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杜见气氛不对,学着一口的TVB强调准备缓和气氛。
换来的是白佳扭头甩过来的一个眼神。
神经病啊?!
季昱寒还是没说话,神色比刚刚的时候默然了很多。
秦杜瞧瞧眼前俩人,尴尬啊!
怎么的了?
秦杜发现自己这“气氛调节器”的功能不太行了。
“小叶子……”
秦杜暗中扯扯白佳的裙摆,给她递眼神。
赶紧的说句话啊,别僵着啊!
你们不难受吗?
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二爷的心意,给点面子好不好?
白佳迎上秦杜,显然对于他传递来的信息只接收到了一半。
“二爷……”
白佳转头看向季昱寒,瞪大了鹿眸:“这个环节也是提前安排的吗?”
“是不是也得拍进去,到时候一起放给我三叔看?哄他开心?”
白佳挑挑眉,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季昱寒:“哎呀,我就告诉你不要轻易跟三叔撒谎了,现在好了~”
她摊摊手:“一个谎言接着谎言,然后你又是婚纱照又是生日的,什么时候能找补回来?”
季昱寒:“……”
所以,在这个小女人的眼里,自己刚刚做的一切都不过逢场作戏?
为的就是应付她三叔?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脑回路?
他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难道白佳一点都不懂吗?
她平时的时候鬼精鬼精的,顾倾铎动动手指她都能脑补出门一部言情小说来。
到了自己这里,她就只能脑补出“逢场作戏”这四个字?
也是。
怪他!
是自己一再的跟她强调,他们之间种种不过是逢场作戏。
她是棋子……
所以,在那一刻,季昱寒变得释然。
他开始变得能理解白佳的想法。
但他本事想着给她一个惊喜缓和一下他们之间最近经历过一系列糟心事,可局面……
季昱寒神色黯淡了下去。
他看了白佳一眼,一句话也没再多说,转身出了房间。
“哎……”
白佳盯着季昱寒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季昱寒的性格她是知道。
喊是没用的。
而且,她也没那个自信,自己一开口季昱寒就能把脚步停下来。
“二爷怎么了?”
白佳一脸蒙圈的转身看向身旁的秦杜。
秦杜扯扯唇角:“你说呢?”
白佳摊手。
我说个毛线啊!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得着问你?
转身思量了一下,白佳疑惑:“我刚刚说错话了?”
她又把脑袋拧了过去,眼巴巴的瞅着秦杜,求答案。
秦杜眨眨眼:“你没说错话。”
白佳松了口气:“我就说吧,二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可能是这个气量……”
“小叶子,你是喝露水长大的?天真无邪啊?”
秦杜是忍不下去了。
他转到白佳面前,就差晃点着手指给白佳上课了。
白佳:“……”
她心说,这又怎么了?
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
怎么还上来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秦杜:“我说你没说错话,你还真信啊?”
“你听听你刚刚那话儿,那就是扎刀!”
白佳不服气,提起裙摆单腿就踩上了身旁的小方凳:“秦杜,你今儿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刚才那话怎么就扎刀了?我扎水了?”
秦杜见白佳不但不回头反省,反而倒是“趾高气昂”来了。
差点没他给气死。
秦杜抬手戳着白佳的小脑袋:“你是不是这一病变傻子了?智商回到三岁了?二爷什么意思你没看出来?”
“人家原本费尽心思想着给你来点惊喜。好吧,这家话的让你当头一闷棍直接把二爷给捶蒙了!”
白佳:“……”
秦杜下手重。
白佳捂着自己被戳疼的脑袋:“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为了应付我三叔吗……”
“为了应付你三叔?”
秦杜差点没被白佳执着的小脑袋瓜子气到哭:“为了应付你三叔那老头,然后二爷提前几个月斥资巨款让那些顶级大师昼夜赶工,就为了能在你是生日当天能穿上摆拍一张照片?”
“你是觉得二爷痴呆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
“你知道这身婚纱的价值吗?”
秦杜抬手扯了扯白佳的裙摆:“独家定制,全世界……不,全宇宙仅此一件!是为你而生的!”
白佳:“……”
“咱们暂且不说着婚纱设计,用料,手工多金贵。但有一点我要问你。”
秦杜盯着白佳,收敛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变得尤为的郑重:“你瞧瞧你浑身上下。你再想想你身边的一切,除了你这个人之外,还有什么是全世界,全宇宙绝无仅有的孤品?”
白佳转动眼眸,仔细认真的想了又想。
还真没有。
以来,她对定制的东西没有什么认知。
毕竟,这么多年她糙习惯了,跟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沾不上边。
不仅如此。
而且,她还喜欢发挥阿Q精神,总觉得自己天生丽质。
就算是自己肩膀上披一麻袋,脚上蹬一双批量生产的解放球鞋也能走出国际范。
而且,白佳真的从来没想过独一无二这个问题。
因为,她过了这二十几年,虽然个性毛躁了些,但终究也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小点点。
她就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曾经除了想成为顾倾铎最珍视的人,她就相当一个快乐的俗人。
这会儿,忽然听到秦杜提到了独一无二,而且季昱寒还特地给她定制了全世界,全宇宙独一无二的婚纱……
那一刻,白佳的心底里像是多了一口井喷的温泉,又暖,又沸腾!
“如果就跟你说的是的,二爷想着糊弄你们家老爷子,九块九包邮给你从网店里淘一件就得了,他用得着大动干戈弄这个?”
秦杜是在替季昱寒鸣不公。
他没好气的斜睨着白佳。
白佳挺直腰身,缓缓的将自己搭在小凳子上的腿收了回来。
她这回儿脑袋嗡嗡的直响呢,仍旧是有点懵。
“你刚刚说……我身上这件婚纱是二爷特地为我订制的?”
白佳不信。
打死都不信。
秦杜盯着她:“你先别问这么多,你就说,你穿着合身不?”
白佳恍恍惚惚的点头。
合身!
完全合身!
刚刚她在试衣间里穿这件婚纱的时候,还好奇的跟店员讨论。
高订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不挑人还显气质。
她这随便一试穿,就跟专门给她量身定制的一样,舒服合适!
当时两个帮她整理裙摆的店员相视一笑,白佳就觉得那笑容里绝对有东西。
只是她这么都没想到这婚纱真的是专门为她而生的。
白佳低头看着婚纱的裙摆。
怎么看怎么爱。
舍不得眨眼睛的那种。
但就是觉得……觉得事情奇怪到让人觉得荒谬。
“可是……他送我点什么不好?为什么送我婚纱啊?”
送钱多好,多实在啊!
白佳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婚纱这个东西……很敏感啊!
除了母亲传承,一般都是未婚夫,老公送的!
然后,季昱寒冷不丁的给她送一婚纱,她这小心脏一时半会缓不过劲儿来!
秦杜耸耸肩:“这个你就问错人了,二爷的心思谁能猜得到?但你就说穿上美不美,你喜欢不喜欢吧?”
白佳:“……”
那还用说嘛?
这么漂亮的婚纱,应该是女人一生的梦想吧?
白佳敢打赌,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看到她身上这件婚纱,两只眼睛都会放光。
八岁的恨自己不能赶快长大,一亲芳杜。
八十岁的恨自己年少不在,不能再有从前的花样年华。
而她白佳偏偏就是那个幸运儿。
在最好的年纪得意遇到了这件婚纱,而且还能穿在自己的身上……
她身后有一面大大的镜子,一转身就能看到自己的全貌。
白佳转过身去,迎上镜子里的自己,说句没羞没臊的话,太美太仙了。
她如果是个男人,都想睡自己!
“秦杜,这里里外外到底怎么回事?”
白佳看向秦杜:“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好不好!”
秦杜挑眉,倒是傲娇了:“你现在好奇了?不觉得二爷是为了糊弄你三叔,搞出来的逢场作戏手法了?”
白佳弱弱的点头,但求秦杜少废话两句,赶紧说正经的。
秦杜:“我告诉你,我今儿也就是看在二爷的份上,如果不是为了二爷,你自己猜去吧!”
白佳被秦杜的气势给吓到缩了缩脖子。
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整的就跟季昱寒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谱也拍了,你还盯着我干啥?”
白佳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杜,耸着鼻尖:“你倒是说啊!”
“咳咳……”
秦杜清了清嗓子,就开了腔:“这事儿,还得从好些天前说起……”
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情,季昱寒跟白佳闹了矛盾,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
白佳又是受伤,又是伤心,见到季昱寒就如临大敌。
人前,季昱寒忙于公司事情,好像对于白佳离开的事情并没什么反应。
可人后,季昱寒心里就窝着一小人。
这小人手里还有一把小叉子,有事没事就在他心尖尖上戳!
尤其是季昱寒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家洗漱完毕躺倒在床上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这小人就越发牟足了力气,猛戳他的心窝子。
睡不着,又见不到白佳的人,季昱寒百爪挠心。
他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尽让是这样牵肠挂肚的感觉。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时,以前在他眼里最不屑的情情爱爱如今居然成了束缚他最狠的绳索。
可感情这个东西就是攻势最猛烈的病毒。
一旦感染,大罗神仙都扛不住。
季昱寒也是一样。
无数个夜晚,夜深人静,景御里的人都睡下了,季昱寒还是睡不着。
他烦躁,郁闷。
身边没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女人,明明整个世界都变得清净了。
但是又觉得这样清净十分恼人。
季昱寒一个人走到吧台,扫了一眼置物架上的酒水。
他虽然平时不喝酒,但是朋友,合作伙伴多少会赠送一些,所以藏酒的陈货还是有的。
白佳虽然酒量一般,但却偏偏是条馋虫,还自吹自擂千杯不醉。
她教唆秦杜,两人偷偷的开过季昱寒的一瓶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