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不知道大晋发生的一切,最近圣天都没有出现,顾灼好奇他去了哪里,月灵不说,她也不好再问,萧珏自那次再也没出现,她不知道萧珏打的什么主意,殉情这个词如果用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她会觉得恶心。
不过,北齐倒是出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就是国师府的公子竟是个小姐,谁也没想到,许日是个女子。
萧珏也没想到,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许日,从男子变成女子,也是一愣,竹山看着许日的眼神都呆了。
“主子?”许日小心翼翼的看着萧珏,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裙摆唤道。
萧珏回神,“你……”
“我是女子,欺骗了您这么多年,对不起。”
“无事。”
许日出了勤政殿,竹山快步追上来,左瞧瞧右看看,“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真没看出来,你是女子。”
“服了一种药。”
“那怎么现在恢复了?”
“想嫁人了。”许日面无表情的说道,竹山一噎,似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都有想嫁的人了?”
“哎哎哎,你跟我说说啊,你别走啊,是谁啊,我认识吗?嗷嗷嗷……轻点打,怎么做女人了还这么暴力……”
勤政殿内,
萧珏看着手里的奏折发呆,他没想到裴天竟然不选择登基为帝,摄政王?他不明白,上辈子,裴天以天下为己任,这辈子,到底是变了……
想着想着,萧珏不禁吐了一口血,他最近吐的血变得越来越黑,他怕是……
……
大晋天牢里,裴晟轩坐在草地上发呆,在天牢的日子暗无天日,只有牢头偶尔跟他说说话,上次还是裴天立自己为摄政王的时候,这过了几天,他都不太清楚了,突然,一阵走路声,他无意识抬起头,看到了牢头带着一个人向他走来,是红衣。
红衣进来看到的就是裴晟轩蓬头垢面的样子,他心下复杂,对裴晟轩他没有爱也没有恨,出卖裴晟轩,只是因为他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自由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吸引他。
“你怎么来了?”裴晟轩率先开口了,他长久不说话,竟开口便是沙哑的声音。
“摄政王殿下让奴来的。”裴天恢复了他平民的身份,可是他还是习惯了自称奴。
“呵呵……”裴晟轩低低的笑了。
是了,他怎么会来看他,毕竟是他帮助了裴天。
“殿下,我们两清了。”
“两清?我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殿下,奴是清倌没有错,但是,奴从未说过奴喜欢男人,您买了奴,奴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可是不代表奴认命。您赎了奴,只是把奴从一个恶心的地方,带到另外一个恶心的地方,您和奴的父亲有什么两样?殿下不会懂,奴只想要自由,而自由摆在奴的面前,奴无论如何都会抓住它。”
裴晟轩仰头大笑,良久,他猩红的双眼,“你从未喜欢过我对吗?”
“没有。”红衣可悲的看着裴晟轩,原来尊贵之人想要的是他们平民从来不需要的东西。
“好,好……”
红衣转身离开了,他的任务完成了,身后裴晟轩竟哼起了戏曲……
是梦,都是梦……
……
京都东郊一个尼姑庵里,一个和裴晟轩一模一样的人微笑的看着欣贵妃,温柔的唤道,“母亲。”
欣贵妃一愣,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唤她母亲。
那人上前拉住欣贵妃,“母亲饿了吧,儿子让欣兰做了饭菜,快来吃吧。”
欣兰是谁?她在哪?她是谁?她要干什么?进了屋,一个女子在摆饭菜,看着两人进来,“母亲,你来了?饭菜好了,可以用饭了。”
欣贵妃感觉后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为什么会有一个和裴晟轩一模一样的男人喊她母亲,还有一个女人?可是她动不了了,两人一人抓住一个她的胳膊,紧紧的,疼的她想叫,确怎么也叫不出来。
幻境总有一天足以打破一个人的所有理智。
而裴天等的就是那一天。
裴天的残忍,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后怕,顾元章甚至怀疑裴天是不是出现了反社会人格,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信。
这信竟是顾灼写给他的。
顾元章把信看完便烧了,以顾灼信里说的,裴天心理绝对发生了变化。
顾庭深在门口敲门,顾元章起身开门,“伯父。”
“云竹。”
“殿下他……”
“想来你也看出殿下有些不同了。”
“以前殿下像一涓涓细流,现在……”
“我有一些事情要安排你。”“我猜,殿下或许要去北齐了。”
顾庭深微微挑眉,顾庭深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顾庭深的肩膀,“云竹,我会随殿下去北齐,大晋就交给你了,十一皇子挺好的。”
“……”
顾庭深出了顾元章的书房,便径直离开了东苑,谁料竟在东苑和西苑的交界口看到了知华。
“大公子。”
顾庭深点点头,错身而过,知华看着顾庭深俊朗的背影,“走吧。”旁边侍女小心的扶着知华离开了此处。
……
顾元章连夜去了东宫,与裴天谈了很久,最后顾元章离开的时候,东宫的灯火亮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裴天便以摄政王身份下了懿旨,满朝震惊,裴天要亲自征战北齐,大多数老臣都以死相阻。
裴天第一时间堵住了老臣们的嘴,“本王不是皇帝,你们也不需要以死相逼,有那个功夫不如好好教养后辈。”
裴天冷冷的看着朝堂上仅站着的几个人,张智渊闭紧了自己的嘴,好好的做着一个王八。
下了朝,张智渊刚想走,“右相留下。”
侍官追上张智渊,张智渊的鬓角让冷汗打湿,他不由自主的双腿直颤抖,现在的摄政王殿下,恐怖如斯。
养心殿内,裴天站在窗前,轮椅消失了踪迹,张智渊擦了擦自己的冷汗,“摄政王殿下。”
殿内的气氛凝重的可怕,张智渊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裴天开口了,“右相,本相留你一命,是为了让你把你的命献给大晋,右相是聪明人,希望你好好的寿终正寝。”
张智渊出了殿门,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浑身颤抖,他颤颤巍巍的转身看着养心殿的牌匾,微微闭上了他那双日益浑浊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