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他的言语当中偶尔有些夸张的成分在其中,但也并不妨碍众人听得入神。
就连嬴穹也开口说起了自己早年带兵时的一些趣事。
虽然说着说着便会习惯性地引出一些人生的大道理,与几个晚辈分享自己的人生感悟,但好在晚辈们都很识趣领情,不嫌枯燥乏味,并表现出十分受用的模样,让嬴将军感到分外欣慰。
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影响之下,江樱也忍不住跟着捧起了一盅酒,与大家碰了个杯。
因知自己酒量不佳,又有晋起在一旁看管着,故也没敢多吃,只尝了几口新鲜,便老老实实地将酒盅给放下了。
倒是华常静,一杯接着一杯,敬完了这个敬那个,豪气洒脱且面色不改的模样让在一旁看着的江樱好生羡慕。
可饭后,却不是这副模样了。
酒劲儿上了头的华常静开始晕乎起来,间或说上一两句胡话,站也站不稳当。
好在阿菊来的及时,与石青一起,将人扶着送了回去。
待将人送回帐中,给拿湿毛巾抹了脸,石青便立即吩咐了阿菊去熬解酒汤。
“方才劝你还不听,酒这种东西本就是小饮怡情,大则伤身的东西,你却跟吃水似得,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现如今知道头疼了,还当自己是千杯不醉的侠女吗?”望着被安置在内间的凉席床上,倚着背后的大迎枕皱着眉拿手指按揉着太阳穴的华常静,石青既是无奈又是心疼地责怪道。
主仆三人,一夜无梦。
……
次日早,无需云璃来喊,江樱便按时醒了过来。
待她穿衣洗漱好,云璃便将一应物品收了起来,分为路上常用与不常用的装了箱,便于待会儿上马车的时候上下摆放着,方便到时取用。
而饶是出发在即,晋起却还是和往常一样,来了江樱的帐中与她一同用早饭,真也可谓是风雨无阻。
这时已有宋元驹带领一队人马动了身,走在前头开路。
江樱这边吃罢早饭,没停多大会儿,便有马车驶到了帐前——
马车外形虽然看似普通,但内在布置的却是极尽舒适,分隔为内外两间,内间还置了一张可供休憩的软榻,另有烧水用的小炉子以及茶具毛巾等一应物品都备的十分齐全。
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必是晋起的意思。
如此一来,她原先的顾虑便不存在了——她起初是打算和来时一样,随着华常静的商队一起走,左右也是前后脚的事儿,白日里赶路虽是一前一后,但晚间投宿或是留住驿馆倒也不是没有见面的可能,可她这个想法一说出来,便被晋起一口否决了,只说一路艰险,还是跟着大军一起走来的安全。
见他态度坚决,江樱也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但内心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顾虑,怕路上会有不方便的地方。
可眼下瞧见这单单一个马车的布置,便能精细体贴成这副模样,自然是将一颗心彻彻底底地给放下了。
云璃看在眼中,虽是未有说什么,但内心不免还是有些惊异。
晋二公子对姑娘的用心,从来都不是靠嘴皮子来体现,行为上却也不曾刻意遮掩过,以一传百,整个军营上下,怕是都知晓了他对姑娘的心意。
如此‘张扬’,必是要谈婚论嫁的吧?
可不是说自古以来,士族公子都不能娶庶民为妻的吗?
难不成自家姑娘要委身为妾?
想到自己之前所在的那户人家里的几房妾室的境地是何种光景,再想想自家姑娘日后可能也要过那种日子,云璃的脸色不禁有些发白。
但打眼一瞧自家姑娘,却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像是从未考虑过这些似得。
真是个心宽的主儿。
云璃的心思百转千回,深深叹气的同时,并不知自己已经解锁了一个全新的特质,名曰——瞎操心的老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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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关于完结的日期这一点小非之前好像预计过在元旦左右,但今天总结了下后续的情节,发现应该没那么快,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但最迟最迟一月底二月初那块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