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颜以为孩子祈福为由来到了祉罗寺。
酆岳在后山偷偷见了她。
“卫楚曦防的紧,我一直无法找机会下堕胎药陷害他们。”提起此事,姜玉颜就一肚子的气。
酆岳想了想,露出了一幅坚定的面容,“既然无法陷害他们,那就逼他们动手。”
“如何逼他们动手?”姜玉颜觉得更困难了。
“偷偷透漏给太子,你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你疯了!”姜玉颜简直被他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告诉皇上,我们还要不要命了!”
“他们父子情深,依太子的性子,不会让皇上知道这件事,只会秘密弄掉你腹中的孩子。”
姜玉颜依旧不同意,“陛下知道之后,他会不说出去这个秘密?”
“他手中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事情败露之后,皇上还会信他吗?”
姜玉颜还是有些担忧,但明显松动了,“万一他真的将孩子弄掉了怎么办?”
酆岳搂住了姜玉颜,摸上了她隆起的小腹,宽慰道:“你放心。就算本王不为你着想,也得为咱们的孩子着想,怎么会让他出事。”
姜玉颜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你说,我怎么透漏给他?”
酆岳凑近了她的耳朵。
事情商定之后,姜玉颜没有回宫,直接去了太庙。
酆岳去了东宫。
“臣弟过些时日便要娶妻了,陛下不让臣弟大肆操办,但臣弟想要告慰一下列祖列宗,皇兄能否陪臣弟去一趟。臣弟也想祭拜一下他。”
酆岳口中的他,自然是他的父王,康亲王。虽然康王谋反,但皇上还是让他入了太庙。毕竟是反贼,他独去祭奠,担心有人说他有不臣之心,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原因。
酆承邺明了,应承道:“皇兄陪你去。”
两人来到太庙,在正殿祭拜过祖先后,去东配殿祭拜康亲王。皇后和皇室宗亲的牌位都在东配殿。
两人走到门外时,里面传出一名女子的声音,正是姜玉颜的声音。
“昭明皇后,陛下给你起的谥号真好听,过几日,我姜玉颜也跟你有一样的后位了。你是死的,我可是活的。你儿子要拦着,可陛下偏要封我为后,为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说到这里,姜玉颜笑了两声,这些话她早就想一吐为快。酆承邺又在外面听着,她说的更欢了。
“陛下不止要封我为皇后,还要封我的儿子为太子。你在天上看着,觉不觉得你的丈夫很蠢。放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不传皇位,倒要传给别人的儿子。”
酆承邺听到这句话脸色骤变,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姜玉颜听见声音,猛然转身靠在供案上。
“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如今连那一成的希望都没有了。
纵然是有所准备,可酆承邺发怒的样子,还是吓到了姜玉颜,她强装镇定道:“本……本宫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还在装!”酆承邺挥手,姜玉颜往一旁倒去,酆岳急忙过去扶住了将要摔倒的姜玉颜,顺势撞倒了供案。
“皇兄,此事要先问清楚呀!”
姜玉颜身边的丫鬟急忙大喊“救命”。不一会儿,在太庙守职的御林军赶了过来。
酆岳提醒道:“皇兄,为了陛下的声誉,此事不可声张!”
一声冷哼,酆承邺拂袖而去。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仿佛有无数只刀子飞来,姜玉颜吓的往酆岳的怀里缩去。
“他不会杀了我吧?”
“富贵险中求,他很快就不是太子。”酆岳轻声安慰她一句,追了出去。
“皇兄!今日之事……”
他话未说完,酆承邺扭头看向他,冷冷道:“你就当没听见,别乱说话。”
“诺!”酆岳停下了脚步,看着太子殿下远去的背影,微微扬起了嘴角。自己猜得果然没错。
次日,一碗名为安胎药的堕胎药出现在了姜玉颜宫里。赵太医仔细的试探了堕胎药的分量。姜玉颜担心出事,先喝了一碗安胎药,然后喝了一小半的堕胎药。
一刻钟后,姜玉颜开始躺在床上打滚。张院判赶过来帮淑妃安胎。皇上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颜儿,你怎么样?”
姜玉颜躺在床上,握住皇上的手,哭泣道:“臣妾没用,连孩子都照看不好!”
张院判道:“臣已为娘娘施针,娘娘胎象已经平稳,龙胎无恙,请陛下宽心。”
皇上怒道:“怎么回事?淑妃的龙胎为何会突然出事?”
银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娘娘是喝了那碗安胎药,才突然肚子疼的。幸好娘娘嫌苦只喝了几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院判立刻过去检查,那碗安胎药里,下了足量的堕胎药,足以至人终生不育的堕胎药。因为姜玉颜早有防范,下堕胎药的宫女轻松被抓获,供出了太子殿下。
酆承邺被皇上宣来了淑兰宫。
皇上看着酆承邺毫无悔过的样子,怒气更甚,“逆子,跪下。”
酆承邺没有跪,冷眼扫向姜玉颜,试图平静道:“父皇,能否屏退左右,儿臣有事禀报!”
那嗜血的面容,看得姜玉颜吓的往皇上怀里缩了缩,委屈道:“陛下”。
“朕让你跪下!”砰地一声,皇上将那碗药摔在了酆承邺面前,质问道:“是不是你下的堕胎药?”
“是!”酆承邺没有否认,撩袍跪了下来,再次请求道:“请父皇屏退左右,儿臣有要事禀报。”
“你的要事,就是如何想方设法的害朕的孩子!”皇上根本不想再听酆承邺说话,命令道:“传朕旨意,将太子……”
“父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父皇的骨肉。”酆承邺终于说了出来,打断了皇上的话。
姜玉颜呜呜的哭了起来,“太子殿下,你没害成自己的弟弟,就要如此污蔑他吗?”
“你说!”酆承邺看向张院判。张院判咕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道:“陛下如今身体微恙,暂不适宜育子,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等羞耻的事情,他怎么敢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