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算准了一般,白若馨和姚玲竟在这时齐齐昏死了过去。
白立嵘脚一软,差点没跪下,颤着声喊人:“快!快叫医生过来!”
佣人马上就去叫医生了,白家的医护团队整个出动,把两人搬走治疗去了。
客厅里弥漫着咸腥的铁锈味。
白立嵘见到秦杜,刚叫了个“廷”字,秦杜忽然看过来,他就一噎,虽然对方是小辈,但以秦杜如今在商场的地位,公众场合见到,他也得恭敬地叫声秦总。
他不痛快,却也没办法,他只掌握了白家部分产业,拳头比不上盛临的大。
白立嵘只得改口,“秦总,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过来还有事?”
秦杜面无表情,淡淡道:“我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白立嵘眼睛亮了亮,还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女儿的,不由心生内疚,又懊恼。
要不是若馨那个没出息的,不知从哪里弄来个野种,这秦家未来主母的位置,妥妥的是她的囊中之物啊!
正这么想着,秦杜忽然道:“一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我就放心了。”
白立嵘:“……”
白佳:“……”
白佳唇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厮真的是黑心肝,嘤嘤,太可怕了。
就见白立嵘面色铁青,尴尬恼怒,脸颊直抽却说不出话,显是被气狠了。
白立嵘也不想想,如果换做姚玲出去给他怀个野种回来,他会是什么反应?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的?
何况白若馨的性质还要更恶劣,这可是妥妥的骗婚!
离开白家,白佳呈好奇宝宝状,举着胖爪子学他,“你那手势是什么意思?”
秦杜爱不释手地捏着她柔软的小手,语气温柔:“那是暗号。这些安保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我让他们往打过的地方打,准确地和上一条鞭痕重合。
“然后,在最后一鞭时下狠手,让她们瞬间痛晕过去。
“这样,更疼,更难愈合,好了也会留疤。”
白佳的好奇宝宝死掉了:“……”
被吓屎的。
白佳干巴巴地呵呵一声,“那你说事情还没结束是怎样?”
离开白家,车子不知为何又回了秦家。
白佳和秦杜走进北苑主宅时,秦家夫妇都在,神色如常,并不像在白家时听到的那样“两人在得知真相后愤愤离开”。
白佳倒是理解秦擎宇的淡定,因为秦伯伯早就和某BOSS“同流合污”了。
但是,李海澜那悠闲轻松的情绪却很是明显,这就有点微妙了。
白佳呵呵一声: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不省心的后妈!
“廷深,你回来……”
李海澜放松的脸色在看到白佳时,瞬间就了,“你怎么在这!?”
秦杜让白佳在沙发里坐下,自己也坐下,然后叫来了管家。
白佳马上向秦擎宇问好,又像没看到李海澜的怒容,也对她乖乖地问好。
李海澜被无视,气得够呛,忙转头嗔怪地看向秦擎宇,秦擎宇示意她冷静,这才看向秦杜和白佳。
“联姻已经取消了。我和海澜过去谈妥了,这事毕竟牵扯到我们两家的颜面,如今该罚的都罚了,就这么揭过去吧,今后都不要再提起了。有问题吗?”
白佳正要说没问题,秦杜却打断了她,“把该说明白的都说明白了,自然就没问题了。”
秦擎宇皱眉,李海澜也感觉他话中有话。
没等人追问,秦杜的目光就全放到了白佳身上,“你中午没吃,厨房有准备下午茶,想吃点什么?”
白佳见秦杜认真地看她,小脸忽地有点发烫。
精神紧绷了一天,加上白若馨的事,她连午饭都错过了,是真的饿了,但现场这气氛很是微妙,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
于是,红着脸,小小声跟管家要了个芝士蛋糕和一杯奶茶。
等下午茶上好,见白佳安心地开吃了,秦杜才往沙发里一靠,双腿优雅交叠,满是矜贵的慵懒,上身却笔挺如松,周身气场全开。
他凌厉的目光带着锋芒,忽地往李海澜身上一扫,“白若馨流产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李海澜一愣,随即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呵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佳闻言,差点没一口奶茶喷出来,怎么又和李海澜扯上干系了?
秦杜微微皱眉,抬手抚了抚某只剧烈咳嗽的小猫咪的后背,抬眼睨了李海澜一眼,“你知道我的意思。”
李海澜瞬间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又想起什么来,道:“这就是你刚刚说的,要回来讲明白的事?你难道怀疑白若馨的孩子是我弄掉的不成!?”
说着,她看向秦擎宇,“擎宇,你也不帮我说说话!瞧瞧你这儿子,这么大盆脏水,莫名其妙就扣我头上来了!”
秦擎宇也皱眉道:“廷深,如果没有证据,就适可而止吧,这事已经结束了,再继续闹大,实在无益。”
他直觉他这儿子是“有备而来”,李海澜平日作威作福,以前没少明着贬斥白佳,他也不喜这一点。若能让李海澜受点教训,收敛一些,他也不会阻拦。
“我有分寸。至于证据——”
秦杜挑了挑眉,叫来李海澜的贴身女佣,“把秦夫人今天提的包拿过来。”
那女佣正要走,就听一声怒呵:“不准!”
李海澜彻底恼了,“秦杜!我的东西你说拿就拿?也不用问问我同不同意?还有,在诬陷我之前,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白佳的事!——”
差点被一根手指戳到脸上来的白佳:“……”
今天她膝盖中箭太多次了,嘤嘤。
“你把白佳带回来做什么?!你还想替她平反不成?”
李海澜怒道:“虽然若馨欺骗了你,但那孩子分明是被白佳弄没的!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可是一条生命!足可见这女.人不仅恶毒,还对你居心叵测!”
秦擎宇皱眉,“海澜,够了!”
他也觉得李海澜一直揪着白佳,越说越有些过了。
李海澜回头看秦擎宇,难以置信,“你儿子可是想把白佳做的腌臜事都赖我头上来,我申辩几句都不行了?!”
白佳叼着小块蛋糕,嚼半天愣是没吞下去,感觉再好吃的东西都变难吃了。
她唇角忽然勾起一丝讥讽,本来还不想开口的,但现在她还真想怼人了。
李海澜又回头指着白佳,“廷深,这么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敢放在身边宠着!她已经祸害了喆谦,我作为秦家的主母,绝不会再让她祸害我秦家……”
“闭嘴!”
秦杜脸色一沉,重重一放咖啡杯,沉重的桌子都震了一下。
随即,那杯子竟然在三秒后,噼啪!龟裂!然后原地哗啦啦碎成了好几块。
李海澜登时跟被掐住脖子的鸭似的,静了,指着白佳的手指也僵住了。
秦杜眸光阴寒蚀骨,一身威压骇人,引而未发,似强压着一口怒气,周身都罩起了真空,无人敢接近,整个人看着危险至极。
白佳吞了吞口水,有点怕怕,随即想了想,就放下蛋糕,伸过小手悄咪.咪地握住他的大手。
秦杜感觉那绵软的小手突然塞进他手心里来,神色一滞,转头就对上她盈着笑意的干净眸子,他眼里的寒意登时冰消雪融。
白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李海澜就是仗着辈分泼妇骂街。
秦杜这么矜贵冰冷的人才不会跟她对骂呢,最多把人扔出去,但这虽然是后妈,但也是长辈啊,不好扔,所以还是让她来处理吧!
毕竟家里就圈着两只泼妇,从小被骂到大,她还真有点经验。
白佳淡定地看向李海澜,“秦夫人,您也知道被人指责不舒服了?那您怎么还不停地把锅往我头上扣啊?敢情就您一点儿亏都吃不得啊?
“您看看我,我今天都被人骂了一天了,见我像您这样骂街吗?”
“你!”
李海澜脸色涨红,骂街?这是在骂她是个泼妇!?
但她还没来得及反驳,白佳就抢先道:“廷深不就问了您一句话么,您开口就顶了十句,倚老卖老、欺负小辈的,也没像您这样的!”
李海澜肺都快气炸了,刚才说她是泼妇,现在又骂她老?!这个白佳!
秦杜不由轻轻勾起唇角,一想起她娇娇地叫出那声“廷深”,他的心脏忽地重重一跳。
望着身旁一脸天真,语气还萌哒哒的小女.人,他眸光忽地就幽暗了几分。
白佳板着小脸道:“您如果真想证明您的清白,就让那位小姐姐把您的包拿下来。否则呢,您骂得越多,嚷得越大声,这众目睽睽的,反而越让人觉得您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李海澜咬牙,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佳见好就收,矜持地抿了抿唇,忍住笑,悄咪.咪地抠了抠男人的手心,回头望他,偷乐的小眼神仿佛在说“搞定!你继续吧”。
秦杜唇角笑意愈浓,“把秦夫人的包拿过来!”
女佣赶紧上楼去把提包送过来,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上。
李海澜双手抱胸,冷着脸坐着不吭声。
她倒想看看,秦杜能从这包里弄出个什么花儿来!
要是没有,她忽地捏紧了拳头……她定要让秦杜好看!单是诬陷母亲这一条,她再摆出个痛心疾首的模样来,就足够让她在这上流圈里做不少文章了!
“我在查看走廊的监控录像时,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秦杜没先去检查那个包,只自顾自说着,旋即极轻地睨了李海澜一眼,那眼里射出的锋芒之冷,李海澜竟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你晕倒后,这个包掉到了地上,然后,白若馨往你的包里……塞了点东西。”
“什么?!”
李海澜瞪大了眼,秦擎宇也皱起眉来。
秦杜面无表情地道:“当时现场混乱,白若馨的动作极快,显然是有预谋的,估计就连父亲也没发现,这也正常,我也是看了两遍监控才发现的。”
白佳也有点迷糊了,看向秦杜的目光像要看出个洞来。
这男人是说真的还是戏精本精啊?
秦杜看向秦擎宇:“爸,你来检查?”
李海澜有点慌了,见秦擎宇已经打开提包,她一把按住他的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