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恩爱也秀的差不多了,大舅子终于想起自家妹妹来了。
张口却就是:“阿樱啊,我今日跟义父商议了一番回西陵的行程,打算下月初便动身。你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不如就随我一同回西陵吧?”
晋起咀嚼的动作慢了一拍。
什么叫独自一人?
这不是明摆着不拿他当人看吗?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不尊重人?
江樱则是愣了一下,没能分心去注意到晋起的反应,只一脸错愕地看着江浪。
“……下月初就动身?还回不回来了?”她停下夹菜的动作,忙地问道。
今日已至月末,下月初便近在眼前了。
不及江浪回答,云札便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在我们西陵,年中有一次祭奠十分重要,就好比是你们风国的春节。而这次祭奠须得国君与储君一同完成,缺一不可,否则便会影响下半年的国运。故而阿烈必须随我回去一趟——当然,祭祀完后,还是要回来的。不然然之这边没人帮衬,我也不能放心。”
说到最后,目光不着痕迹地在晋起脸上扫了一遭。
江樱听罢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道这个说法客观来看固然是有些迷信,但毕竟是人家祖上传承下来的规矩,不好存有不敬之心,故而点了头道:“那是该回去一趟。”
“你也随我回去吧。”江浪又将此事提了一遍,并道:“你不是总是问我西陵那边的景色与风土人情吗,不如亲自看看,全当散心了。”
江樱闻言不免有些意动起来。
她的确是很好奇这个如世外桃源一般存在的西陵国。
晋余明眸色愤恨。
“父亲,这逆子决不能再留了。”
“你可还记得当初为何要寻他回来了?”晋擎云问道。
“自然是为了说动西陵王,借兵相助!”晋余明似领会了晋擎云的犹豫,忙地上前一步,劝道:“可他现如今便如此胆大妄为,再长此以往,必是养虎为患啊父亲!”
“这封急报上,除了阿觅被责罚之外,另还有旁的消息,你怕是一个字也未看得进去吧?”晋擎云看着被晋余明死死攥在手中的信纸,眼中神色明灭不定,声音轻而缓慢地说道:“云札,亲自去筠州了。”
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瞎子怕都看的出来。
他所要的,已经近在眼前,只需再伸手一够,便能攥到手心当中了。
而这个伸手的动作,必须要晋起才能完成。
想要做大事,哪有不冒风险的道理。
“那照父亲之意,是要等到事情落定之后再行动手?”晋余明面色一滞,道:“可是阿觅此番所经受的折辱……”
“折辱?”晋擎云冷笑了一声,面容沉肃道:“他若行得正坐得端,谁又能平白折辱得了他……此番他虽受了一场罪,却也有些咎由自取的成分在其中。现如今正是要紧之时,莫说他了,纵然是你我,也决不能将个人放在首位!晋家是成是败,全看这一步了——”
晋余明咬了咬牙,恨恨地叹了一口气,道:“父亲所言儿子并非不知,但阿觅是晋家唯一的嫡子,他现如今安危未卜,平白遭此责难,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冷静不下来……”
“你的心思为父自然了解。”晋擎云看了他一眼,道:“可如今云札亲至,容不得一丝差池,我们若在这时贸然处置然之,定会惹恼云札,到时莫说借兵,依照他的性格不举兵相向都是难事——如此一来,多年的筹划皆要毁于一旦了。”
晋余明听了进去,只道:“父亲深思熟虑。”
“你亲自去信给阿觅,让他近来老实一些,安心养伤。不要再在云札的眼皮子底下,因一时意气去找然之的麻烦——”
对这个孙子,晋擎云不指望他能帮上任何忙,只盼着能老实些日子,不要再继续添乱,已是大幸。
“另去一封信给然之,信中不许有怨怼责备之言。并让他仔细好生招待西陵王。”
他们是不能往云札跟前凑了,这一瞧,想起往日之事来,只会徒添麻烦。
“是,儿子这便去。”
晋余明面色沉沉地应下来,然而刚走了两步,却又折返了回来。
面向晋擎云,将手中的书信重新看了一遍,皱眉道:“嬴将军还在信上说了孔家孙女一事——其竟是西陵应王子一母所出的胞妹……父亲可看到了?”(未完待续)
ps:谢谢热恋和垂緌饮清露打赏的平安符,烟满蓑童鞋的月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