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商女 099、围坐一团商议‘大事’

程甜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却又顿住了，默默的低下头来，望着案下的席子一言不发。

程一本来就没想过强迫程甜对她全盘托出。现在这情形看似有些尴尬。“程甜堂姐，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们以后也不提起了。你吃完饭之后，就收拾下。我先到工棚去看看。”

程一起身，揭开竹编的帘子，就往罗云山去了。程甜的事情处理好了。不知道罗云山的工人下午的工作是否顺利？还有程达理和老郎中等人的采购，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一连串的事情还等着程一去处理。

工棚的炊烟渺渺，不知不觉已经到傍晚了。*氏等人在灶间忙进忙出，准备着晚饭。程一到了的时候，程达理和张小和恰好在她们后面也到了

“爹，今天的采购可还顺利。”程达理在指挥着工人卸货，程一过去帮忙。

虽已经是入冬了，可是程达理忙活得，豆大的汗水从额上沁了出来。“还行。”程达理扛着货物，有些喘气的说道。

张小和则是在一旁接话道：“东西还没有买齐，估计明天还得再去一趟。”

“没事，刚刚起步，很多东西都要买。只要能买到好的，买到对的。多去几趟都没关系。”程一答道。这镇上离杏村有一定的距离，一来二去就得发上一段时间，更何况还要买很多东西，这一个下午哪里买得齐全。如今铁作坊刚刚重开，势必缺这少那的。多去采购几趟是没问题的。

张小和和程达理等人把货物一一的扛进工棚处安放好。程达理将收据交给了张叔之后，就过来找程一了。

“一一，小甜怎样了？”程达理心中还是挂念着程甜。

“已经没事了，爹。我把事情都出了好了。你不用担心。”

“没事了。”程达理皱眉喃呢着。“那怎么没看她来这儿。现在都这么晚了。她晚饭可有吃。”

“爹，程甜堂姐被二伯母打了一巴掌，那脸还红肿着。女孩子家都是爱美得。程甜堂姐现在是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哪还会过来这儿。等会我让人把饭菜给她送过去。”程一避重就轻的说道。

“也对，也对。”程达理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听程一这般说。觉得有些道理。他也就认同了。

张二福看着天渐渐暗了。他们也都停下来在吃饭。本应该是饥肠辘辘的他，看着香甜的饭菜，他却没有多大胃口。拿起的筷子，放下了好几回。他心里担忧着程甜。不知道程甜中午吃饭了没？还有晚上吃什么？有没有人给她去送饭。

张二福端着碗筷。闷闷不乐。他瞥见程达理和程一在那边说话。于是他就端起碗筷往程一那方向走去。虽然中午被程甜说了难听的话。但是晚上他还是希望，程一可以安排他给程甜去送饭。那么他就可以看几眼程甜了。也就不会这么担心。

程一瞧见张二福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且一脸的担忧。刚以靠近，就开口问道：“东家、小东家。有人给程甜送饭了吗？”

张二福还真是积极，不过程甜明显的表示对张二福没有意思，程一也就不再瞎凑他们了。只是可惜了张二福的一片痴心。“我这就让*氏大娘给她送去。”

听得不是让自己去送，张二福有些失落。他小声的说道：“竟然没事，就别麻烦张大娘了。我去送吧。”

张二福真是积极。“不用了，二福哥。你饭都还没吃呢？先去吃饭吧。”程一说完就去找*氏给程甜送晚饭了。张二福只能木讷的扒完碗里的饭，两眼无神的回工棚的屋子去了。

吃过晚饭之后。程一记起了今天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就是她揣在怀里已经一整天的冶铁技术的书籍。张叔和林伯都是冶铁作坊的老员工，对当年程铁柱研发新的冶铁术应该都有一定的了解。而且肯在冶铁作坊如此落魄的时候，放弃稳定的工作回到这杏村帮他们。这些都表明了，张叔和林伯都是可以相信之人。而且日后铁作坊要发展，靠的就是这新的冶铁技术。必须在前期就得把所有的设备置齐全。

所以现在程一招呼了张叔、林伯和程达理一同围坐在林伯的房间里面，开始讨论新的冶铁技术，也就是程一手中书籍里面所记载的冶铁书。

“没想到老东家最终还是研发出来这冶铁技术。当年偶然之中，老东家对冶铁炼铁产生了想法，后来就开始去研发。还特别回杏村盖了现在这铁作坊。”林伯看着冶铁书籍，一脸的惊讶和欣慰。他是同程铁柱一同奋斗过来的。他知道程铁柱为了这新的冶铁技术投入了多大的心血。终于有了成果。老东家应该是欣慰的闭上眼睛的。

张叔看着那冶铁书籍，比林伯还要激动。他老泪纵横。“当年咱程家铁作坊为了保护这新的冶铁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终于有机会发扬光大了。”

付出了代价？这张叔貌似一开始就知道了冶铁技术的存在。而且还知道一些程一所不知道得内幕。

“张叔，你说的付出代价是什么意思？”程一望着张叔疑惑的问道。

张叔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这过去的事情咱就不说了。还是先来说说这新的冶铁设备的事情吧。这些设备可是不好找，有些还要专门的订做。毕竟都是新的东西。”

订做？张叔成功的转移了话题。程一虽然对那张叔所说的代价有些疑惑。可是眼前还是新的冶铁设备比较重要。

“这得到哪里去订做？”程一开口问道。

张叔和林伯同时低头沉思，程达理不曾出过杏村，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所以他只能满脸茫然的看着张叔、林伯和程一三人。完全插不上话。

“我记得六七年陈郡有家专门做这些设备的。当年老东家也是在那家订做的。”林伯开口说道。

“陈郡？那是在哪？”程一对这些地理位置并不熟悉。

‘陈郡在杏村得西北方向，从杏村走水路的话来去可能得个把月。”

个把月。那还是蛮远的。不过再远也得去，不去买设备这冶铁作坊可是开不了工的。

“我们就到那去订做。”程一肯定的说道。

“可是一一。”程达理有些犹豫的说道。“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去陈郡来去得个把月不说，订做那些东西还得半个月到一个月吧。这一去就去了两个月。这年你就不能在家过了。我看还是过年之后再去买吧。”

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到年底了。可是要是过年之后再去买，这之中空闲的三个月，那工人就会无所事事了。这可是不行的。“爹。没事。我们尽量加快行程，赶在年底之前回来。订做的我们加些银子，到时候让他们给我们送过来就是了。”

“这……”程达理对传统的过年，一家团团圆圆很是在意。

“没事的爹。”程一安抚道。“会在过年前回来的。”

“张叔、林伯。你们列张清单出来。我觉得三天后出发到陈郡去买设备。”

之所以定在三天后，那是毕竟这家里的事情。程一还得做些安排。如果她就这样去了。把铁作坊和这帮员工丢给程达理。难保她大伯父、二伯父不会来闹事。却这些员工有可能乱成一团。所以她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才能够出远门去买设备。

“好的。”张叔和林伯表示赞同。

“我听说陈郡郊野的林家冶铁作坊好像倒闭。小东家你要是这次去陈郡，可到哪里去看看。有些设备可能可以用低价买回来。”林伯捋着胡子说道。

二手设备，那可以降低冶铁作坊的成本。这倒是好事。程一的眼前一亮。不过倒闭的冶铁作坊最吸引程一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些老员工。有技术有经验的老员工，是现如今程一重开冶铁作坊很是必备的。到时候可以拉拢一些过来。那陈郡之行就太值得了。

“好就这样决定了。张叔、林伯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和我爹也要回去了。”程一拿回冶铁书籍。要起身离开。

林伯送程一、程达理和张叔到了门外。“东家、小东家，下山的路不好走，小心些。”

“好的，林伯。你进去休息吧。”程一等人答道。

程一、程达理刚要和张叔告辞回家休息。

张叔却是犹犹豫豫的像有心事一般。

“张叔，你有话直说把。我看你也不像是个憋得住话得人。”

张叔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我就是想问问我家二小子的事情。他从下午回来就闷闷不乐的，现在更是一个人坐在房里发呆。不知道小东家是否知道原因。”

这想也不用想是因为程甜的关系。单相思总是痛苦的。

“张叔，二福哥是年轻人。自然有些烦恼。您不用担心，过些日子就好了。”程一尽量说得委婉些。不把张二福是因为程甜的事情而失落的事情说与张叔知道。

“这样……”张叔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浑小子肯定是为了程甜的事情再郁闷。张叔也是心知肚明的。他本想让程一搭个桥撮合下张二福和程甜。现在这程一说得这般委婉。张叔身为长辈，也不好意思把事情挑太明。还是过一段时间再看看。

要是那浑小子和程甜两情相悦，那再说这事就自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