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低调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阿九是公主？

想到这里楚铮暗叫可惜，若是这时他能使出完全版本的无相天魔就好了，可以直接去灭了襄城附近驻守的两千蒙古精锐，算是给郭襄的第二份大礼。

不过这次见过无相天魔的威力后，他对将顶阶心绝修炼到第三重巅峰境界更加热切了。

现在他的实力已算是江湖第一人，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多数都不再是普通的江湖争锋打斗，如李阀、蒙古等敌对势力极可能调集大批绝顶高手、不择手段地来暗杀他。

何况他极可能会真正介入到血腥的战场厮杀中，到时就是数万人甚至十数万人的大混战，除非他能达到现实世界那样轻松以一敌万的半步仙佛境界，不然还是会被人海战术耗死……或许他能在危急中抛下将士们自己逃跑，但那对少帅军来说更是灾难式的后果，极可能会导致士气崩溃而全军覆灭，这是楚铮宁肯死也决做不出来的。

除去这些天下争霸的恩恩怨怨，他还被牵涉到“天下大劫”的事件中，为了对抗这未知的劫难、不让这个他喜欢的江湖世界灭亡，他的实力也必须不断变强，越强越好。

而将顶阶的心绝修炼到第三重巅峰、达成完全版本“无相天魔”的前置条件，成为了提升他实力的最佳也是最便捷方式。

只是目前程灵素为他研制的新品种毒药服用得七七八八了，得想法子弄些新的不同品种毒药才能借朱蛤血脉来转化为纯净真气，进而转换为心绝真气，提升修炼心绝的速度——朱蛤血脉对同一毒质会生出越来越强的耐毒性，哪怕是天下第一奇毒七心海棠，现在对楚铮也已完全无效，自然无法为楚铮提供半分的纯净真气。

这边楚铮的心里闪动着诸多杂乱的念头，那边的穆人清已缓过劲来。

他深呼吸几口，压下伤势，推开扶着自己的黄真，抱拳对楚铮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这次比试老夫甘拜下风，走吧，咱们华山派说话算话，宝箱之事，休得再提！日后谁也不许再为这次的事件找楚少侠的麻烦！”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华山众人说的。

见连本门中最强的师祖也败在楚铮的拳下，华山众人惊惧之余又愤愤不平地瞪了眼楚铮，却不敢违背穆人清的命令，只得扶起受伤的袁承志和温青青、冯难敌离去。

黄真掏出一大锭金子，抛给缩在角落里的客店掌柜：“掌柜，刚才多有得罪，打烂了你店里的东西，这锭金子算是给你的赔偿。”他和木桑道人亲自搀扶起穆人清，最后离开。

转眼间华山派一行人便已走得光光净净。

不过最后黄真这举动倒为华山派一行人挽回了不少分数，客店里观战的江湖客都窃窃私语起来，有的称赞华山派终究是正道门派，拿得起放得下，这主动赔偿店主损失更是值得称道。更多的人则是一边惊讶地打量着楚铮，一边讨论着刚才的精彩一战，甚至有人想来与楚铮结交一番。

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经历过今天一战，这个叫“楚铮”的年轻人打败华山名宿穆人清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江湖，这个年轻人必定会继楚帅之后、成为江湖上又一个耀眼的新星。

楚铮自不愿与这些人虚以委蛇，他转身对阿九道：“阿九，我们先回房里去吧。”

“好。”阿九的小脸已擦干净了，恢复了白嫩娇俏模样，此时她一双眸子闪闪发光，拍手笑道：“少爷你真厉害，刚才那华山派穆老先生的武功远胜我师父，但还是被你打败了！”

楚铮笑笑，伸手道：“走吧，迟点我有话要和你说。”

阿九微微一怔，随即害羞地把手儿放在他的大手里，低声道：“少爷，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呀？”

“这里已引人注意了，我们取了行李先离开，找到新的住处我再告诉你。”看着少女羞红的漂亮小脸，感受着掌中她那柔若无骨、纤巧腻滑的手儿，楚铮心中那破壳而出的念头更坚定了——这样的好姑娘，自己得好好珍惜，不能就这样错过了。

楚铮并不是一个滥情的人，相反他对感情特别珍惜，也特别慎重。

他在与阿九初次相遇时，原本是打算远离这个姑娘的，但阴差阳错之下，反倒与她不断加深感情，及至看到她捧着画卷的碎片痛哭、自责道歉的那一刻，楚铮深深地被打动了，同时也知道，自己从此再放不下这姑娘了。

阿九已进入他的心里，他不可能割舍得下。当初对程灵素是这样，后来对水笙是这样，现在对阿九更是这样。

不同的是，当初楚铮最初喜欢上郭襄时，确实曾想着只与郭襄两人过一生一世，所以在考虑程灵素的问题时纠结了好久，直到在江城与她重逢，看到她瘦弱的身影，潜藏在心底对程灵素的所有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楚铮才最终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程灵素的手、更不会让她流泪了。

对于楚铮来说，无能者才做选择题，有能力的自然是全都要。所以无论是郭襄还是程灵素，他都要，都打算用一生来细心呵护，让她们得到幸福。

唯一的麻烦就是怎样在郭襄不难过不伤心的前提下，让她接受程灵素。

但不管怎样，楚铮都已下定了决心，那些真心待他、走进他心里的好姑娘都不应该被辜负，不应该伤心难过，宁可自己辛苦点平衡她们的感情，也不能因为错过而后悔一生。

有了这样的想法，楚铮在后来潜意识里把对他一往情深的水笙也列入计划中就不足为奇了——当然，秦如韵反复的“洗脑教育”也有一点作用在里面。

现在他对阿九也是同样的心思，虽然两人相识不过几天，阿九对他的感情是对兄长好朋友般的依赖，还是小女孩对强者的依恋，他还不能确定，但管它呢，反正这样的好姑娘他是不会放手的。

楚铮打算呆会先告诉阿九自己的真实身份，确定她的心意，再带她去和郭襄认识。

他甚至计划好了，郭襄和阿九两个少女年纪、性格都相仿，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先借阿九来打开郭襄这边的突破口，后续程灵素和水笙的事就容易开口多了，也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让郭襄难过。

阿九还不知道楚铮已将她划到自己的“碗里”了，依然天真地撒娇道：“少爷，你就先透露一点点嘛？”

楚铮宠溺道：“好吧，我打算呆会告诉你，我的真……”

就在这时，客栈外忽然传来大片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捕快连同百多名披甲兵士气势汹汹地鱼贯而入，为首的一员将领威严喝道：“听闻有反贼在此闹事？统统住手！”

这个世界里江湖人士打架斗殴之事很是常见，除非是大规模的斗殴，否则官府根本不管也管不了，不过这处客栈就在县衙隔壁，店主乃是县官的亲戚，捕头接报后不得过来制止，但远远见楚铮正与穆人清打得激烈，一看两人的武功就不是他这样的小角色能招惹的，赶紧向驻守在县衙旁边的驻军求援，才有了这一幕。

楚铮见来人中居然还有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不由皱皱眉。

他可不愿与这些人废话，正要抱起阿九施展轻功离开，却见那锦衣卫神色惊疑地上下打量阿九，忽然卟嗵跪倒，向着阿九恭敬行礼道：“卑职锦衣卫北镇抚司右千户所总旗洪绍光，拜见公主殿下！”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公主殿下？

无数惊诧的目光落到阿九身上，这个清纯漂亮、柔弱可人、毫无半点架子的少女，竟是朱明皇朝的公主殿下？

那原本耀武扬威的将领也变了脸色，他并不认识公主，但这位来了县城后眼高于顶的锦衣卫总旗大人都行跪拜大礼了，他还哪敢怠慢，赶紧收起傲气，跟着跪拜行礼。

其余兵士、捕头捕快也吓坏了，慌忙下跪。

一时间“拜见公主殿下”之声响彻客栈。

众江湖客面面相觑，在皇权的天然威慑下多数人都跟着行礼，少数人悄然离开。

只有楚铮仍立在原地，呆然地望向阿九。

阿九明显也愣住了，但偷偷看了楚铮一眼后，马上朗声道：“免礼，尔等俱免礼。”

这时阿九神色雍容华贵，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气度，哪里还有半分那撒娇可爱的小女孩模样？

楚铮原本见阿九气质风度就猜出她定是出身富贵，那日见过她手中的半块虎符后，甚至都怀疑她可能是朱明皇朝首辅家的女儿，却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堂堂一国之公主！

楚铮脑海里闪过看过的有关各大势力的情报，朱明皇朝有三个公主，坤仪公主，长平公主、昭仁公主，不知道阿九是哪位公主？

“阿九……你真是朱明皇朝的公主？”

“对不起，少爷，我……我不是有意想瞒着你的。”阿九低声道。

楚铮微微点头，心乱如麻。

他对腐朽的朱明皇朝并无好感，除了朱明皇朝坚持抗击异族入侵，对满清的战争从没停止过，这点让楚铮略为认可外，其余政权腐化，东厂西厂与锦衣卫、宫中太监鱼肉百姓，贪官污吏横行，境内民不聊生……些些种种都让楚铮心生厌恶。

他要平定乱世，还天下黎民一个太平盛世，这个朱明皇朝是迟早都要扳倒的绊脚石。

可想到若是将来少帅军攻破金陵，将朱明皇帝拉下龙椅，阿九自然也会从尊贵的公主成为阶下囚、战利品，到时自己还怎么在她面前自处？

国仇家恨之下，她是否会恨自己？

就算自己百般哄好她，可被自己弄得国破家亡后的阿九，还会是现在这个单纯快乐、无忧无虑的小阿九么？

一想到这些，楚铮心里就乱糟糟的。

这时锦衣卫总旗洪绍光已起身道：“殿下，您离开京城后，陛下极为挂念，已令京中锦衣卫四出查探您的下落，侥天之幸，让卑职在此遇着殿下，还请殿下移驾县衙，卑职将会尽快召集人马，明天护送您回京城。”

阿九轻叹口气，点头道：“可。”

“谢殿下。”

那将领赶紧让兵士将阿九保护起来。

楚铮咬咬牙，转身悄然想要离开，但刚走两步，便发现衣袖被阿九拉着，阿九的手儿微微颤抖，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袖，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少爷，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的画儿还没画好呢。”

柔弱中带着恳求的少女声音传入耳中，楚铮听她提起画，想到刚才她拼命护着自己那幅画的一幕幕，心中一软，便再迈不动步伐……

虽然阿九已再三下令一切从简，但公主驾临县衙，县衙里还是好一番鸡飞狗走，乱作一团，各种仪仗来不及准备，只能尽可能地布置得华丽些。

楚铮被带到一处厢房中安歇，自有人送上茶点和洗脸的热毛巾。

他却根本没心思吃东西，全给了旁边隐身的东方白，自己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烦闷异常。

他向来做事果决，原本定下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但这次阿九的身份转变带来的影响太大，让他难下决定。

理智告诉他，应该尽快与阿九告别，不要再和她扯上关系了，不然只会让阿九在将来更加痛苦，特别是当阿九发现灭国的大仇人居然就是他时，那巨大的打击说不定会让这小姑娘走向另一个极端。

但他心里又不断地闪过另一个念头，朱明皇朝已经风雨飘摇，外有异族内有流寇，就算少帅军不进攻，在这一两年内也难逃覆灭的命运，难道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阿九在亡国后沦为他人的玩物奴婢？

一想到这个可能，楚铮的双眼便泛起一抹血色。不行，这点是决不能接受的！谁敢动我的阿九，我就灭了他全家！楚铮恨恨地想着。

既然放不下，要不劝阿九随自己闯荡江湖，再不回皇宫了？

但这可行么？不提阿九的公主身份，以阿九的性格，她会抛弃父皇，抛弃江山社稷，抛弃一切，随他远走高飞么？如果天下太平江山稳固，或者阿九会答应他，但现在朱明皇朝处于危难中，以阿九重情重义的性格，决不会置身事外的……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有婢女来请他，说公主邀请楚公子前去相见，楚铮仍没作出最后的决定。

楚铮随婢女来到一处雅致院落的书房中，便见烛光亮如白昼，一个穿着华丽衣裙，画着淡淡妆容的宫装少女正等着他。

少女眉目如画，娇俏可人，脸带微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不是阿九又是谁？

只是她身上脸上的污迹已尽数洗去，换上了华贵的宫装服饰，盘起的秀发上带着金钗步摇，尽显她本身的高贵典雅气质。

“你们都出去吧。”

众婢女领命离去。

阿九上前几步，冲楚铮微笑道：“少爷，你来了！”

楚铮抱抱拳，语气平淡道：“草民楚铮，见过公主，此前不知公主身份，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恕罪。”既然没想好如何处理与阿九的关系，只能理智地先疏远一些。

阿九脸上的笑容一僵，低声道：“少爷，你怪我没告诉你我的身份而生气么？我……我不是有意想要隐藏身份，只是江湖上恶人太多，如果我身份暴露，会给青竹帮带来大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