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杀皇李自成 第130章 开封之战（一）

经过北门瓮城一战，陈永福将行辕移师北城门内的上方寺里。

他将城内的兵力重新做了布置，同时召开了城防军事会议。

等到文官武将都来到后。

陈永福带着凛然的态度开口说道：“如今周王和巡抚高大人将守城任务全权交给我，我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仰赖皇恩浩荡，周王体恤，不惜施舍重金守卫开封。眼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希望在座的诸位能够同仇敌忾，合力杀敌。我陈永福不倒，城不倒。除非闯曹二贼踏着我的尸首过城，不然休想踏进开封城半步。”

听到陈永福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众位文武官员都被陈永福的正气所感染。

即使心中有着投降的苗头，此刻也熄了火焰。

负责防守东门的巡按御史任浚说道：“风闻闯、曹二贼仍旧行山贼风气，每攻占一处城池，将所得美女金银都六、四分账，虽然聚众一处，但是貌合神离，我看咱们应该在曹贼罗汝才的南门做点文章，曹操罗汝才虽然号称二十万大军，我看进攻的士气没那么足，战斗力也比不过闯贼人马。”

开封推官黄澍却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倘若咱们派人偷袭曹贼，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顷刻间很难给曹贼以重创，倒是容易激起他的仇恨。我看还是把重心放在李自成的身上吧。”

陈永福对于黄澍的一番话很是赞同。

他说道：“曹操别说有二十万人马，就是五十万也无可惧哉，只是这李自成最为难对付。眼下他几乎占据了整个河南界，颇有立地称王的打算。”

开封知府吴士讲也跟着说道：“不错，前几日闯曹二贼攻下汝宁府，就在那里派兵驻守，据说有五万大军，害的丁启睿督师都不敢走河南界，眼下就只能依靠在信阳的左良玉将军援救咱们了。”

驻守南门的左布政使司梁炳也叹了一口气，颇为讽刺地说道：“哼，靠人不如靠己，丁督师就带了二百人马进城，自己差一点做了闯贼的俘虏，如今害了一场大病，我看是恐闯病。再说了，他那点人马当个屁用。”

陈永福打了圆场说道：“几位大人不必生气，丁督师此次能够带兵前来救援开封，足见其诚意，即便手下无人，也可以出谋划策。”

众人对于此话也只是听了一半，从陈永福话中也听到丁启睿打仗的无用。论起嘴上功夫，倒是都十分佩服丁启睿。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

陈永福“噌”地站起说道：“众位大人，时候不早了，抓紧上城准备吧，白天我看闯贼在城北面和城东方向调来了二百多门土炮，气势可真不小啊。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咱们随时做好互相增援的准备。力争将闯曹联军耗死在城下。”

众人互相拱手后，转身退出。

陈永福因为操劳守城督办事宜，十分疲累，他躺在一把太师椅上假寐片刻。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午夜时分，城外一声号炮打破了沉寂。紧接着数百门土炮齐齐点燃，分别向开封城的东面和北面的城墙上射去。

陈永福从上方寺出来，忽然头上一片火光飘过，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传来，炮弹正好在上方寺的一座禅院炸开。

陈永福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李自成真会挑时候，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完，他骑着枣红马沿着走马道快速奔向城墙上。

他从马上下来，将马匹丢给一旁的亲兵。

沿着垛口的细缝，他看到李闯营内火光冲天，东门外和北门方向分别开出来千余人身穿厚重铠甲的步兵，个个手持铁钎子和铁掘子。

这些义军头顶厚实的门板，前方的两人手持方形盾牌抵挡在前方。

十几人一小队迅速开赴城墙根上。

陈永福冷笑一声，随即对身旁的炮手将领发号命令道：“给我对着这些掘子营贼兵给我狠狠轰击。”

命令刚一下达，明军的炮火也开始了。

一颗颗炮弹在掘子营士兵们的身边炸裂开来，好在他们有盔甲防身。尽管受了伤，依旧在艰难前进着。

随着第一批掘子营兵丁来到城墙根下，而在他们的身后则现出了二百多名火铳手，这些火铳手分列队形，朝着城墙上迅速射击。同时又有千余名弓弩手紧随其后，也在掩护掘子营的兵丁们。

义军的火力十分猛烈，打的明军躲在城墙上不敢抬头。只得顺着箭眼胡乱射箭。

部分掘子营在丁国宝的吩咐下，沿着干涸的城壕纷纷挖掘战壕，准备直接挖到距城百米处，好为火铳队和弓弩手提供防身的地方。

而丁国宝此刻已经带人来到了城墙根下。

他本是矿工出身，因此对于挖掘工作极为在行，他身后的数百人也都是跟随他一起的行家。他身先士卒，举起铁钎子在厚重的城墙缝隙中狠狠扎去。

猛烈的撞击声传过，火星四处飞溅。

他不停敲击着那块有些松动的砖块。他身后的士卒们也跟着开始干起来。

丁国宝带领的掘子营不但要一边开凿城墙，一边还要防范城上落下的飞箭。

不注意间，他的左肩中了一箭，但是他咬牙硬挺，将一个个砖块从城墙上卸去。

开封推官黄澍此刻也来到了城墙上，他和陈永福合计了一阵。

陈永福马上命令士兵将提前准备好柴草、棉被、和热油混合一起。在点燃后，陆续丢在城根下。

大火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城墙根烈焰腾腾，仿佛地狱一般。

义军的小队死伤了不下百余人，但是丁国宝丝毫没有胆怯，依旧在做着挖掘工作。

此刻的北门外一千米处，李闯带着宋献策和李岩也来到了。

他骑在乌龙驹上，用锐利的眼神观看着战况。午夜的寒风吹来。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李闯朝着宋献策问道：“献策，明军如今用火攻之策，你看有什么好法子对付？”

“火攻怕水，但是现在是旱季，护城河干涸无水，只有用铁叉将这些着火点叉走，另外火炮暂时是不能打了，但是要加强火铳队的射击力度，可惜距离还是有些远，等到明早掘子营将战壕挖掘好，就可以藏身了。”

李闯点了点头，随即吩咐李双喜去办理此事。

等到李双喜派人将铁叉送去后，那些掘子营士兵卖力地将这些柴火和棉被叉走。又开始大张旗鼓地挖掘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