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允留给郁晚晚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扬长而去。
他走后,郁晚晚才敢泄露出一丝丝压抑的惊慌。
她没有自己回去,而是打电话给周琰,让他过来接一趟。
得知她在医院,周琰快要吓疯了,立刻带着颜漫和江夏两个跟屁虫赶过来。
周琰像阵小旋风一样飞奔到郁晚晚身边,急巴巴围着她转悠。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是宝宝难受吗?”
郁晚晚一头黑线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行不行,我只是脚扭伤了而已。”
周琰盯着她的脚,长长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吓坏我了。”
颜漫也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只有江夏,小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不可置信,紧张地舔着唇瓣。
“什么宝宝?”
三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
忘了,忘了江夏不知道这回事。
郁晚晚递给颜漫一个眼神,后者噘了噘嘴,苦哈哈地应下差事。
颜漫开始绞尽脑汁敷衍江夏。
“什么宝宝?你听错了,他说的是背的包包。”
江夏无语地撇撇嘴,她又不是傻子!
江夏转头直接问郁晚晚。
“表嫂,你怀孕了?是我表哥的吗?”
不等她解释,江夏就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太好了,姜爷爷和姜奶奶总算不用担心表哥老了没人摔盆了,表嫂,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江夏立刻凑过去殷勤地扶着郁晚晚的胳膊,同时撅起屁股把周琰撞到一边。
“表嫂,来来来,你先坐下歇歇。”
“夏夏……”
郁晚晚推了推她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她的自娱自乐。
江夏傻笑着从她的肚子上移开视线,“怎么了表嫂,你有事尽管吩咐我。”
之前表哥表嫂分开了,她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爱了。
没想到雨过天晴,表嫂居然直接来了个大的!
这可是她表哥亲生的孩子,看以后明瑶那个小绿茶还怎么用年年要挟表哥!
江夏越想越美,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傻气。
周琰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和颜漫嘀咕,“我就说她脑子不正常,你看吧,谁家好人这么笑。”
颜漫嫌弃地给了周琰一个肘击。
郁晚晚看着江夏高兴傻了的样子,解释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按照江夏这么爱幻想的性格,这会肯定已经想到宝宝出生后叫她姑姑的场景。
这会告诉她孩子是别人的,江夏应该能承受得住吧……
郁晚晚清了清嗓子,伸手在江夏面前挥了挥。
“那个,我知道你高兴,但是你先别高兴。”
江夏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
顶着她这样炙热的目光,郁晚晚压低声音,从牙缝里吐出来几个字。
“这孩子不是你表哥的。”
江夏走了神没听清,又笑呵呵地问了一遍,“表嫂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
“我说,这个孩子不是你表哥的。”
话音一落,江夏整个人陷入诡异的呆滞状态。
她嘴皮子哆嗦着,“啥?不是我表哥的?”
郁晚晚瞅了她一眼,默默点头。
江夏转头求助颜漫和周琰,两个人也都点点头。
周琰反应最大,有些不自然地把头扭到一边。
“那是谁的?”江夏艰难地问。
郁晚晚咬唇,不肯明说。
“谁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不是你表哥的,不好意思,夏夏,让你白高兴了一场。”
江夏僵硬地蹲在原地,表情似哭似笑,非常难看。
“这,表嫂,是不是检查出问题了?你怎么可能会和其他人……”
江夏无力地垂着头,闭上嘴。
表嫂早就和表哥断了关系,她想和谁生宝宝,那是她的自由。
自己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和质疑呢?
半晌江夏才问:“我表哥知道吗?”
“知道。”
郁晚晚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就算我跟你表哥不能在一起,但我们还是好朋友啊。”
“夏夏,难道因为这个,你不和我玩了吗?”
“怎么会……”
江夏牵强地扯起嘴角,“我就是觉得有些遗憾。”
郁晚晚无言。
她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江夏放宽心。
看到她这副备受打击的表情,郁晚晚心底升起强烈的愧疚。
颜漫打圆场道:“不管是谁的,这孩子生下来得叫你叫姨。”
江夏也知道自己这副沮丧的样子会让大家心情都不好,强撑着笑意附和颜漫。
“那不行,我得当干妈,晚晚姐,宝宝的干妈位置你给我留一个吧?”
干妈……
“呃。”郁晚晚一脸复杂。
让自己表哥的孩子叫自己干妈,这样好吗……
她看了眼颜漫和周琰,两人明显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郁晚晚便开玩笑把这件事搪塞过去,三人簇拥着她回了酒店。
江夏因为太过伤心终于舍得回自己的房间了。
郁晚晚就拉着周琰和颜漫开小会。
她把明承允的威胁说了一遍,对面的两个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颜漫直接掏出手机要联系公司留守的负责人。
“妈蛋,居然敢在老大头上蹦迪,我现在就让人把和明氏所有的合作都切了。”
周琰连声附和,气冲冲地说:“真是晦气,怎么能跟这种人认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郁晚晚“哎呦”一声,拦住他们。
“别冲动,公司之间那么大的利益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忘记咱们的口号了吗?”
颜漫不甘心地收回手。
“头可断血可流,到嘴的钞票不能丢。”
郁晚晚满意地点点头,看到两人还是一脸不服气,苦口婆心的开始劝。
“如果真的切了合作,只会让那个老狐狸起疑心。”
“在他看来我不过就是攀上高枝的乡下丫头,蓝星如此兴师动众,岂不是在告诉外界我对于蓝星很重要?”
颜漫和周琰对视一眼,沉默下来。
“老大,那就这么算了?”
郁晚晚缓缓勾唇,“那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蓝星再怎么也是要脸的,让人这么欺负哪能行。
“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见机行事,不能让他对咱们起疑心。”
“另外现在最重要的有两件事,一是我的人身安全,二是怎么让他彻底不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