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诡异般的寂静,暗黑色的夜幕中无星无月,层层加重的幽深仿佛拉开的陈年序幕,几盏突然点起飘动的烛火犹如勾魂使者悠悠荡荡。
猛然睁开眼睛的长公主一片茫然地看着空寂的房间,内心的不安开始逐渐增大,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森冷地走到了她的面前,阴鸷的眼光透着狠绝。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长公主吓得躲在了床角,不知为何,她觉得十分地恐惧,可喉咙里仿佛灌了铅,惊声尖叫都喊不出声音。
“长公主,您是真的疯了吗?”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嬷嬷冷笑着看向长公主。
“不要,不要……”长公主惊惧地看向来人,却发现无路可逃。
“长公主,疯了也好,疯了就不会记得你小儿子摔下悬崖死了,疯了就永远不会知道你一直思念的生母良妃娘娘早就被人挫骨扬灰,成了孤魂野鬼,根本就没有葬入皇陵,疯了好,疯了你两个宝贝女儿就能活下来,奴婢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疯了,很多人都如意了!
之后惠王就开始暗中调查皇后,结果越查越心寒,为了暂时让皇后安心,他执意到峰州这种亡国之地做封主。
“你想让我怎么做?以身体为由让长公主不出公主府?”安玉善问道。
季景初点点头,他两个姐姐也会劝说自己娘亲的,毕竟现在长公主清醒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方怡郡主怕是如坐针毡,狗急跳墙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安玉善答应下来,无论是长公主还是皇上,现在都不适宜情绪太过激动。
一个多月后,黄叶落尽,冬天的脚步不疾不徐地走来,空气中弥漫着初冬的干冷。
这段时间是安玉善也是安氏医馆最忙碌的时候,换季时节,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生病的都变得多了起来。
还好有安玉冉带着北灵山附近的药农进山采药,千草园附近也种了几十亩的秋冬可以采挖的药材,对于配制药丸和酿制药酒都起了大作用。
唐素素、黎悦几位学徒也是同样忙的脚不沾地,他们不仅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学习安玉善教给他们的医术,还要在医馆帮忙救治病人,但都过得累而充实。
“今天东街张屠户儿子的手是我给缝上的,那孩子也硬气,愣是没吭一声,我想我缝合的技术也不错。”唐素素颇有些得意地看着黎悦、任新、任然和秦恒。
“师姐,你能不能教教我!”秦恒刚才医馆学习才一天,看着两位师兄和两位师姐在医馆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十分地羡慕。
唐素素虽然有些得意,不过还是谦虚地说道:“小师弟,齐杰师兄的缝合技术都快赶上师父了,我们都是跟他学的,你刚来不要着急,先把缝针握稳了再说,还有,你不能一看到血就恶心头晕,这以后怎么给病人疗伤呀!”
听到唐素素这样说,秦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也算一个小小男子汉了,可心中对于血腥场面的阴影有些大,现在一看到血就容易难受。
“师姐,我一定会克服的!”既然以后要做大夫,秦恒就下定决心克服自己的毛病。
“多看看血说不定就好了!”听到几人谈话的安玉善走出来说道,木槿拿着药箱跟在她身后。
“师父,您这是要去哪里?”现在已经是傍晚,天上都能看到星星了,任新奇怪地看着安玉善问道。
“有个病人需要我去复诊!”安玉善笑着说道。
“师父,需要我陪着您一起去吗?”任新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着安玉善,因为跟着她真的能学到很多实用高超的医术。
“不用了,以后吧!”说完,安玉善就上了医馆外的马车走了出去。
一开始,马车顺着大街走,之后就拐进了小巷,再之后七拐八拐到了皇宫不远处的一座私宅之内,从后门悄悄走了进去。
安玉善一下马车,最先看到的便是皇帝身边的李公公,今天,安玉善要复诊的病人便是元武帝。
“安姑娘,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