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磊见过盒子里的手之后,态度就很不同寻常,温九慕问起来,他就说估计是谁的恶作剧。
寿宴还是要继续的,温磊却频频出神,好几次都差点冷场,幸而温九慕也是生意人,别看他平时很温和,其实也很会说话。
温白羽都注意到温磊的不同寻常,更别说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温九慕了。
九点多钟的时候寿宴就不欢而散了,很多人不能当天就走,温家有客房留客人,温磊却一直出神,都没有主动安排,还是温九慕去安排了客房,这才没出什么笑话。
温白羽回了房间,把自己的西服脱下来扔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肩膀,他总觉得男人穿西服虽然很好看,但也只限于他看别人,例如看万俟景侯。
如果自己穿一天,就会哪都勒的难受,真是佩服钟馗和钟简天天卖保险还要穿西服……
万俟景侯也走进来,看见温白羽正在解袖口的扣子,也伸手要把西服脱下来。
温白羽立刻制止他,笑着说:“先别脱。”
万俟景侯挑眉,说:“为什么?”
温白羽笑着说:“好看啊!”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也就没动,只是把西服外套的扣子解开,然后坐了下来,给温白羽道杯水,说:“你叔叔接到了那个盒子,你怎么看?”
温白羽皱着眉说:“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之前那些事情都是冲着我来了,这次完全没有必要把东西送到叔叔面前,难道是想拖他们下水?”
万俟景侯摇头,说:“我倒不这么觉得,或许你大叔叔早就已经下水了,你不知道而已。
但是血气的味道很重,水底的那些人甬显然已经闻到了血气的味道,如果真是西汉的人甬,那就是饿了两千年的粽子,全都爬上来的话,他们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嘭!”的一声巨响,船只似乎撞到了什么。
温磊骂了一声,说:“背上行李,前面的水太浅了,咱们得用跑的。”
不断有人甬从水里走出来,扑到他们的船上。
万俟景侯和钟简一个人抓了一个包,快速的甩在背上背好,然后拦在船尾的位置,让众人赶紧拿行李。
前面的水太浅了,他们的船又太重,划起来非常吃力,众人都匆忙的捡了行李,然后往前冲去。
噫风把邹成一背在背上,立刻也冲下了船,温白羽朝万俟景侯和钟简大喊:“快走。”
两个人一边退一边跑,那些人甬对他们多少有些忌惮,但是人甬里面是□□,打破之后会迸溅出毒水,万俟景侯和钟简也不敢贸然打碎人甬。
他们一路往前跑,身后的人甬很多,脚下的水越来越少,最浅的时候只到温白羽的膝盖。
水洞前面突然出现了岔路,一边是湍急的水流,从洞里涌出来,灌入他们所在的洞口,另一边则是稍微潮湿。
众人都没有停留,他们不可能冲进水里,只好选择了潮湿的另一边往前跑。
身后的人甬发出“吼……吼……”的声音,但是追到岔路洞口的时候,就突然停住了,开始不断的在原地打转,往前往后的走,最后就都回头跑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同时提了一口气,这些人甬无比坚硬,而且身体里有毒素,又因为极大的怨念阴气很重,这么重的阴气,竟然也有不敢进入的地方。
洞里只是潮湿,走几步之后就没有积水了,地上全是潮湿的石子和细砂,再往前走,竟然出现了石头路,显然是人工铺成的。
一股风从石头路的尽头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温白羽总觉得洞的深处肯定有什么阴气更重的东西。
地面平坦了,噫风把邹成一放下来,说:“少爷需要止血。”
众人也停下来,钟简的胳膊也受了伤,万俟景侯倒是没有事,地势比较平坦,众人就打算在这里稍微整理一下。
噫风从背包里拿出止血药,把邹成一的纱布拆开,邹成一抿着嘴唇,没吭一声,只是嘴唇稍微哆嗦了一下,噫风给他撒上药粉,然后重新包扎上。
奚迟也在给钟简包扎胳膊。
就在这个时候,“咕嘟”一声轻响,然后是“骨碌碌……骨碌碌……”
有什么东西从黑暗的洞里滚了出来,随即“咔”的一声滚过来,撞在了温白羽的脚边。
温白羽看着撞在自己脚边停下来的东西,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