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有跟随大家一同等在门前接江樱回来这一点,偏厅中的宋春风与梁文青,面对江樱之时,是这样解释的——
梁文青:“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宋春风:“阿樱,我,我没脸见你……”
江樱一头雾水地看着二人。
一个低头拿手指绞着帕子,满脸羞涩。
一个则是满面复杂地看着她,一脸的羞愧与无从开口。
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
最令江樱瞠目结舌的是……这俩人是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的。
宋春风在左,梁文青在右,二人挨的紧紧的,中间隔着的距离估计连一只手指头都插不进去。
这若换作往常,宋春风不还得像被马蜂蜇了一般的弹跳开?
“你们……在一起了?”江樱满脸惊异,试探地问道。
“嗯。”梁文青点点头,趁着宋春风不注意,对着江樱投去了一个‘终于熬到头了’的松气表情。
宋春风没有吭声,但显然是默认了。
看这情况,怎么好似还有些内情?
江樱除了为梁文青感到开心之外,内心还存了一份好奇。
比方说……宋春风方才那句他没脸见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地在一起了,按理来说是好事一桩,他有什么没脸的?
江樱正思忖着要不要问上两句之时,却听宋春风说道:“我,我去孔先生和梁叔那里看一看。”
“去吧。
梁平也在。
见二人过来,他本要借口去书房,却被庄氏出声拦了下来,道:“得了,你也别在这儿演戏了,我一个人说不清,你方才交待给我的我也忘的差不多了……你且就留下来吧。”
梁平面露尴尬之色,与江樱对视一刻,满面无奈地笑道:“也好。”
而得见此状的江樱,心中的疑虑不由越来越深。
“奶娘,梁叔。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
庄氏显然是对自己的表达能力不信任,故而只沉下了一张脸,揽下了叹气的角色,而将开口说明的任务留给了梁平。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今日我与孔先生也商谈了一番,决定还是让你知道为好,好歹有个心理准备。”梁平说道:“但你听了也别着急慌张,事情还并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江樱越听越糊涂,只得道:“我知道了,您还是快告诉我吧。”
“此事要从十余日前说起。”梁平皱着眉头道:“那时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晋家要与孔家结亲了——”
江樱一愣。
“之前你离京前那段日子,晋家日日往清波馆送礼一事,本就闹的人尽皆知,已有不少人在暗下揣测你与晋家长公子之事了……而现下又出了这种传言,外人如何作想,已无需多行猜测了。”梁平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江樱将此事说白,故而言辞间直白明了。
“好端端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传言?可是晋家闹出来的?”江樱觉得简直了,她人都不在京中,竟也难逃被晋家‘强行捆绑消费’的命运!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她眼前便浮现了晋家二夫人谢氏的脸庞。
晋家对她的企图她早已心知肚明,谢氏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的手段,她也一一看在眼中。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堂堂百年世家,竟然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凭空捏造流言,妄图用舆论来强行将她拖下水去!
这不是坑人吗?
“可不就是晋家!真是不要脸!”庄氏咬着牙骂道。
“难不成我真会因为这区区几句流言,就嫁给晋觅不成?”一想到晋觅那张脸,江樱胃里便一阵泛呕,皱了眉道:“晋家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她又不是那些士族出身的贵小姐,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
当初她也曾因行商而被人诟病过,可那又如何,最后她还不是好端端的活到现在?
江樱忽然有些病态的想:晋家此举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手段,还是低估了她的脸皮?
可紧接着,便听梁平忧心忡忡地开了口——
“可麻烦的是,这并不只是传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