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被拿捏住了
宋舒月回落雪楼后便继续埋头研究。
另一边禁卫司里,阿福阿寿已经将名单人数全部确定,递给了陆承言。
果然不出他所料,京城中近半数的人,在上一次蕃藤花案中被强制关入大理寺之后,并没有完全戒断,罪责减轻回府之后不久就故态复萌,这也是他们这次中毒的主要原因。
翻看着名单,上面的名字多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陆承言眉头微蹙,把名单放到一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太子呢?东宫去查过吗?”
这几日上朝他也都没有见过太子,说是称病告假了,但愿他没有卷入这桩案子里。
“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们不敢贸然前往东宫。”
太子纵使不成器,那也是皇上亲封的储君,若没有意外,将来是要成为天下之主的,谁敢去搜东宫,那不是上赶着得罪未来的皇上吗。
“我亲自去东宫一趟。”
陆承言神色严峻,总觉得太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阿福阿寿两个人随从陆承言一起去了东宫。
刚刚绕过正殿迈出中庭,便听一阵阵莺歌燕舞,前头领路的内侍有些心虚的陪着笑。
“王爷要不先在正殿等等太子殿下,奴才通禀一声,太子殿下这两日身体不适,现在只怕不便见客。”
这要是让凌王殿下知道太子不务正业,每日躲在后院养花逗鸟和府里的舞姬们蒙眼捉迷藏,王爷估计会被气死。
“自家兄弟,不必见外。”
陆承言步伐有些快,几乎快要将带路的内侍甩在身后。
大老远的,看到长亭里那道浅杏黄的身影,虽然仍旧很不着调,但是陆承言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
好在和蕃藤花案没有联系了。
虽然是太子,照理说应当要求更高些,但是天长日久下来,陆承言被这位大哥的不断作死行为的锻炼下,容忍度竟然高到,他没有闯大祸就已经觉得是积德了。
陆承言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走到长亭外,不等内侍禀报,太子先循着声音摸了过来。
“抓到你啦!”
两只手猛的抓住陆承言的肩膀,若不是觉得手感不对,他马上就要抱上去了。
“熏儿,你最近可壮了不少啊,瞧瞧这肩膀,怎么跟个男人似的……” 太子不以为意的捏了捏陆承言健壮的肩膀,没有听到熏儿回话,他有些心急的揭下了蒙眼的带子,看到陆承言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子马上放开手,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
“原来是五弟啊,五弟怎么会突然来我这?”
“大哥,蕃藤花熏香你有没有复吸?”陆承言也懒得管他了,只要不闯出大祸来便都由了他。
“当然没有!”陆承煜否认的十分干脆,“你当真以为你大哥是那种同一个地方跌倒三次的人吗?”
陆承言抿唇。
是的,他就是这样以为的。
虽然陆承煜坚定的保证自己没有复吸,陆承言还是抓着他的手替他把了脉。
脉象不疾不徐,和缓有力,倒的确像是很健康的样子。
“大哥没有复吸就最好不过了。”他声音微沉,“这些日子大哥就别偷偷跑去烟花柳巷了,在东宫老老实实公务读书,本王会派人抽查。”
说完,陆承言就转身走了。
“不是、五弟、你别……”
不等陆承煜开口说话,陆承言已经转身离开了东宫。
“怎么都不听人说话的?!”
不等陆承煜反应过来,人影早已经消失在东宫中庭。
陆承煜叹一口气,有些懊恼,又因为没被骂而暗自窃喜着,反应过来之后更加懊恼了。
到底谁才是兄长啊喂!
陆承言离开东宫,出宫时路过太医院进去瞧了一眼,刘院判带着几个太医凑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激烈探讨。
“既然是因为蕃藤花熏香而染上的毒,那我们的切入点还是应该从蕃藤花下手……”
“我觉得还是应该先找到中毒的直接原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还是吸入了什么,蕃藤花应当只是个引子,咱们还是多走访几家,看看中毒之人的症状如何再做诊断。”
“不不不,我以为未必是单种毒药作用导致的中毒,极有可能是两种毒药复合导致中毒,主要还是针对蕃藤花的药性进行研究,确定药性相恶相反,方能事半功倍……”
“……”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半晌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刘院判头疼的坐在桌前,对着围在自己旁边叽叽喳喳的一群人,觉得头疼欲裂。
这一群人,一个比一个的碎嘴子,有用的对策一个都拿不出来,一群书呆子,说出口的话都让他脑仁疼。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各自回去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拿出有用的对策出来什么时候再来和我讨论。”
刘院判将众人挥散,大家嘀嘀咕咕的默默转头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刘院判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承言。
“见过王爷。”刘文礼急忙起身行礼,“王爷今日是来敦促解药研制进度的吗?”
“用不着敦促,我已经看到进度了。”
很明显,他们一群人毫无进展。
“下官医术浅薄,未有进展,请王爷恕罪。”
刘文礼连忙行礼道歉,陆承言眉头微皱,片刻后又舒展开。
“无碍,有劳刘院判和众位太医了,蕃藤花一案还需要诸位多费心。”
太医院没什么发现,陆承言便没有继续逗留,出了宫门直接回府了。
王府落雪楼内,宋舒月桌边已经堆了好几个纸团,都是她刚刚放弃的方子。
派去宋府观察李含蕊病情的人也回来了,李含蕊人倒是醒了,但是身体状况仍旧不好,尚且还不能主动进食。
她的方子能暂时延缓毒发保住性命,可是不能完全解毒。
陆承言进门的时候,宋舒月正在翻书,神色略显焦躁。
看来大家的进展都不太好。
陆承言走近,将地面上的纸团扔进篓里,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怎么了?”
陆承言在她旁边坐下,握住她有些气恼攥紧的手,“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