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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第九十二章 窦绾

作者:半夏谷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2-07 07:34:47 来源:小说旗

并不是所有的凤凰都能从浴火中重生的。

九黎正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刘珺的怀里,听着蛇窟里的一声声惨叫,身子愈发地颤抖。索马里的噩梦,似『潮』水般冲破堤坝,涌入心头,无边无际的痛在血『液』里『乱』窜。虽然我坚定地认为白羽门的四个死士不应该活命,但我始终存着对死人的畏惧。

“刘珺,我不想杀人的……”我紧紧地抱着刘珺,啜泣道。

“有本王在,你不会沾上血腥的。”刘珺柔声道,落了一吻在发丝,尔后粗糙的手指抚过额头,似乎在描着一朵三瓣兰花,眸子里闪过难以名状的情绪。

接着,一个黑『色』鳞甲的侍卫打破了殿内的安静。据侍卫回报,刘胜没有赶回落樱小筑,只是派了人去叮嘱小筑的守卫提高戒备。

顿时,刘珺那双寒潭眸子更加冰冷,如凛冽的北风扫过侍卫,松开我,拔了剑,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

我一路小心翼翼地跑着,带了个球确实不方便。待我进入一间弥漫着烤鱼香的石室,刘珺的剑锋架在了刘胜白皙的脖颈上,稍微用力,便割了一道血痕,似一朵火红的桃花般艳丽。而室内的炭火冒着几只红眼睛,零落地散着几块鱼骨头。那个爱吃鱼的念奴却不在这里。

“九嫂,念奴的事,阿胜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刘胜扬起魅『惑』的桃花眼,笑道,丝毫不介意那把濒临死亡的剑。

“靖王,但凡来落樱小筑恭贺大婚的皇亲贵胄有事,责任可是在你身上。”我抿抿了嘴唇,还是将大家都知晓的困境道了出来。

可刘胜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神『色』,笑得比那春日的桃花还绚烂,慵懒地打了哈欠,仿佛接下来的烂摊子与他无关。

“念奴命属朱雀,杀不得,但不得不杀。”我脱口而出,希冀念奴的安危会令刘胜产生一点紧迫感。

不料,他修长的手指弹开剑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伸入嘴巴『舔』『舔』,好像在品味着山珍海味般,嘴角扯出的笑意,加倍地妖艳。

可念奴那声胜哥哥的哭喊声在隔壁的石室响起时,一身红衣如风般消逝。当我和刘珺赶到后,刘胜已经坐在床上抱着念奴,桃花眼低垂,遮掩不住的担忧。

“胜哥哥,念奴好怕,念奴不敢睡觉。”念奴糯糯地道,『奶』声『奶』气的调子,配上含糊不清的哭腔,格外地惹人怜爱。

“念奴,乖,胜哥哥陪念奴睡觉,好不好?”刘胜柔声道,轻轻地拂去念奴额头上因为害怕而冒出的汗珠,桃花眼里尽是宠溺。

“阿胜,带念奴一起回落樱小筑。”刘珺叹道,显然拿这两个头痛的弟弟妹妹没有办法,寒潭眸子却没有一丝冰冷的气息。

半个时辰后,马车飞驰在羊肠小径,从一间不起眼的打铁铺里进入地下室,轻松地穿过几只猛兽匍匐的机关,恰好来到落樱小筑的晚樱阁的小厨房。

晚樱阁,小金鱼宫灯绽放,如夜空的星星般璀璨。凉凉的风习过,屋檐角上挂着的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海浪声,阁外的樱花雨也和着乐送来酸甜的芬芳。

可惜,我们无暇享受这份岁月的静好。刘珺带来的十四位宝蓝玲珑甲侍卫已经在他的指示下,换了不起眼的服侍,混入宾客中。而刘胜还在竭力地哄着念奴睡觉,拿小龙虾诱『惑』她,都无济于事。

直到佑宁行『色』匆匆地赶来,那种不详的预感终究还是来临了。他素日里最爱惜的面容,比那地面的落红还难看。眼眶红红的,应是哭过,强压住悲伤,轻声道:“绾绾主子出事了。”

这嘶哑的声音,本如蚊子般细小,可耳尖的刘胜听后,竟化作一股红『色』的风,冲出了晚樱阁,只剩下不懂事的念奴哇哇大哭,委屈极了。

“看好夏小姐!”刘珺拉着想过去安慰念奴的我,径直往阁外走,冷冷地道。

蓦然,黑影晃动,整齐的一声诺从四面八方传来。再细看,晚樱照旧纷飞,风铃也依然成曲,并无违和感。

出了晚樱阁,纵横交错的白玉桥抱着大红的绸花,茵茵柔软的青草地勾住鞭炮的余灰,到处都是宾客高涨的敬酒之乐,到处都是美姬尽兴的缓歌慢舞,喜气洋洋,哪里生得半分危险。

“这长乐宫里头,有谁没受过绾绾主子的恩惠。燕姑是出了名地凶恶,新来的小宫女只不过将浇花的水溅在太皇太后扔掉的礼服上,也被罚暴晒三日,还是绾绾主子给小宫女撑着伞,向太皇太后求的情。”佑宁边抹着眼泪边道。

佑宁总爱提及窦绾的好。他以前还不厌其烦地念叨着自己第一次跟着刘珺去长信殿请安,只不过是走丢了,都被燕姑罚跪雪地一晚,结果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也是窦绾问讯送来姜汤,才保住小命。后来,刘珺怕我多心,禁止他重复说那段恩情。

其实,敏感度比常人低了一个档次的我,没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窦绾姑娘确实温婉善良,在去年的寿宴里愿为我化解窦漪房的怒气,也不顾尊卑有别为卫青把脉,这些都不是绿茶婊能伪装出来的气度。但是,我不喜靠近善良之人。善良,往往与怯懦联系,公孙绿萼不也是为了痴念的杨过而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绾绾,恋的是阿胜。”刘珺牵着我快步走在堤岸,拂去长势繁茂的弱柳的手,轻微地颤抖。

“不可能,绾绾主子怎么爱慕靖王呢?”这个消息仿佛一个晴天霹雳,震得佑宁向后退了几步。

长安城里,流传的那句“一见襄王终生误”,也只是道出了刘珺的冷傲无情。刘珺将自己厌弃的女人送进销金窝里,的确可恨。但是留恋于风花雪月的刘胜,更是个狠角,往往偷走了女人的心,还扔一把匕首给对方,教人殉情。除了念奴,他魅『惑』众生的笑,是血的味道。所以,爱上刘胜,决计不是件幸福的事。

“靖王本是阿胜死后的名号,皇祖母所赐。但绾绾从来只喊阿胜为中山王。”刘珺道,那双寒潭眸子看不出一点温热的情绪,仿佛述说着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绾绾主子,命真苦。”佑宁泣道,泪落得更凶猛,像极了灵堂里悲痛欲绝的『妇』人。

我递给佑宁手帕,嘴角也不自觉『露』出一个凄婉的笑。这也就能解释窦绾为何在欧阳明日故意透『露』刘珺为李倾城庆生的消息了。恐怕刘胜一句寻常的问候,窦绾便立即应允了。她的爱,骗过了很多人。在刘珺面前的娇羞,对着刘胜的冷淡。恐怕,全长安城里,都以为她心心念念的是刘珺,却被迫嫁给了风流诸侯刘胜。

突然,我的心头一阵酸疼,她这么做,不会是为了减少一点点窦漪房对刘胜的讨厌吧?若是这样,她的爱可真苦。于是,我的眼角也滑落了几滴清泪。

“阿胜知道,待绾绾很好。”刘珺柔声道,为我拭去泪痕。

知道又怎样?好又如何?明明知道爱慕的人将心给了一个感情懵懂的女孩,还要为了那一点点的好而卑贱到尘埃里,那种痛得无法呼吸的滋味只有水做的骨肉才知晓。

我捂着胸口,推开刘珺,眼神疏离,成了一座雪山。尔后,刘珺无奈地叹气,拥着我进了窦绾入住的垂樱阁。

垂樱阁,弱柳扶风,绿树成荫。垂樱,也叫早樱,开在初春,现在并不得见其风姿。那一排排修剪得清秀的垂樱树,挂起打着同心结的红绸。分叉的枝桠处,托着枯黄稻草编织的鸟巢状的宫灯。几只飞蛾,扑向昏黄的火焰,烧成灰烬。

行至婚房,几个红衣侍卫秉着呼吸,战战兢兢地清扫一大滩血迹。那血迹,是新鲜的,冒着微微的热气,比侍卫身上的红衣,更加刺目。乍一看,门窗紧闭,从房内传来瓷器玉器摔碎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怒气。

“请襄王留步。”一位丫鬟装扮的青衣少女,伏在地上,嗓音嘶哑,兴许是哭干了眼泪,哀求道。

刘珺冷嗤了一声,踢开青衣少女,径直推开了房门。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见到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巴,躲进刘珺的怀里。

窦绾躺在床上,披散着发丝,残破的身躯胡『乱』地盖着刘胜的红衣,『裸』『露』出的皮肤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那双藏着怯懦的眸子,如今似干涸的稻田,龟裂出一块一块活死人的空洞。一滴一滴的血珠从她身下滚落,仿佛带走她的意识。

而刘胜,穿着雪白的里衣,衣上沾染着暗黑『色』的血迹,握着剑的手也是翻起割开的皮肉,触目惊心。那双邪魅的桃花眼,扬得高高的,像极了那一瓣瓣开往地狱的彼岸花,遇神杀神。

“阿胜,杀了绾绾。”窦绾艰难地爬下床,跪在碎瓷片上,轻声道。那声音,浸透着对生存的绝望。

忽然,刘珺挥剑指向窦绾脖颈上那道紫红『色』的白绫勒过的印记,大笑道:“绾绾,如果你想死,本王奉陪到底。”

啪地一声,一道响亮的巴掌扇在窦绾憔悴的脸庞。刘珺捡起一块碎瓷片,轻轻地抛出去,弹开刘胜的剑,接着飞速地打横抱起窦绾,出了卧房。

庭院中,立着几口大染缸,此时盛了前些日子的雨水,残留一丝青草香。刘珺将她摁入水中,待她的呼吸渐渐虚弱,又放她接触一点空气,如此反复,直到她循着本能反抗,一把推开刘珺为止,瘫倒在地。

我解开外衣,披在瑟瑟发抖的窦绾身上,红着眼眶,道:“好好活着,让伤害你的贱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们玷污了你,你也可以羞辱他们千百倍。将他们全部找出来,困在牢狱里,一日三餐伺候好着,每天找十几个发情的母狗折磨着,不是比死更畅快?”

窦绾勉强地抬起那双肿成核桃的眼,望着我,尔后摇摇头,泪水掺杂着血滑过,如晚春里的飘絮,无法『揉』进掌心的脆弱。

我怔住了,向后退了几步,抓着刘珺的衣襟。她到底是真善良,即使被别人伤害了,也不忍去报复。可我此时满脑子里想的是,刘胜或许有一天会爱上这个仙子,那念奴该怎么办。突然,念奴坐在海浪上,不哭不笑的模样一闪而过,心头莫名地冒了一颗血珠。

“绾绾,本王此生只会娶你一人为妻。”刘胜柔声道。他将窦绾搂在怀里,白皙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一缕一缕地抚顺。待她干枯的眼眶再次涌上热泪,俯下身子,轻轻地吻去脸颊上的苍白。见到她透着羞涩的红晕时,刘胜的那双桃花眼再次绽放出颠倒众生的笑。

此生只会娶你一人为妻?呵呵,若不是读过《史记》,知道刘胜妻妾成群,倒更愿意相信他此刻的情话。后来会发生什么,让一个妖孽失去了理智,终日沉『迷』于酒『色』,我没兴趣去探究。总不过是朵纯粹的心,被伤透了,宁可蜷缩在黑暗之中,看着自己枯萎,也不愿接受浮着灰尘的阳光。

窦绾被刘胜抱回了自己的松月阁,在落樱小筑唯一一个不带樱字的楼阁。刘胜亲自为她沐浴,用薄纱屏风隔开了我们。盯着缝隙之处,瞅到窦绾咬破嘴唇的恐惧。刘胜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允许刘胜触碰。

清洗罢,刘胜哄着窦绾睡觉。窦绾犹豫了片刻,还是握着刘胜的手,哀求他给那些残害她的人一个痛快的死法。刘胜只得无奈地拭去她额前的香汗,在她的檀唇上轻点,表示不必劳心。

这世上若真有至纯至善之人,怕是躲不过毁灭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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