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雨昭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窦明比武

“朕也知道你素来乖巧，不用你说，朕也会时常去看你的，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让宫人们来就好了，你非要送，就等到他们弄好再送过来不迟。”

锦衣乖巧地点头：“臣妾记住了。”

“恩。”

锦衣试探性地问道：“刚刚臣妾不是有意的，却也听到了一些，是不是姮姐姐，又惹了您生气？”

宸霂脸色黑沉不过一瞬的事情：“你只管你自己的事情，她的事情，你不用多问，还有，日后你想听就直接进来听，在外头不经意听的这种说法，你觉得自己信不信？”

锦衣扑通一声跪下：“臣妾没有别的意思，臣妾不敢，臣妾知错了皇上……”

“起来吧，日后不要在这般。”

锦衣摇摇头，死活不起来了：“皇上不原谅臣妾，臣妾不敢起来，臣妾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也怕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想什么事情都能知道，也只是皇上的事情。”

宸霂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将锦衣给拉起来，关切几句：“你做的事情朕都看在眼里，当然知道你是一心为朕的，只是不该管的事情你别管了，管得太多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臣妾下次不会再这样了。”锦衣唯唯诺诺地低着头，“皇上，粥快凉了，您快喝些垫垫肚子吧。”

安顺贴在门边，斜眼看着锦衣，苦不能言，姮妃娘娘，您说您非得跟皇上较什么劲，皇上对您有心，只需要服个软也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哎——

安顺自顾伤神是一回事，宸霂如今对锦衣好也是一回事。

北梁——

窦明跟木子元刚刚到达，北梁国君木厥成一听到自己女儿嫁给了丞相的儿子还觉得满意，后来越往下看发现是嫁，而不是让人过来入赘北梁，脸色就不好了。

毕竟是自己女儿，回国了，还是要风风光光地迎接的。

“恭迎公主，驸马爷回朝？！”

窦明他们到了北梁境内的时候就换下了马车，坐上了四壁通风的大轿，一路从城门口回到北梁的皇宫。

窦明也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皇上的阵仗有多大，好在木子元对他依旧小鸟依人，也没有摆过什么架子。

下了轿，二人在宫人列开的道路中间并排而行，木子元已经习以为常，窦明还有一些不大适应。

“驸马你不必紧张，我父皇很慈祥很友善的，他十分疼爱我，想来也一定会喜欢你。”

回到北梁，夫君也不叫了，直接变成了驸马，窦明心里不慌？怎么可能！

木厥成坐在大殿之上，威严端正。他跟宸霂不同，身上比宸霂多了几份亲近之气，或许也是因为年纪大了一轮的原因，总让人觉得他比较好说话。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

窦明没反应过来，木子元已经跪下去了，他也打紧跟着一块儿跪：“儿……儿……”

话还没说出来，就有大臣开口嘲笑：“驸马爷你这是要说儿媳吗哈哈哈……”

“诶，你们不要吓坏了驸马爷，看驸马爷生得这么白净，你怎知道驸马爷是不是弱不禁风呢？”

木子元道：“二位大臣，朝堂之上，请你们对驸马爷有些尊重，也请将本公主放在眼中，别让人觉得咱们自己是个没有规矩的人，让人笑话。”

“吾儿去了一趟南楚，回来都会说规矩了，都知道护短了。”木厥成笑了笑，“难怪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啊。”

木子元嘟起嘴吧，在朝堂之上就甩了脸色：“父皇，您说了女儿的幸福最重要，怎么女儿如今带了如意郎君回来，您倒这样了！”

木厥成宠溺地点点头：“父皇当然是知道的，父皇也就是随口一说，你看你，如今有了郎君就忘了父皇，还不让父皇说你几句了？”

虽说是看起来的责怪，实际上句句都是疼爱。

窦明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木子元敢在南楚的时候那么嚣张，朝堂之上就敢大放厥词，还不是因为大小就被宠溺的！

木子元说了一句话，木厥成就什么都说好，朝臣也不敢说别的话，窦明心里又是开心也是担忧。

开心的是自己的妻子身份尊贵，对于他来说也是倍儿有面子。

至于担忧，她如此备受宠爱，如果哪一天发现了自己之前确实骗了她，那些女人被她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在朝堂上随便说了几句话，到了晚膳的时候，北梁的宫中灯火明亮，歌舞升平。

为了公主回来，接风洗尘，大办来了一场接风宴。

席间本来是没有什么事儿的，只是众人敬敬酒说说笑，突然就有一位十七八岁的男子站了起来，向木厥成行礼：“父皇，儿臣听闻驸马也是习武之人，正好儿臣今年苦练还没有检测，不如就让儿臣跟驸马比试一下可好？”

木子元瞪了他一眼：“平日也没见你多用工好学，怎么现在就要比试了，倒时候别说是人家欺负了你！”

这个人是木子元的弟弟，也就是北梁的四皇子木子清。

木子清确实是想跟窦明比试一下的，但最重要的也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就算是输了又如何，儿臣年纪尙轻，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

“没有但是了。”只见窦明自己起身，对自己颇有自信：“只要别说是欺负你了，皇上，我愿意跟四皇子比试。”

木厥成挑眉，不紧不慢地笑道：“既然是驸马你自己都同意了，朕也不会不同意，那你们就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也为宴席增添一些乐趣。”

“是。”

“可是，你们比什么呢？”

木子元起身道：“就用木剑吧，点到为止，既快也不用担心朕的会伤到，驸马还是很有分寸的。”

木子元对于窦明一样很有自信，之所以选择木剑，就是要让别人也感受一下她当时在南楚的时候丝丝心动还有让别人见识一下他的本事。

歌舞退下，中间站着的是各持木剑的两人。

木剑之下，是两人互不退让的气势，不过很明显的是木子清的气势更强一些，也许就是因为窦明觉得自己不肯会输。

不同于窦明的开始就退让，木子清则是上来招招致命，若不是窦明防守得当，估计不用片刻窦明就要跪在地上了。

这三局两胜，第一个回合，很轻松的就让木子清赢了。

“承让了，我也知道驸马让着，大可不必，请全力以赴。”

他越是这么说，窦明的脸色越是难看。虽然说刚刚确实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是短短几招下来，确实也看得出木子清是个有实力的。

这要是再输，面子上也就说不过去。

窦明给自己的心理安慰是：没有关系，就算是宸霂那个做皇帝征战沙场的人都输给他了，这个毛头小子不过就是因为用尽了全力，而自己没用罢了。

第一回合他让木子清是所有人都看得清的，木子元也没有什么脸色，给她这个弟弟一点甜头尝尝也没什么。

但是第二回合的时候，木子元手上的酒杯忽然就停在那儿，眼神中多了几份担忧和疑虑，明明在南楚皇宫的时候窦明英姿飒爽，怎么到了现在感觉还是被木子清给逼着节节后退。

他明显，是在守，而根本没有办法攻。

“驸马，你别对他客气，你攻啊！”木子元放下酒杯大声喊叫。

但是好像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窦明是有多吃力的在打，第二个回合出乎木子元的意料却成为在场其他人的意料之中，窦明输了。

木剑的剑锋在窦明的外衣上轻轻擦破，就像是他的脸面一般被打了一巴掌。

最后一局，打还是不打，都成了一个问题。

木子清先开口，帮窦明圆了一个面子：“驸马还是这样让，实在没意思，最后一回，希望驸马全力以赴。”

木子元握紧了拳头，“你是怎么回事！”

窦明没敢回话，木子清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要再一轮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最后一回，他聚精会神，生怕再输，但是第三回让窦明自己都感到惊诧的，是放水的不是他，而是木子清。

旁人能不嫩看得出来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清楚得很，好几次都是木子清先收手不然他很难招架得住。所以第三回合，是木子清输了。

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窦明在那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啊。”

跑出来表示捧场给面子，那还是坐在上面的木厥成，“驸马之前呢让着小儿，毕竟是英才，清儿唐突了，怎么样清儿，服不服气。”

木子清拱手弯腰：“父皇说的是，跟驸马比起来，清儿还是要多多练习才能赶得上。”

窦明只能干笑：“四皇子，才是少年英才，日后必定是人中佼佼者的。”

“哈哈哈，好说，他还小，日后还要多靠你这个驸马指导指导的好。”

这个木子清，是北梁皇帝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大皇子去了边界戍守，二皇子三皇子平平，也就是四皇子能文能武的跟他有些像，所以深得皇上宠爱。

虽说长幼有序，但是木厥成对这个四皇子的疼爱也是毫不避讳的。

回到座位上，木子元一言不发。公主出嫁了不能住在宫中，窦明又没有府邸，所以早在木子元回来之前木厥成就已经帮她收拾好的一套宅子。

那叫的是公主府，窦明进去都一脸僵硬。

一直到进了房，窦明才敢开口：“夫人，夫人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哪儿看出来我生气了？”

木子元坐在床上，身上杀气腾腾的，一句话也不想跟窦明多说。

窦明过去抱住她：“好了好了，你是我夫人，你是不是生气我还会看不出来吗？”

他说了，她也就说了：“是啊，你既然知道我生气了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生气！”

“我知道！”窦明软软地示弱：“你不就是气我今日输给了你弟弟两次嘛。”

“对啊，头一次你上去了让她，这个我知道，但是第二回呢？你上一次跟南楚皇帝比试的时候，那架势那气场，岂是现在这样？今日那么多人，若不是最后一把您赢了回来，这脸面放哪儿去！”

她这个四皇弟的母亲跟她的母亲都是皇后，不过木子元的母亲过世了，所以木子清的母亲续做了这个皇后。

大小她就跟她作对，好在木厥成十分疼爱这个女儿，所以皇后对她无可奈何，她也过得很好。

今日木子清非要跟昭姮作对，怕就是要丢她的人。

“最后我不是赢回来了嘛。”窦明听得出来木子元根本没有注意到最后一轮是木子清在让他，当然，他也不敢这么说的。

明显就是他们姐弟二人不和，他要是这么说了，异国他乡的，谁知道这个刁蛮公主做出什么来。

“你弟弟看起来，对咱们也算尊敬啊。”窦明心中庆幸的就是刚刚最后一局他给他留了面子，所以想着也不会是什么特别难相处的人。

木子元冷笑：“他，是啊，他就是会讨人欢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现在你一来都说他好，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一边说一边要赶他出去。

他哪能出去啊，打紧地哄着认错：“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刚刚来你们北梁也不知道你们北梁皇宫中的事情呀，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花言巧语，对于木子元来说，十分受用。

态度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我也不是怪你，我就觉得木子清太欺负人了，我出嫁这件事儿她没说一句好话，反而还要跟你比试，你，还输了两次！”

“哎呀，我都说了，粗心大意，别生气了，你看你今晚都没怎么吃东西。”

哄着哄着，木子元也就不生气了，“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到我们北梁来。”

木子元觉得，若是单单南楚的人过来可能不大好，但窦明是北梁的驸马，就算是搬到北梁，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窦明微微蹙眉：“你说什么呢，我父亲还是南楚的丞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