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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因为那些东西就是从真人身上取下来的。”乔诩说。
“你什么意思？”那医生拧着眉头，虽然不懂乔诩在说什么，但是总觉得，他说的事情很可怕。
“那就不是医生你应该好奇的事情了。”乔诩勾了勾嘴角，抬头对陆菁菁说道：“菁菁，明天把人头拿回警局。”
“嗯。”陆菁菁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超大号的密封袋，将气球装了进去。
乔诩又对医生说，“医生，你觉得医院里谁这么无聊，用这个装鬼来吓唬人啊？”
“这个……”值班医生仔细想了想，突然发现问自己话的好像是个病人，就很不客气地对乔诩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回房睡觉！”
“我看你还是报警吧，这个恶作剧的人可能就是杀害小张护士的凶手。”乔诩也不争辩什么了，转身走了出去。
陆菁菁也跟他一起出去了。
经过陈博栎身边的时候，乔诩张了张口，吐了一句话，不知道是对陈博栎说的还是他在自言自语：
“审判无处不在。”
“嗯？”已经稍微冷静下来的陈博栎，没有听清乔诩在说什么。
乔诩和陆菁菁已经回房了，关上门，将那个吓人的恶心气球摆在床头。
陆菁菁赶紧把刚才的录音给他听，乔诩听了好几遍。
“他们口中的王湘云，是破案的关键对不对？”陆菁菁问道。
乔诩点点头。
“这个气球真的吓人......对了，你说昨天你们见到的东西，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个气球？”
乔诩摇摇头：“重量不一样，昨天那可能就是个随风而起的气球，而今天这个重许多，光靠自己的力量估计没办法飞起来。”
陆菁菁点点头......尽管觉得那个气球很恐怖，但是眼睛却没办法从上面移开。
“如果这些都是真人的皮肤和眼球的话，那岂不是还有其他的死者？”
乔诩摇了摇头：“有些人造皮肤和器官仿真度都很高的，你明天拿回去让你们的法医来判断吧。”
陆菁菁点点头。
“今晚，你就在这儿吧，我觉得夜里可能还会出事。”乔诩说道。
陆菁菁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乔诩扶着床沿从轮椅上下来，陆菁菁赶紧过去帮他，将他扶到床上。
他躺下，翻了个身：“愿不愿意留下随便你，我先睡了。”
陆菁菁：......
真是无力吐槽了，这个人态度软一点会死吗？简直想揍他。
尽管这么想，但陆菁菁还是留下了。她将家属陪护用的折叠床打开，在乔诩旁边放下，和乔诩之间隔着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着那个恐怖的人头。
今晚的值班医生叫黄忠强，智商没有开过外挂，就像一个普通的医生一样在医院混了二三十年才混到产科副主任的位置，所以很在乎医院的前途。就算像“闹鬼”这样的小事根本无法撼动这所大型医院的地位，他也不愿意将这件事透露才出去。
甚至于连小张护士死的事情，要是他当时在场的话，一定也会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他一个一个警告过在场的病人，交代他们不要到处乱说，最后进了乔诩的病房，乔诩已经睡着了，那个骇人的气球还摆在他床头。
黄忠强站了一会儿，脚步轻轻，靠近乔诩床边，伸手去拿那个人头气球，可另一边床上的陆菁菁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醒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微笑着开口问他，“医生，你干什么？”
黄忠强吓了一跳，连忙挣脱陆菁菁的手，拿到气球，对陆菁菁说，“这玩意儿看的渗人，我把他扔了。”
“别，”陆菁菁将气球抢回来，“我不嫌它渗人，再说了，我可是警察，这是晚上闹鬼的证据，说不定可以从这上面提取到制作它的人的指纹，更说不定，这个人就是杀害小张护士的凶手。”
黄忠强脸色不太好。
陆菁菁没有避开他的眼光，长时间地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说，“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你也是凶手？还有，王湘云是谁。”
“得了吧，”黄忠强没有多说什么，“啪”的一下把旁边的灯关上，“没有什么王湘云，不该你管的事情少管，好好当你的病人，养你的病！”
说完，黄忠强就离开了。
陆菁菁无奈，翻个身，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四十八。床另一边的乔诩睡的很沉，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插曲打扰到。
陆菁菁漆黑的眸子在手机屏幕的照耀下散发出幽蓝的光，他不削地轻笑了一声，“不告诉我，明天副队过来，看你说不说！”
*
第二天，乔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陆菁菁站在门口，隔着门上面的小玻璃往外看，门口说话的声音他也可以听得很清楚。他听见门口有人说话，“这医院简直不能住下去，不是死人就是闹鬼，大半夜还吵吵嚷嚷的，养什么病啊，现在我就去办出院手续。”
“我也是去办手续的，我宁愿去小医院，也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乔诩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确没有睡好。
他从床上爬起来，正要跟陆菁菁说话，陆菁菁却突然自己转过头来了，对乔诩说道：“你再睡会儿，我们副头儿来了。我出去一下正好把昨天晚上的气球交给他。”
乔诩点点头，看了一下手表，才凌晨五点多，这么早，警察就来了，还真是敬业。
“副头儿，你们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呀？”陆菁菁过去跟王明浩打招呼。
王明浩表情不太对，陆菁菁发现了，表情也立马正经了起来，偷偷问旁边的叶森：“怎么了？副头儿一大早好像不太高兴。”
“是啊......”叶森叹了口气，“小张护士那个案子还没有什么眉目，凌晨三点左右，这里又发生了一场命案……”
“什么？”陆菁菁惊讶，“谁死了？”
“昨晚的值班医生，叫黄忠强。”
“他？”陆菁菁难以置信地反问了一遍，“怎么会是他？”
“他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在值班室，脑部受了重击，死亡方式与前一个死者一模一样，值班室当时还有一个护士，可昨晚这里闹鬼，她晕过去了，就一直没醒，今早五点左右醒来，发现黄忠强已经死了，就打电话报了警。对了，这次死者没有被割舌头，而是十指都被剪了。”
“天哪......太残忍了。”陆菁菁感慨了一句，又道：“其实我昨天晚上，还怀疑黄忠强是凶手来着，感觉他跟案情有关。昨天晚上医院闹鬼，黄忠强好像特别不希望被人知道医院闹鬼的事情，还对病人强调过让他们别说。”
“他真是太傻，病人又没有义务替他维护医院的名声......不是，你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医院？”叶森的语气突然变了。
陆菁菁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叶森拧了眉头，表情也不太好了， “没什么......菁菁，女孩子家的，还是不要夜不归宿的好。”
陆菁菁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己，就点点头道：“我不会经常夜不归宿的，昨天那不是特殊情况吗？”
怕是为了乔诩吧......叶森腹诽了一句，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说。
“对了，”叶森换言道，“既然你也知道闹鬼的事情，他一定也来警告过你吧？”
“没错，他走的时候我看了下手机，是二点四十多，将近凌晨三点，他那个时候还活着，”陆菁菁回答，“另外，我还听见他说什么……王湘云？”
“王湘云？这是谁？”
陆菁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是昨晚见鬼的时候，那个黄医生脱口而出说的名字，后来我问他，他说我听错了，不肯再多说。”
叶森沉默，过了一会儿，王明浩也查完了他要查的，往这边走过来，叶森把刚才陆菁菁跟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王明浩念叨了两遍“王湘云”的名字，然后就过来吩咐陆菁菁查一下医院有没有这一号人，找找她的档案发回警局。
陆菁菁应了下来。
叶森和王明浩回去了。路上，叶森问王明浩：“副队，你还打算让菁菁长期驻扎医院呀？”
“案子没有破，她留在医院可以的，今天她给我们的信息就蛮有用的。”
“......其实她就是想把线索统统告诉那个乔诩，让乔诩帮她查案而已。”
“嗯，我知道。上个案子乔诩已经展露天分了，他很不错。洛队长嫌我们破案速度慢，说要给我们找外援。如果乔诩能够胜任这个外援的，也未尝不可。”
叶森低着头，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王明浩也没有注意到，骑着电动车往前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