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命运 第一百六十三章-第一次冲突

石头没让林青山失望，刚进杭州境内就跟一个关卡的哨兵发生了摩擦，原因是石头等人过关，由于领队的石头没有军籍，全队中军阶最高的是侦查兵种有一个校尉小队长，石头一行战马上百匹，战车三十多辆，这么庞大的一支车队，领头的竟然没有军阶，而且石头也不是什么世家公子，所以哨卡的守军肯定不会给石头好脸色看，但是这还不足以引起双方冲突，真正的爆点是哨卡守军要求检查他们的战车，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职责所在，后来一个检查的士兵把战车上的几个箭匣搬开看看是否存在夹带，但是不知是否有意，他搬开箭匣并没有好好放置而是随意的扔下了马车，石头等人认为他们存心滋事，再加上林青山之前在信中提到的预警，双方三言两语就发生了冲突，可是那些在老百姓面前横惯了的守军这次碰上了硬茬，别说双方的战斗力和武器都存在不小的差距，人数上也是十几人面对上百人，十秒之内，守卫哨卡的官兵就倒了一地，那些反应快的没有抵抗只是被石头等人用长枪做棍使打翻在地，有几个思想不够活泛的非要用弓箭长枪动真格的，但是很不幸，石头手下这帮人自从西南蛮族大溃败之后，连续征战了近半个月，虽然没有经历虎牢关战役这种大场面，但是百人以下的混战经历了不下百次，那可是你死我活的实战，所以他们几乎出于本能反应下了杀手，这些人倒得更快，两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官军械斗，罪名不小，但是石头不在乎，一则是他没有军籍，再罚又能把他怎样，命有林青山保着，除了一条命，身上别无他物，第二就是他本身就背着不少死罪，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十几条死罪再多一条不过做一个简单的加法记账而已，一行人闯关而过之后在路上警惕了很多，一直按照战斗队形前进，毕竟走在别人的地面上，一行上百人相对群雄聚集的杭州也显得有些单薄，好在现场没有旁观者且地处偏远，直到他们到达尼山下的军营之后的两个小时，林家军武力闯关的消息才传到杭州城，消息传开之后，杭州城一片哗然，没有人去关心事情的起因，而是针对这件事情的结局展开了讨论，武力闯关这种之前别说在历史上，就是在当下这世道也屡见不鲜，为什么屡见不鲜呢，当然是因为后果太微不足道了，要是闯关的是当今的王家，恒家中人你能把他们怎么样？

兴师问罪？告上官府？要是闯关的是一伙山贼匪徒又如何？这种人就跟石头一样，虱子多了不痒，多加几条死罪又怎样？

闯关的如果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侠士或者一个江湖上的秘密组织你能如何？

闯关之前是派人寻找他们的踪迹，闯关之后是增派人手加紧寻找他们的踪迹，有什么区别？

找到他们又捞不到半点油水，要是把对方追烦了索性来你的辖区多做几件案子，甚至光顾一下你的府邸或者假扮山贼照顾一下你的商队，综上所述，武力闯关是正常现象，由于这次事情涉及到热门的林家庄，所以大家多说两句也无妨，但是这次的事情又跟上面的有很大区别，上面的这些例子无非就一个套路，闯关之后便人间蒸发，让你有心寻仇却无处下手，但是这次林家军是闯关之后直接奔着杭州来了，人家不但没躲，反而走到你面前来了，既然事情发展成这样，如果东道主不有所表示必然颜面扫地，这样看来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样平息，还会有不少后续，关于后续事件的推测才是这次风波的主题，林青山得知消息的时间比杭州城内的人要晚得多，因为石头等一帮大老粗根本不懂这些花哨的面子和大局，根本就没有重视这件事情，第二天才简要的把这件事情上报了林青山，林青山得知消息之后也没有过多表示，只是让石头近期不要出门，这对林青山来说是一个好的开端，石头竟然这么容易就把目前的这摊死水搅活了，之后林青山并不想采取任何措施，石头现在杀心有点重，但是要说他像一个恶霸一样一言不合就闯关杀人林青山是绝对不信的，因为他现在是个地地道道的无产阶级，虽然无所畏惧但是同样也没有依仗，他横的底气从哪来呢？

只有道理，占了理他才会做出这种激进的举动，武力闯关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消息传到杭州不排除被那些守军添油加醋的粉饰一番，但是再他们再气愤也必然要问清楚事情的起因，只有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才能上报朝廷，而且关系到他们下一步行动的选择，如果林家军理亏他们至少都要去林家庄讨个公道，起码要索回一些抚恤金，如果不占理的话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林家庄肯定还是要去的，只是去了之后语气不能太强硬，不然林青山凶名在外，多杀几个祭刀也不过是再把事情捅到朝廷上去，届时林青山的手段虽然有些过激，但是负主要责任的还是挑事的一方，因为在这件事情中双方都没有违反律法，你设立关卡检查，有官府的公文没有问题，但是人家也没有拦着不让你检查，是你检查的过程中把人家的东西扔到了地上，这又是几个意思呢？

挑事还是失误？至于后面死的那几个人，双方都有武器，而且双方几乎同时动手，没打赢只是自己战斗力不行，如果林家军一方有心挑事，十几个人为什么没有全部死完？

按照林青山的行事风格不应该是：林家军路过那里的时候所有的守军均已阵亡，疑似山贼袭击所致，念在同为官军还帮忙把尸体收整在一起吗？

最后，这伙林家军杀人之后没有跑路，反而奔着杭州来了，你上门去问人家也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但就是不认错，一口咬定关卡守军故意刁难挑衅又能如何？

事情不出林青山所料，关卡守军的小队长逃回杭州之后对于他们如何检查车队的行为一笔带过，重点讲述了后面双方动手的细节，并且把他们战败的原因归结为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占了先手的优势，坐在堂上的几人听完之后疑心的问道：“如你所言，你们几乎片刻就全部被打倒了？”，跪在堂下的那个小队长哭丧着说道：“他们人多势众啊，大人，请大人明鉴”，堂上又一人问道：“你详细说说你们检查他们车队的事情”，下面那个小队长听见他们要追问他们检查车队的细节，瞬间显得如坐针毡，他心里也明白当时事情起因是他们的不对，只是没有料到林家军竟然这么横，一言不合就动手，最后动手的输得也不冤，林家军的队伍虽有上百人，但是整支队伍绵延数百米，双方的争吵持续不过二十个呼吸，动手的时间更短，林家军这上百人别说聚集过来，到最后说不定车队前后的人都不知道队伍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双方动手的过程中接战的人林家军还占劣势，加上石头十七个人对战守军的十八个人，这个人数劣势可以忽略不计，后来关卡守军有两个人想动弓箭，结果在他们弓箭抬手之前就被前后飞来的箭矢射成了筛子，对于近战武器的较量，双方的弓箭手都没有插手，最后怎么打成了这样也只有当时经历了这件事情的双方士兵心里明白，反正结局就成这样了，这个小队长支支吾吾的解释了整个检测过程，言语间还想掩藏，上面的几人那一个不是工于心计的人物，三言两语便让他的言辞破绽百出，不到十分钟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全过程，把事情问清楚之后堂上的几人也没有为难这个小队长，只是让他下去休息，没有奖赏也没有惩罚，这个小队长的离去并没有让这个大堂恢复平静，这件事有几个关键点太惊人了，首先是林家军战场上携带的武器，据小队长报告称正式看见了前面两辆马车上的大量重型箭矢之后才会打算彻底搜查这支车队，三十二辆战车中总共检查了十八辆，其中有两辆战车上的东西看不清楚，反正是很复杂的机械，另外有四辆战车上装载的是四台轻型投石器，装载了重型床弩箭矢的也有两辆马车，床弩箭矢更是装了两个马车，重弩是每辆战车的标配，其他的像野战弩，狙击弩，强弓，普通箭矢和盾牌长枪等武器更是多得令人发指，久闻林家军装备精良，但是装备精良到这个程度就太夸张了吧，一行上百人竟然就携带了这么多重武器，要知道孙恩攻打杭州，除了十几台性能并不好的大型投石器，其余的重武器加起来都没有这一百人的林家军多，尤其是林家军出门随身带着投石器，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行为，另外，在人数均是的情况下被打成这样，林家军一方连个受伤的人都没有，这说明林家军的单兵素质也不差，这下让大堂里的人犯了难，久闻不如一见，林家军确实是个硬茬，光是这一身的装备就足以俯视古今所有精锐部队，会议结束之后，当即就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原本他们只是想敲打敲打尼山书院这个林远山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目的一则是为了自己家族扬名，二则是帮王家出面警示一些林青山，实际上王家并没有授意他们这次的行动，家族里也有相当大的反对声音，只是这些年轻气盛的世家公子带着手下的精兵强将来杭州历练，率军走在路上那种万人敬仰的感觉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天下无敌的幻觉，可是林青山和林家军美梦中的两个梦魇一样，无论他们如何趾高气扬，论统兵之才第一名永远是林青山，论最精锐的军队，排在首位的林家军经历诸多大战不但没有跌落神坛，反而越加坐实了天下第一的宝座，同时外界还疯传林青山本人就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手神箭天下无敌，可是这次林远山这个漏出了马脚，平时看起来像个高手的林远山竟然武艺如此不堪，由此断定他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大哥也是浪得虚名，一些现实的证据也从侧面证实了他们的这一猜测----林青山至今为止还不曾有过任何近战武器上的战绩，而武将最常见的排名标准单杀敌军名将更是无从谈起。

再加上之前从王献之口里听到这个林远山的军籍是假的，于是便果断认定这个这个林远山是个软柿子，似乎可以捏一捏，而他们家族的属地距离林家庄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林青山想报复也无从下手，这也是他们的依仗之一，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林远山在林家庄里的地位似乎非同小可，这一支林家军目的就是来保护林远山的，当天会议之后便有几个家族退出了行动，还有几个家族由于他们家里的人已经在书院得罪了林远山，这事肯定无法善了，道歉又拉不下脸面，索性就拼一把，毕竟现在他们几个家族在杭州的兵力超过两千，而林家军一边到现在两军汇集一处也不过两百人而已。

大部分人没有吃过苦头不会明白铁锤比脑袋瓜硬，那些退出的家族也只是出于偏安的小算盘，并不是就此畏惧了林家军的恐怖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