聊了起来,聊的多了,越发的惊奇,然后脑海里猛然就迸出宋繁花眼尾处的那一朵樱花来,段萧眉头皱皱,不知为何,心里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形成了,他扭头看一眼身侧的轩辕凌,说道,“宋繁花眼尾处的那朵樱花,是你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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