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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个代价殷离不知道谢焕瑾愿不愿意承受？又或者即便现在，因为所谓的爱情他能够答应她，那以后呢，以后千百年如一日，不死不活的，他真的不会变心，不会后悔吗？
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是如果再来一次，大概当初她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说的都是如果，现实却都只是有但是。
就像当初她满心恨意要去报复，所以，即便心里会觉得害怕，最后还是同意了。
而现在，距离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她还是时时梦见那些人。
后悔又如何？做了就是做了，推翻不了，改变不了。
她不想他以后也变成和她一样悔恨这件事的人，所以她才会犹豫。
“那你没有问过他，你又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
他愿意十辈子都追随于她，以后可能会更久，又怎么会不愿呢？
殷离再度沉默。
“这件事关系的是你们两个人的未来，你不能为他做决定，那这件事你就应该告诉他，问他愿不愿意。”
殷离其实已经问过了，他说的是愿意。
可是……
“你问过我了，我说我愿意的。”
谢焕瑾醒了。
殷离有些慌忙地看了看他，然后去看天道。
天道目光躲闪。
显然，刚才是他做了一个假象，让殷离以为谢焕瑾真的晕过去了。
谢焕瑾坐了起来，拉住她的手，“阿离，你问了我的，我说我愿意，你也答应我了。”
天道顿时又不怂了。
“看到没，他说他愿意的，你不能那么自私吧，剥夺他选择的权力，离央，你好好想想，现在已经揭开了，那自己自己讨论，我先走了。”
他化作白光，消失在房间里。
剩下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刚才那些，我都听到了，阿离，我心疼你曾经遭受过那么多苦痛，可是那些我都不能帮你分担，但是以后，我想参与那些事。”
殷离依旧是沉默。
“阿离，你答应我的，要让我……”
“……”
——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南依回了谢家。
除夕，家里热闹得很。
南依十分乖巧的喊了人，对所有人都很礼貌，乖巧懂事，人又长得漂亮，整一个小可爱。
老太太被她哄得笑呵呵的，就连平日里爱板着脸的谢宣舟，也难得多了几分笑容。
倒是之前和殷离有了摩擦的谢姣，坐着坐着就有些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
“小妹妹，你姓什么啊？”
南依自然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恶意，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副小可爱的样子。
“阿姨，我姓元，叫元南依。”
她本姓拓拔的，皇室要汉化，所以改成了元。
“姓元？我还以为你和殷小姐同姓呢，难不成你是和父亲姓的？”
南依点点头头，“我就是和我父亲同姓的，我母亲走得早，父亲临死前把我托付给妈咪，所以我才少用姓氏，多用名。”
她好像只是解释，但是另一方面也在告诉这个女人，她不是殷离的亲身女儿，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让她少说一点。
而且……“阿姨，我听他们都是喊我妈咪少夫人，为什么你要叫殷小姐呢？”
谢姣：“……”
小姑娘看似天真的一句话，却将这件事点了出来。
果然，顿时老太太和时悠的神情都不好看起来。
谢姣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立刻笑着道，“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以后不会了，少夫人应该不会怪罪吧？”
殷离笑笑，“以后记住就行，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才怪！
南依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今天她才发现，她主人好坏哦。
看看这位阿姨，都快被她气死了。
不过，看到那位阿姨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咬牙切齿的，脸上还不得不挂着笑容，真的好好玩。
“阿姨，你知道我妈咪和爸爸怎么认识的吗？南依就是睡了一觉，我就有个爸爸了，真的好神奇。”
谢姣：“……”
这小姑娘看似疑问好奇的语句，却处处都带着针对，炫耀，谢姣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了。
“南依。”
南依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殷离。
“妈咪。”
“过来。”
“哦。”
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穿着蓬蓬裙，一蹦一跳的，本来就长得漂亮，现在更加可爱，一举一动简直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南依走到殷离面前，乖巧地问，“妈咪，怎么了？”
“不能对阿姨无礼，乖点。”
她这是在提醒南依，不要太过了。
南依点点头，再次“哦”了一声。
“嫂子，南依小可爱哪里对她无礼了？我看就是她矫情，小可爱不和我们说话，跑去和她说话，她还冷着一张脸，简直不识好歹。”
谢珏有几分打抱不平的开口。
“小可爱，不要去和那个怪阿姨说话，来叔叔这儿，叔叔给你糖吃。”
说着，从兜里拿出几颗糖来。
南依演技在线，半点差池都没有，懵懵懂懂地看谢珏，显然并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唯一听懂的，就是让她别理谢姣，去他那儿有糖吃。
她看看谢珏，又看看殷离，显然是要征求她的同意。
殷离点点头。
谢姣被谢珏这么下了面子，脸色不好看起来。
谢重大概想要打抱不平几句，可是看着这里面的其他人，不敢多说。
心里，则是开始记恨起殷离和南依来。
以前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样过？
谢姣是他们这堆人里面少有的女生，而且，比起肃穆不苟言笑的谢梓，谢姣平日里小女儿作态比较多，在这群人这里，也比较吃得开。
比如谢重，大概就是个护花使者。
他们都知道谢姣的心思，她喜欢谢焕瑾。
可是谢焕瑾快三十岁了没有结婚，她们抱有希望的同时，又有些绝望。
久而久之，一些人已经放弃了。
谢姣属于没放弃的那种。
而谢重，属于暗恋她还想着帮她达成目标的那种。
如果谢姣是女主，那他就是一个痴情男配。
但是谢姣不是。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你喜欢我，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只有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才关你的事，也关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