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西施大惊,她远不及小醒来的淡定。
小醒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西施明白是自己失态,面上不由一窘,却还是连忙地问道:“怎么能逃了呢?”
冯霁雯也颇为意外。
事情隔了已有两月之久,她已经逐渐地要将貂蝉这个人给忘了。
“有人劫狱不成?”冯霁雯蹙起眉头问。
“……自然不是,谁会为了她去冒这样大的风险。”小醒也紧紧皱着一对月牙形的圆弧眉,“她在衙门画押认罪后,是被判的发配边疆的下场,早在一个月前便和其它犯人一同被押送离京了。就是在这途中,夜里趁乱意外被她给逃了。”
冯霁雯将信将疑地问:“消息可准确吗?”
被判了发配罪的犯人,不堪路途艰辛,在半路上死去的比比皆是,听说确定人没气儿了之后许多都是直接丢了喂野兽的。可一旦犯人在中途逃走,不光是本人被抓回来之后要处以凌迟之刑,纵是看守押送者,也是要负极大的责任的。
所以,区区一个普通的犯人逃走,又不是什么重要犯人,押送官是怎么会让这种消息传回京城衙门的?
冯霁雯觉得自己的注意点似乎有点奇怪。
“据说此次负责押送犯人的是钱沣钱大人。他乃是御史官衔,听说之前正是因为不满如今押送犯人的条例,在朝堂上公然顶撞了皇上,皇上这才罚他押送犯人前往边疆,令他反思己过的。你这副模样让人瞧见了,才更要惹人误会。”
西施觉得自家姑娘这话说的在理。
可她总莫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之前也没听说过老太爷跟那位傅恒大人有什么来往啊,更别提是刚一回京,头一位上门拜访的便是这位大人了。
可有冯霁雯方才那句话在,她便没敢再多说。
而正是她这个没敢多说,让蒙在鼓里的冯霁雯险遭了一场‘横祸’——
……
午饭后,英廉府里来了客人。
彼时冯霁雯正在书房里铺纸,准备练一练字,却忽听丫鬟来禀,说是那彦成过来了。
这时的乾隆朝,男女大防早已不似从前,尤其是旗人子女之间,来往非常方便,尤其是这种沾着亲带着故的,更是无需着意避嫌。
但纵然如此,那彦成也只能在会客厅等着她过去相见,最基本的礼数是不能坏的。
来了清朝这么久,那彦成算是冯霁雯唯一的朋友了,当时在静云庵的时候,也是他常常给自己带去些解闷的小玩意儿,以及外面的消息。
一来二去,倒是真的跟这个大男孩混熟了。
故此刻冯霁雯听了他来,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确定没有失礼的地方之后,便面上挂着笑,带着西施去了客厅相见。
但今日那彦成却不是独自一人过来的,而是带来了一位与冯霁雯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身鲜亮的果绿色旗装,头发梳的极简单,只是用带着小铃铛的红色丝带绑了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儿垂在胸前,在高背椅上大大咧咧地坐着,还翘着二郎腿,翘高的那只脚一晃一晃的,绣鞋里的白绫袜也若隐若现。
跟着况太妃学了这么久规矩的冯霁雯,一眼瞧去不禁觉得十分新奇。
真该让太妃瞧瞧——原先在这京中,她可不是仪态最差劲的小姐,可有人比她还浮夸呢。
但这姑娘,是哪一家的?
冯霁雯忽然止步,看向随身携带的记忆库丫鬟西施。
西施的表情,却是一个大写的‘奴婢也不认得’。
站在客厅门前,冯霁雯忽感进退两难。
而就在这时,那彦成却先一步瞧见了她,热情地道:“月牙儿,快,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噗,这么说竟然还是认识的?!
冯霁雯忽然很想就地昏厥过去。
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失忆者,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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