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吐出来,绝不是什么形容词。
凌静姝是真的吐了。
胃里似被什么不停地翻搅着,全身僵硬麻木没了知觉,之前被卢泓碰触到的手指却阵阵发烫,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
卢泓也被凌静姝的激烈反应吓到了,僵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凌静姝面容痛苦的呕吐。
人的身体反应最直接敏锐。他只碰触了她的手指,她的反应就这么剧烈......原来,她不是口是心非,她是真的讨厌他!
凌静姝呕吐的声音惊动了守在院门外的白玉。
白玉急急地推开院门,当看到凌静姝狼狈呕吐的模样时,既震惊又心疼。忙跑了过来,搀扶住凌静姝,一边轻拍她的后背:“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吐的干干净净之后,胃里的痉挛抽动终于平息。
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对劲......
凌静姝试探着伸出手,握住凌霄的手。霄的手柔软温暖,熟悉的触感,令人安心。之前蠢蠢欲动的作呕感,如潮水般消退。
凌静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凌静姝没敢休息太久,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便和凌霄一起去了戏台子边。戏班子正在唱五女拜寿,唱的精彩热闹,众人看的津津有味,倒也无人留意到凌静姝的去而复返。
只有凌静嫣笑着问了句:“你怎么走了这么久?”
凌静姝若无其事地答道:“我不爱听戏,刚才回秋水阁偷偷睡了一会儿。”
凌静嫣不疑有他,并未追问,拉着她的手窃窃私语:“祖母的寿宴要办上三日,这戏班子也要一连唱上三天,这几日可有的热闹了......”
凌静姝心不在焉地听着。被凌静嫣握住的手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看来,刚才是因为她太过憎恶卢泓,所以才会对他的碰触格外厌恶。
......
申时正,戏班子终于散了。
来贺寿的客人一一告辞,凌府上下又是一通忙碌,待送完了客人,晚上的家宴也就差不多开席了。
凌家在定州传承百年,族人极多。凌府这一支,是正经的嫡传。凌老太太辈分极高,今日又是七旬寿辰,前来贺寿的族人不知有多少。
说是家宴,也有十几席。男人和女眷们自是要分席而坐。
卢安目光一扫,却没见卢泓的身影,不由得拧起了眉头,叫来卢潜问道:“阿潜,阿泓人呢?”
卢潜低着头答道:“我也没见到大哥。”
也不知道卢潜是在闹什么别扭,这几天一直在躲着他。见了面,从不主动说话。他问话,卢潜倒是不敢不答。可那副避而远之的样子,实在令人气闷。
卢安一脸不快地吩咐:“你悄悄去找一找,在晚宴开席前一定要回来。”
卢潜应了一声,麻溜地去找人。
看着卢潜离开的身影,卢安的心情却没好多少。
到定州也有几日了,每天和几位舅兄应酬,定州城的大小官员凑上来套近乎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到底是在凌氏的娘家,很多事都得收敛些......酒宴上最多召些歌姬来陪酒,侍寝的事是不要想了。
对一日不可无女色的卢安来说,这样的日子无异于清修苦熬,整日对着凌氏平庸又色衰的脸,实在没什么趣味。
一个恍神,一张容色倾城的俏脸陡然袭上脑海。
卢安素来喜欢美艳妖娆的成熟女子,府中的侍妾也大多是这个类型。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