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都市 > 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灌夫

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第一百二十四章 灌夫

作者:半夏谷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2-07 07:34:47 来源:小说旗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不会简单的重复。

春寒料峭,阴云不散。

寅时,公鸡刚打鸣。佑宁服侍着刘珺更衣洗漱。而我抱着暖洋洋的被子,在九尺大的白玉床滚来滚去,就是不愿意起床。

昨晚在摘心楼里,刘珺折腾了我几次后,竟然抱着熟睡的我去太庙守岁。朦朦胧胧之中,我听得江都王刘非的调笑和河间王刘德的提醒,羞得满脸通红。幸好我努力装睡,一动不动,逃过了尴尬的场面。

所以,我坚决不去长乐宫拜年,那些爱嚼舌的贵『妇』早就在背后把我从里到外骂了个遍,我才不要僵硬着一张笑脸迎接她们。更何况,老巫婆窦漪房在长信殿坐镇,她随意训斥几句,我就得跪上一两个时辰。

“堇儿为本王的子嗣劳心劳力,皇祖母不会刁难你的。”刘珺将我从被窝里拎出来,屏退了佑宁,剥光我的寝衣,扔进九扇素帛墨『色』江山画曲屏后面的浴桶里,那双寒潭眸子贴近我的脸颊,冰与火的碰撞伴着水蒸气腾腾而上。

“你先出去备马,带一碟虾皇饺。”我抓起浴巾,盖住胸前沟壑,撅着嘴巴,恼道。在长乐宫拜年和晨间运动之中,我只能选择长乐宫拜年。

在一大群婢女的伺候下,我换了一件缕金双蝶暗花云裳,戴了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梳的还是毫无新意的坠马髻,华贵大方,看起来成熟不少。古代女人还真是生得一双巧手,满意之余,我赏了她们一点碎银子。

长乐宫,坐撵陆续抬入。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我坚持要求走路。发型衣饰太复杂,就只能由婢女摆弄,但我两条腿又不是残废,才不沾染那些骄奢『淫』逸的恶习。

刚跟着刘珺的坐撵走了半个时辰,腿脚酸疼,就远远地瞧见念奴抱着粉『色』小猪猪飞快地向我冲来,而刘胜跳下坐撵,乐此不彼地追在后面,眼里尽是宠溺。

“堇姐姐,念奴讨厌胜哥哥。念奴一直都在喊疼,胜哥哥还拿棍子戳念奴……”念奴哇哇大哭。

我的脸颊刷地一下通红,连忙捂着念奴的嘴巴,怕她倒出更多细节。仔细瞅瞅,念奴雪白的脖颈上还残留着青青紫紫的痕迹,便向佑宁讨要了一只浅紫『色』云肩,围在念奴的脖颈上。

不过,刘珺仍然发现了异样,那双寒潭眸子扫过念奴和刘胜,愈发冰冷,沉默了许久,才轻启薄唇:“佑宁,领夏念奴去文兰阁,禁足三个月。”

这文兰阁,就是念奴最抗拒的琴室。说是琴室,其实处于兰兮小筑的最南边,除了长势茂盛的文心兰,万物绝迹,清幽芬芳。念奴喜爱热闹,怕黑怕鬼,让她整天对着南宫姑姑学琴,估计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念奴是堇姐姐和策哥哥的妹妹,凭什么听珺哥哥的!”念奴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勇气,胖乎乎的小手『插』在腰间,嘴巴翘得老高。可她一接触到刘珺投『射』过来的冷冷的目光,立即耷拉着小脑袋,往我的背后躲藏,小声道:“珺哥哥,不要生气,念奴乖乖学琴,不去文兰阁好不好?”

“念奴现在是本王的夏夫人,和九哥没有关系。”刘胜将念奴一把拉入怀里,扬起桃花眼,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如燃烧在地狱里的罂粟花般绚烂,这正是他动怒的表现。

此刻,刘珺的脸『色』也相当难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佩剑,眉头蹙蹙,浑身散发着来自南极的刺骨冷风,似乎瞬间将人冰冻。

“中山王,绾绾主子突然喊头疼。”一位扎着双牙髻的青衣少女急匆匆地跑过来,差点将我撞倒,幸亏她机灵地拽住我的衣襟,将我稳稳地搀扶住,尔后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我『摸』『摸』腰间多出的一块竹简,心头瞬间沉下去,不在意地瞟了一眼那表现得慌慌张张的青衣少女,连忙压抑住不详的预感,转身对着刘珺,柔声道:“阿珺相公,绾绾怀有身孕不到三个月,念奴在,阿胜比较安心,可以减少滑胎的可能『性』。”我捂着干瘪瘪的肚子,想起两次怀孕都不得孩子,神『色』立刻黯淡下来。

刘珺听后,走下坐撵,将我揽入怀里,『摸』『摸』我的脑袋,无奈地叹道:“罢了,甲子寸步不离地护着夏念奴。”

“诺。”隐没在黑暗之中的人影闪动,轻声道了一句。

尔后,刘胜牵着高兴得蹦蹦跳跳的念奴,一齐走向窦绾的坐撵。青衣少女哭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主子走远,顾不上脸颊的泪痕,拔腿就追。

长信殿正殿,窦漪房抱着牡丹铜铸香炉,坐在枣红『色』捻金雪柳云裳铺就的金丝楠木软塌上,被一群皇亲贵胄逗得笑出了皱纹。她瞅到刘珺那抹水蓝『色』身影时,眸子立刻闪出光芒,又瞟到摆出僵硬的微笑的我后,及时别过脸去,将窦绾搂在怀里,喊了几声心肝。

“珺儿(堇儿)给皇祖母拜年,祝皇祖母身体安康。”我和刘珺跪地磕头,齐声道。

窦漪房亲手将一枚打了红『色』同心结的厌胜钱交给刘珺,拉着刘珺在软塌上坐着。而我接过燕姑递来的一串沉甸甸的厌胜钱,还得规规矩矩地跪着,不能低头,不许嘟嘴。

这厌胜钱,就是后世所称的压岁钱,始于西汉,用于祈福避邪而铸造。刘珺那枚厌胜钱,正面刻有千秋万岁四个字,背面雕了麒麟图案,制作精美,拿到宫外可以卖个好价钱。至于我这一串厌胜钱,怎么看都像卖菜的老婆婆顺带兜售给外地小孩的,『摸』起来凹凸不平,粗糙极了。

“绾绾、姬儿、月出都有了身孕,你和那小浪蹄子也大婚了半年,怎么还没动静。哀家可是盼得食不下咽呀……”窦漪房道,才说了几句,开始掉眼泪了,到最后侧过脸,用燕姑捧上的手帕反复擦拭,就不怕把眼睛越抹越干涩。

我依旧跪着,趁窦漪房沉浸在哭戏之中,朝刘珺瞪了一眼。我和刘珺一大婚就分开了大半年,才聚了没多久,怎么生孩子。这个老巫婆,分明是在唆使刘珺纳妾。食案上的鱼翅羹只剩下残渣了,还说什么食不下咽,胃口比我还好。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嫁给一个古人,就等于天天必须和那些比茅坑的石头还臭的古训硬碰硬。

“皇祖母,昨夜您不是说想赏梅吗?趁大伙都在,请画师绘一幅梅下全家福。”刘珺笑道。

“可是画师没有珺儿的画功好。”窦漪房道。

“那珺儿等午膳后单独给皇祖母画一张。”刘珺笑道。

一想到要跟着窦漪房后面赏梅,还得听燕姑的冷嘲热讽,我就感到头痛。事实上,我垂下眼睑,捂着额头,双手因疼痛而绷紧,整个跪地的身子蜷缩着,假装头痛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但我的心,像悬起了水桶,七上八下的,跳得手脚都冒出了冷汗,生怕被刘珺无情地拆穿。

“堇儿头疼么?”刘珺急切地将我揽入怀里,热热的呼吸特意扑在耳垂边,那充满磁『性』的低音精准地钻入耳畔里。更可恶的是,他的魔掌,看似因关怀过度而扶不稳我的腰,实则轻轻地掐了好几下,见我咬着牙忍受他的挑逗,那双寒潭眸子倒是因眼角的笑意,融化了一些冰雪。

“头疼就先告退吧,别扫了哀家的兴致。”窦漪房恼道,瞅到刘珺的柔情蜜意,眉头皱起了小山包,可听到我扮作依依不舍地告退后,狡黠的目光里闪亮起喜悦的气息。她大概是巴不得我快点走,好腾出时间让给新相中的良家子,为刘珺设计一出落梅邂逅的戏份。

如她所愿,出了长乐宫,我飞快地奔向集市,肉汤包、糯米鸡、煎饼果子、胡椒猪肚丸、鱼蛋等等都在向我招手呢。然而,当我跑到空『荡』『荡』的大街时,才记起大家都在过年,无人开业。呜呜,我郁闷了一阵,掏出腰间的竹简,看着上面写的“天牢”二字,便会意地回了兰兮小筑,翻找到高仿的武帝金牌,骑马去了天牢。

长安城的天牢,建在郊外,四面环山,易守难攻,附近更有驻扎在校场的军队,随时支援。凭借着武帝金牌,一路畅通无阻。两个狱卒卑躬屈膝地领着我下到天牢的最底层,往左拐,走了约百步,接过我打赏的金子,打开牢门,请我进去,就远远地退去,在外面候着。

“灌先生,这里不是见面的好地方。”我作揖道。

“长安城,可有安全之处?”灌夫蓬头垢面,哈哈大笑。

在我沉睡的三个月里,灌夫擅自推迟大军回归长安,却不能做到手刃余孽,致使大将军兼魏其候窦婴的尸体被盗,又有即将上任丞相之位的太尉田蚡以醉酒谩骂之罪补上一刀,所以灌夫下狱,秋后问斩。不过,我没有闲情帮忙营救,关心的只是窦婴之死,太蹊跷了。

“冰月霜,状如霜花,香气清淡,冰凉透心,是楼兰王室最喜爱的花。只不过,这冰月霜,洒在桐木琴上,能产生致使孕『妇』流产的毒『性』,也称为冰砒霜。”灌夫轻声道。他停顿了半晌,见我听得津津有味,嘴角抽了抽,念道:“黄泉碧落,愿与意浓共赴,生死不离。”

蓦然,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知所措。黄泉碧落,愿与意浓共赴,生死不离。我当然记得。正是花意浓在古桐木琴里下了毒,我和刘珺的第一个孩子才会流掉。而灌夫现在所说,这毒是来自楼兰的冰月霜,分明暗示跟王月出有关。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生『性』纯良的笙歌会与月出生分,突然待我极好了。月出,没有怪我抢了刘珺,甚至不憎恨滑了她的骨肉的刘珺,在窦漪房面前,又为我求了很多次情……我好像编排不下去她的好了,眼泪不争气地沾湿了衣裳。

“火苜蓿,大宛名贵『药』材,据说能安胎,唯有汗血宝马可寻到,却被河西走廊的红月公子买断。红月公子扬言,弱水三千,只取紫姬大人这一瓢。”灌夫道。

话音刚落,我捂着胸口,向后连连倒退。这红月公子便是我,弱水三千,只取紫姬大人这一瓢,也是我托霍去病谣传出去的。当初大量购置火苜蓿,只想保住我和刘珺的第二个孩子。可惜,不到三个月,成了死胎。因我食用火苜蓿过量,刘珺这种医道国手也没能探出异常。结果,一直拖到了四个月,我发现了不对劲,想瞒着和刘珺大婚后再说出来,但是赵王之死,彻底打『乱』了思绪。

“灌先生对堇儿这朱雀命格甚是关心。”我冷笑道。

“当初,白神医送了一幅丹青给先帝,说是画里的人,便是未来可颠覆大汉天下的朱雀,窦先生不信。”灌夫蹲在角落里,徒手搬开一块石砖,从里面取出一卷布帛画,扔在我的面前。

那布帛画的颜『色』黯淡无光,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和我身形相似的背影。背影的手腕戴了一只不起眼的羊脂白玉镯子,闪着紫『色』的光芒,倒映在一棵粗壮的银杏树干上,浮现了一串串紫『色』的海浪。而海浪之上,不多不少,恰好化开了七个红『色』的圆点。

我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我可不相信什么预言。可这布帛画中的背影,不是我又是谁呢?自从来了西汉,无法用科学诠释的事情接踵而至。我总不会是来自外太空吧?

“石榴花,石榴花,石榴树下把君夸。十三娶奴生小娃,十四从军不归家。望夫石上抱木瓜,夜凉加衣无处话。”灌夫低声『吟』唱,凝视着我额前的浅紫『色』的兰瓣,笑意渐浓。

忽然,砰地一声,灌夫倒下。此刻,我才察觉到,他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探一探鼻息,已断气。我怔住了,一屁股坐在脏兮兮的地上,耳畔响起灌夫『自杀』前的歌谣,久久不散。

所有的故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作者有话:谷主在忧伤剧情的进展拖沓,努力构思中。这段很长很长的故事的起因,与念奴有关。所以大家就不要嫌弃笨笨的念奴了,照夏国的算法,她还没成年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