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遇清歌之呆萌小狐妃 循环往复（3）

耳边风声呼啸，急速下坠的感觉无比真实，卿歌看着眼前逐渐远去，消失在层云中的红色身影，心猛地痉挛起来。

他见过的，这个场面，那个人，每句话，大差不差的，在他脑海里回放。

这一刻他全都想起来了，那是他们第一次生离死别，真正意义上的生死相隔。

自此之后，五千年孤寂的时光，冰封的心，只为等待一个毫无希望的希望。

是的，那个时候他虽然尽全力去挽救了，可玉霜受伤过重，能不能成功根本是和未知数，即便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却仍然抵不过那铁一般的事实。

而现在，不知道是轮回还是将死的回光返照，卿歌只觉得心如刀绞，和着血沫被再次重现的过往杀得片甲不留。

好残忍的回光返照啊，绝望之中，他悲痛欲绝之时，竟然无可奈何的笑出了声。

都说回光返照时看到的只会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可偏偏就他比较惨，所见所感，无非是重温了一遍那些心如刀绞、爱而不得的折磨。

算了吧……卿歌认命地想，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想要彻底放弃挣扎。

也许他们说的没错，他所谓的阴差阳错，也许一开始注定就是错的。

如果一开始没有私自离开九重天，如果没有遇见雪狐，如果没有合魂，如果……没有遇见玉霜，那会是怎样的光景啊？

也许那样会好些吗？他闭上眼，似乎真的看到了，在那些不曾经历的，已经错过的时光里，他和玉霜各自生活：他仍旧是九重天莲池中的一朵莲花，沐浴着风而摇曳，而她，才是那个自信飞扬的小狐狸，是真正的妖王，有一个不会如此让她难过伤心的另一半陪在身边，偶尔在西境见到，她还能蹲在莲池边，笑嘻嘻地跟他挥手问好……

玉霜，我从不后悔遇见你、爱上你，我只后悔，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总要用撕心扯肺的离别来伤害你。

如果有来世……如果还有机会……

……

九重天·离天境

孽境从未像现在这般，膨胀成一个巨大的球，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墨离赶到的时候，除了一旁看热闹的，他还看到一个身影，一直瘫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膨胀的孽境，像是雕像似的。

星渊皱了皱眉，显然也看到了，他小声提醒墨离：“帝君，那是玉霜殿下和迦星……”

墨离轻轻点点头，“星渊啊，你说为什么，人都那么固执呢？所谓感情，到底是什么？”

星渊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犹如死寂的玉霜，好似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不禁有些动容，半晌他受惊般惶然失措的收回目光。

“大抵就是自我救赎与奉献吧。”他掩饰着心底翻涌上来的不适，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

墨离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奉献啊……为你奉献一切，我心甘情愿，一切也全部源于我那浓的化不开、重如千斤却怎么都放不下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