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水逸天匆匆赶来,他听玄风说慕容玲儿差点晕倒,他便立即放下手上的事就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嚷道:“我的乖孙女怎么了?”
慕容玲儿小脸红了红没说话,看了百里墨一眼。
百里墨回道:“外公,我想你快要有重孙了。”
水逸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你说的是真的?让我来看看。”
说着便抓起慕容玲儿的手腕,只用几息他便松开手,满面笑容地说:“不错不错,我要做曾祖父啦!”
水云烟这时也踏进门来,听到水逸天的话欣喜地问:“爹,你是说玲儿有孩子了?”
水逸天点点头。
“太好了,我们要有小主子了。”一旁的玄风弯了弯嘴角。
所有人都兴奋不已,除了即将升级做爹的那位。
水云烟连忙上前,开始交代慕容玲儿怀孕期间的一些注意事项,水逸天就站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
半晌,水云烟似想起什么来对水逸天说:“爹,刚刚玲儿差点晕倒,你看看怎么回事。”
水逸天笑着挥挥手说:“没事没事,多休息就好了。对了,我这就去给她配些安胎的药……还有缓解孕期反应的……”
他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可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又走了回来,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百里墨,干咳了两声在他耳边严声说:“如今,玲儿有了身孕,你该知道,三个月内你们不可同房。”
百里墨这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无力的点点头,闷声回道:“我知道……”
虽然,水逸天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慕容玲儿听到了,她的面上又是一热,总算知道刚刚他知道自己怀孕后为什么那副纠结的表情了,不过,她倒是可以歇息好一阵子了。
水逸天满意的点点头,出去配药了,水云烟又拉着慕容玲儿说了一会儿也走了。
玄风见人都走了,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爷,三殿下那儿……”他欲言又止。
百里墨知道他想说什么,玲儿刚怀孕正是需要自己陪在身边的时候,但是雪樱的情况影响着四国的局势,自己应该亲自去看一看的。
慕容玲儿走到百里墨身边:“墨,我这里有外公和娘亲照顾,你放心去吧。”
半晌,百里墨看着她笑了笑:“好,我快去快回。”
慕容玲儿撅着嘴巴,扯了扯他的衣袖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是吗?”
百里墨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是自然,你安心待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嗯?”
慕容玲儿点点头将他送出镜水山庄,看着百里墨离去的背影,她嘴角的笑意渐渐隐没,眼中的欣喜也变成了深深地担忧和心痛,因为她再次想起了道宣的话:“留下必有一劫。”
可如今她已有身孕,自己的劫难会否影响到他们的孩子呢?她抬手不停地摸着小腹,心中暗暗祈祷劫难来的晚些吧。
镜水山庄距离临平城并不远,次日晚上百里墨、玄风、玄武三人便来到了军营前,三人分别戴上一张人皮面具后,百里墨示意玄风,玄武二人在外等着,他则瞬移进入了莫子皓的营帐中。
此时,莫子皓眉头紧锁正低头研究桌案上的兵布图,他的面容憔悴,原本苍白的脸庞如今依旧白皙却没了寒毒缠身的病态。
百里墨见状眼神不由的闪了闪。
莫子皓听到动静立即抬起头来,便见面前正立着一名身着僧服的禅师,看向自己的眼中虽不见敌意,但他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拿起手边的长剑指着他问:“你是何人?”
百里墨上前一步推开他的剑低声说:“是我!”
莫子皓听见他的声音后一愣,不确定地问道:“师……兄……?”
百里墨点点头。
莫子皓虽无带兵的经验,但也是聪明绝顶,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他此番前来的用意。
百里墨并没有过多的废话,开门见地问道:“现在局势如何?”
莫子皓闻言眉头微蹙本能地想开口拒绝,于是模棱两可地说:“还好。”
百里墨挑眉看向他,想了想为他分析道:“眼下锡盟有三万精兵驻扎……”
耳边是百里墨对战局的分析,但莫子皓却无心听,此刻他的内心在煎熬,莫天霖联合锡盟与他对抗,他自认没有任何击败他们的胜算。
的确很希望能有人帮他一把,但他不愿这个人是百里墨,因为自己一旦接受了他的帮助,便表示自己再无资格和机会与他争慕容玲儿了。
曾经,他在心里挣扎过无数次,他的体内存有寒毒因此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他虽身为皇子却活的卑微,不断的遭人排挤和算计,他知道无论以上哪一点都注定了这样的自己无法给他的小月儿带去幸福。
因此,他决定放手,让她去寻找更好的归宿。
但现在的他的寒毒已解,只要击退莫天霖登基为王,是不是也能像百里墨一样,带给她幸福了?
所以,他后悔了,他想要夺回他的小月儿,她本该属于他的。
想到这儿,莫子皓下定了决心一般打断了百里墨的话:“此处不劳师兄费心,我想我能应付的来。”
百里墨闻言一愣,但转瞬便反应了过来说道:“你放心,我只提供战略意见,军中事务我一概不管。”
眼下雪樱内战,锡盟已经参了一脚,而他又主动前来要求施以援手,这一举动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莫子皓看向他笑了笑解释道:“师兄不要误会,只是眼下局势非常敏感,我觉得此事师兄不便插手。”
莫子皓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四国之战必当会提前到来。只是,他当真只为了这个原因吗?这个一直以来被认为是需要保护的人,此时看来竟有些不同了呢。
百里墨看了他半晌,最终也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帐帘再次被掀开,莫子皓抬头看向来人,不禁眉头微蹙随即低下头去,一边继续看着案上的地图一边说道:“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难道师兄就对我如此没有信心吗?这战事刚开始,我未必就会输不是吗?”
他的话说完,来人却没有立刻,他面前的案几上倒多了一支瓷瓶。
莫子皓缓缓抬起头疑惑地看这面前的人,半晌后他沉声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