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闺记 第104章 下药

“后来有一回，我在沈氏的围墙上看到有一个陌生男子进了她的院子，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王管家，他让我去跟踪那个男子的住处，查出那人是谁。我当夜趁那男子出府时跟踪他出府，原来他姓冷，是沈姨娘的老相好，他们曾经是同村的。

再然后我知道那个姓冷的原来是福贵的老舅，我本想让福贵劝他老舅离开京城，免得招惹杀身之祸，可是我不敢说。因为王管家让我偷盗明府的东西出去，又给了我两百两，他想让我接近冷氏，找机会杀了他。

我一直没有下手，因为我住他家的时候，他虽然打过我钱财的主意，但是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我，我下不了手。”

明姝心底一喜，总算说到关键处了，她出声道：“等等...三娃子你的意思是王复雇你监视沈姨娘的一举一动，还让你蹲守沈姨娘院子的墙头，然后就让你杀了冷氏？那你知不知道王复与沈姨娘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有没有苟且之事？”

此话一出，阵阵私语。

明熹和明福异口同声道：“你们休要侮辱我娘！”

明福还想冲上前去打三娃子！

萧琰一个眼神，立在明福身旁近处的衙卫马上将他拖住，将双手背在身后。

萧琰淡声道：“明二公子，这是案堂，不是你寻事的地方！你再乱动，扰乱公堂，我会将你送入大牢！”

三娃子三缄其口，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想是有的。王管家曾经让我去市集买过助男女之兴的情药，他让我偷偷放在沈姨娘的香炉里。我放过三次...每次我放过之后，都会告诉王管家，王管家都会借着盘算府中账目的由头去找沈姨娘...后来沈姨娘房里的烛火就灭了。我还听到过沈姨娘**的声音...”

明熹和明福出口骂道：“三娃子，是谁给了你多少钱？你要这般污蔑我死去的母亲，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萧琰直接命人绑了明熹和明福，封了他们的口，只让他们在一旁看着。

明姝这时举起刚才在沈氏房中拿来的香炉道：“你所说的情药可是放在这个香炉内？”

三娃子连声点头道：“是!是这个香炉...那些情药有迷幻作用，我不知沈姨娘与王管家在一起时，是不是清醒着...也许沈姨娘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中了情药后情不自禁，当时只有王管家在...可能是药效的作用...”

明福与明熹听到这种字眼，目光如炬，似火红的火焰般燃烧。

明姝不管不顾地接着问道：“沈姨娘死的那天，你可在这个香炉内下了药？”

“嗯，我当晚因为与你一同糊窗子，想起来时，已经过了子时，当时我谎称要去茅房，其实是翻墙入了沈氏的院子，发现一个伺候她的丫鬟都没有，我在她的香炉里下过药后，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反正我是按王管家给的日子下药拿钱，下完药之后，我就走了。”

明姝恍悟道：“原来当时你说要上茅房，是去沈氏的香炉里下药？”

“是，那天下得晚了些。王管家不止让我给沈姨娘下药，他还让别人在翠儿的饮食里下药，听说是五石散...”

明姝神情有些激愤的问道：“你说什么？王复还让别人在翠儿的饮食里下五石散？谁告诉你的？”

三娃子目光扫向不远处的福贵道：“是福贵，王管家让福贵在翠儿的饮食里下过五石散...”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福贵的脸上，他局促地走几步，面对明姝道：“是，王复曾经一连二十多日，让我在翠儿的汤食里投放五石散...但是我听说，沈姨娘自从喝过一回翠儿做的汤之后，就一直让翠儿变着法给她煮。

她们两个都喝了带有五石散的汤...我不知道翠儿的死是不是因为五石散...我真的不知道。

我本来不知道那是五石散，有一回我留下一点，教药铺的人看了才知道那是五石散。我不知道，为什么王复会要我在翠儿的饮食里下五石散...

直到有一回，我跟踪翠儿时，看见翠儿不着一物在沈氏的房里乱跑，而沈氏像是神志不清一般在追逐她，后来我又看到王复一把抱住她们两个上下其手...

我老舅不可能在那日杀害沈姨娘，因为老舅那日根本不在京城，我外婆那天下葬，他赶回去送葬，直到三日后才回来。不信，你们可以去老舅的家乡打听。

老舅仰慕沈姨娘的事，我知道一点，所以他才想法设法的结识王复，托他让我入明府，他也是为了有机会见到沈姨娘。沈姨娘死后，他几天不吃不喝，瘦脱人形，哪还有心思去赌坊赌钱？

他赌钱这事也是王复设计的...”

喜鹊忽然高声大骂道：“老东西！竟然是你害死我姐姐翠儿！你经常给我准备的美颜汤里是不是也放了五石散？”

王复沉默不语，面色已经成了猪肝色...

明姝只是轻声出言阻止她道：“喜鹊住嘴！”

这样说来，喜鹊也算是受害者....

萧琰听到这里，已经起身走到王复身旁问道：“王管家，三娃子与福贵说的这些，你可承认？”

王复始终低头不语，莫管家却叹了几口气道：“我以为你只是迷恋沈听兰，没想到你对女色如此着迷...你怎么能害人命呢？”

这时王复听到莫管家话，几若未闻道：“沈氏死的那晚，我并没有去她房里，当晚我与喜鹊欢好过后，哪还有力气折腾，她离开后，我就睡了。直到第二天才醒，沈氏不是我杀的！”

喜鹊又骂道：“老匹夫，你还不承认！你当晚教我过去，就是想支开我，好趁机杀了沈姨娘！”

王复抬头道：“那晚不是你自己去找我吗？我何时教人找你过去？我那晚明明让三娃子在沈氏的香炉里下了药，怎么又叫你过来？叫你的人是谁？”

听到此处，众人都是提着一口气期待喜鹊说出人名。

喜鹊却是摇头道：“我不知，那人用飞镖射了一张字条到我面前，我就去找你了...”

明姝追问道：“飞镖？字条？字条上写了什么？”

喜鹊喃喃道：“字条上写着：今晚来我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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