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推开了他,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这样辛苦成来的大事,不要也罢!”
“很快,很快了!”酆岳心疼的抚摸水萦脸上的红肿,那刚刚被自己打的掌印。
水萦知道,他已经不会再听自己的劝阻,佯装生气的打落他的手掌,“我不许你再对柳依依那样!”
酆岳笑了,“萦儿,你为我吃醋了?”
“是又怎样,你再对柳依依那样,我便真的不理你了。”
“萦儿,你放心!”酆岳重新将水萦抱入了怀中,“等到柳依依没用了,不,是在我们大婚前,我一定杀了她,不再让她碍你的眼!”
水萦急道:“我不要你为我杀人。”
酆岳冷冷的裂开了嘴角,“又不是没有杀过!”
是啊!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了。水萦想起康亲王已不再恐惧,只剩下了一个感觉,冷。
“阿岳,我该回宫了!”她推开了他。
“晚些再回去!”酆岳去牵水萦的手。
“不了!”水萦下意识的躲开了,“我答应了郭尚仪要早些回去,她才答应放我出来,回去晚了,该骂我了!”
“特意为本王出来的?”酆岳笑着凑近水萦,水萦急忙将他推进了府门,跑走了。
离开晋王府,她开始逛布庄。一连逛了几家布庄,没有一家能做出水萦画中的衣裳。
水萦拿着那些画,颓丧的坐在路边的角落里。其实,也不怪他们做不出来,那些画,都是她按照书上的描述画出来的。画的歪七扭八的,也不怪他们不会做。
歇息了一会儿,水萦买了两个包子吃饱后,继续找布庄。
“姑娘,你想做的是西陵的衣裳?”一名上了年纪的店家,看着水萦的图纸,疑惑的问了出来。
水萦激动的点头,“您会做吗?”
老板摇头,“你这样式有些老旧了,我可以给你做最新的样式!”
“不,我就要老样式!”水萦再一次强调:“您能做吗?”
“那我试试吧!不过得用些时日,你这图画的不清晰。”
“有劳老板了!”
水萦付了定金,重新回到了晋王府。只不过,没有进去。申时,酆岳领着三全出去了。水萦躲在暗处,绕到距离柳依依院墙最近的巷子里,飞了进去。
柳依依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晚上,她要和酆岳去被查抄的柳府。
“恭喜小姐苦尽甘来了!”小媛更是欢喜的给她梳发髻。
水萦推门走了进来,对小媛道:“你出去,我有话对你家小姐说!”
柳依依拦住了小媛,“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她还要为我梳妆,不能出去。”
“出去!”水萦直接上前,将小媛拉出去,点了她的穴道,关上了门。
“你要干什么?”柳依依有些慌张。
水萦径直道:“你以为,他对你好,是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柳依依道:“饶水萦,王爷喜欢我了,你就开始嫉妒我,挑拨离间了?我告诉你,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说了,他再喜欢你,你也只是个妾!”
“是吗?”水萦反问道:“那你试着今晚不跟他去柳府,不拿那些对他有用的东西,看他会怎么对你?”
柳依依没了底气,气恼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她其实能感觉到酆岳对她好,是有目的的,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水萦笑道:“你不敢,看来还有自知之明。”
“他利用我又怎样,我心甘情愿,至少我对他来说是有用的。”柳依依冷冷嘲笑水萦,“他刚刚不就为我打了你吗?”
水萦戳穿了一个事实:“你以为你会有用多久?”
“绝不会有那一天。”柳依依恼羞成怒,吼道:“我会一直对他有用的。”
那时水萦还不理解她的固执,慢慢坐了下来,“柳依依,你知道你的清白是怎么没的吗?是酆岳找人轻薄的你,他不喜欢你所以找人破了你的身子。你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都是因为他,竟然还傻呵呵的替他卖命!”
“不可能!”柳依依抓了狂:“你就看不得王爷对我好,故意离间我们!”
“你敢去向他求证吗?我们现在就去。”水萦抓着几近疯癫的柳依依,向往走去。
柳依依甩开她,抱头蹲了下去。
她相信了。
水萦也蹲了下去,淡淡道:“他不会真心爱你的,他对我说,等你没有用了就杀了你。你现在离开京城,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出路。我会将人引开,让你们从后门离开。”
“可我能去哪呢?”柳依依茫然的睁开眼睛。
“你母亲还在妓院吧!”水萦将令牌拿了出来,那是东宫的令牌非一般的皇宫令牌可比,“拿着她将你母亲救出来,天下之大,总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柳依依木讷的抬起手,水萦微微移开了令牌,“告诉我,那个暗格在哪里?”
“就在父亲的书房,在书案底下。”
“好!救出你母亲后,将令牌埋在城西你曾打晕我的地方,我自会去拿!”水萦将令牌塞到了她的手里,解下身上的钱袋丢给她,离开了。
天黑之后,她溜进了柳府。
如今的柳府只剩一片萧索,书房里面什么都搬走了,连柳依依说的书案都没有了,只剩一张摔坏的椅子。
水萦按照方位,走到书案应该放置的位置,听着手指扣在地上的回响,发现了暗格。暗格里的东西是一些来往的书信,里面写的都是表忠心的话。
水萦收起书信,离开了柳府。
赫连役去了军营,不知道游戈是不是也去了。试试吧!水萦去了永乐侯府。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后,游戈来看开了门。
“饶姑娘,你怎么来了?”游戈看见她,很是诧异。
水萦将书信递给他,叮嘱道:“这些东西应该对赫连役有用,你拿给他!不过别说是我给你的,就说你在柳府无意中发现的。”
游戈一脸的戒备:“这是什么?”
水萦有些不高兴:“他看了不就知道了,我还能害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