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雨昭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胜而归

半月以后，生辰之日，宸霂还真是绝！

昭姮冷笑，可随后想想，半个月以后昭长英跟昭司南应该差不多已经到了前线准备开战了，就算是她有什么问题，人家赶回来，也只剩收尸了吧。

这宸霂，真是狼心狗肺，从前一本正经地对她无微不至，现在想着法儿的算计呢？！

锦衣现在照顾宸德肯定是不行的了，也没办法，就算是锦衣跟宸霂说昭姮就算是故意的，可这个孩子眼下最适合的去处，的确就是长秋殿了。

常淑珍抱住这个孩子的时候，欢喜得不得了：“淑华快看，这孩子当真是乖巧的，不哭不闹，可人得紧呢。”

常淑华笑道：“这孩子聪明，知道了这才是自己的母妃，对母妃，当然是尽所有的可人出来了。”

常淑珍小心翼翼地抱着哄着，对他的喜爱难以言喻。

“昭姮还真是厉害，这么明目张胆地就对锦衣下手了，是怕皇上不罚不成？”常淑华不解地问。

明明只要弄死了锦衣，再买通其他的宫女，就可以死无对证，就算皇上知道是昭姮做的，也没有证据证明，可昭姮就这么放锦衣回去了，还让所有人都知道，太过于嚣张。

常淑珍看着孩子，逗着他，道：“她那儿就是故意的，锦衣死了，怎么能够看到孩子送到我这，感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怎么能够看到皇上没有立刻处决她而是让她活的好好的呢。”

“皇上已经下令了，半月以后就是他生辰，那一天就是昭姮的死期。”

常淑珍摇摇头：“放心吧，皇上是绝对不会杀昭姮的。”

虽然常淑华不了解，但是看常淑珍这么胸有成竹地说话，也就不再过问。是非曲直，前因后果，都有时间来给她解答。

消息传到了昭家，昭夫人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四处求人帮忙，但是现在昭家在风口浪尖，有谁会看着这么一个大麻烦去管，都是躲着辟着，能不搭上关系，就不搭上关系。

昭姮宫中的丫鬟秀儿，两位嬷嬷都被宸霂调走了，如今就是怕她在整点幺蛾子出来。

每日也就让人送点饭菜过来，宫人连洗澡水都不愿意送过来。昭姮便自己进小厨房烧着，这段时间活得像是个无人管的乡野村妇一般。

半个月以后，宸霂的生辰那日，说来也是顶巧的，居然有地方灾情传到了原安，宸霂这一股脑的那烦着呢，哪有心情想起昭姮的事儿来。

昭姮也就这么过着，锦衣那边，半个月的时间也瘫得差不多了，昭姮之所以没要了锦衣的性命，只是留着她的命，让她生不如死罢了。

又是半个月，居然从前线传回来捷报，昭司南出师大捷，第一战打得十分顺利，窦明那边根本不是昭司南的对手，不过两日，挫败敌军。

宸霂当庭质问窦青：“窦丞相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那个去寻找师傅的儿子，出现在了北梁的战场上，还成了北梁的大将军？！”

窦青理直气壮地回应：“会皇上，臣不知！臣的儿子走之前，就是去拜师学艺的，臣全然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也不知道为何会成为北梁的大将军。臣认为，是昭家于捷报中杜撰！”

宸霂笑说：“你的意思是，捷报里的话是假的，是前线的人，传开的假话？”

窦青道：“臣不敢。但是臣，是这么觉得的。想来是因为窦家昭家，两家之间有仇怨，这次出征又是臣全力推荐的昭家前去，昭家怀恨在心！要说臣的儿子去敌国做了大将军，臣没有看到证据，不信！”

“这捷报是前线传回来的，若真是假传，那就是欺君之罪！”宸霂冷冷笑道：“这样吧，既然丞相你不相信，那也总该拿出点证据来，不然朕也怕冤枉了你。”

“那皇上要拿什么证据出来？”

“既然你不信，那把消息传到前线去，取下窦明的首级，丞相你看，这样可好？”

窦青颤抖了一下：“这……”

宸霂点点头：“朕就觉得挺好的，既然丞相大人觉得是前线在说谎，那拿一个名牌回来也没有意思，不若就叫昭司南取了对方项上人头，到时候如果不是窦明，朕一定重重责罚他！”

窦青说什么都晚了，致意下去，金口玉言，那就是命令。

再多的荣耀，若是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窦明输了却跑了或者根本就赢了，昭家这边，也解释不清楚了。

窦青无言，回去以后让人快马加鞭地送昭仪去了窦明，这一切，都被宸央看在眼里。

秦末把这个消息给宸央，“王爷，这原安城中发生的一切您都会知道，如何，还没有想好吗？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您自己心上人着想，只是近期天灾，缓刑而已，不然这个时候，昭姮已经死了！”

“皇上居然要杀她，本王……”

秦末笑了笑：“王爷您还在犹豫什么，天灾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以后，锦妃会更加严重地瘫痪，皇上真的能放过昭姮？金口玉言，不可能会收回去的！”

宸央握紧了拳头，沉默许久，秦末给了他冷静的这个时间，没有说话。

片刻以后，宸央叹气：“好，本王答应你，你去准备吧，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最后，要留下本王皇兄的性命。你在筹谋的时候，绝对不能伤及他的性命！”

秦末胸有成竹地嘴角上扬：“王爷放心，这个秦某比没什么还在乎，小时候您很少进宫，陪着皇上的都是秦某，秦某也不会看着他死的。”

“秦末，你会不会后悔？想起日后面对他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内疚，会不会无言以对？”

秦末摇摇头：“不会。”

“当真不会？”

“不会。”

……

“姮妃娘娘，今儿给您送的饭菜到了。”这个声音，熟悉得让昭姮头也不抬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宸央穿着内侍的衣裳，手机提着饭盒，半弯着身子将东西放在桌上打开。

那熟悉的烤鸡味道滚滚而来，侵入鼻尖。

“这……这是！雪中送炭啊！你可知道我这一个月来吃的都是什么东西，都瘦了！这宸霂！呸！这宫人真是，我当年风光的时候对他们那也是极尽温柔！”

宸央温柔地笑：“没事儿，用不了多久，便带你出宫。”

“你……要带我出宫？”

“是，要带你出宫。”

“如今戒备森严，我已经跑出去一次了，你怎么带我出去，宸霂不会放松监视着这边的。”

宸央把烤鸡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昭姮悠哉悠哉地吃了起来：“你也不必担心，如今我知道安沁还是安全的，也算有底，我也猜到安沁是谁带走的了，如此看来，她们也不会欺负安沁，至于我，你若是非要带我出去被知道了，会连累你的。”

宸央坐在她身边：“别怕，这一次不会了。本王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你先忍耐几日，过几日皇上要亲自去慰问灾民，会有几日不在，到时候本王会派人过来接你，你只管等着就行了。”

昭姮抬眼，细细打量他：“你如此这般，当真是什么都不怕？”

“放心吧，现在不怕，以后也都不会怕了。”宸央伸手想去摸她的头，但是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去拍到自己的大腿上：“好了，别担心了，本王保证这一次救你出去以后，都不会再给他机会伤害你了。”

昭姮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想要做些什么？”

“嗯。”他没有隐瞒：“他……可能坐在那个位子上太久了，很多东西不知道，现在，让他清醒清醒，可能会好的多。如果当时是本王坐在那个位子上，你……”

换做是从前，昭姮会让他小心一些别说出来，但是现在，她不仅没有说话，反而点点头：“是啊，他是应该换换位子了。”

……

五天以后，宸霂果然出宫去了，前脚刚走，后脚后宫里就去了人。

昭阳殿的人被换了出来，昭姮出宫门的那一刻，笑了，这一次，她才不会再让别人有欺负她的机会。

锦衣的瘫痪，只是小惩，她要让她的恐惧害怕永远地留在她的心里，一辈子都抹不去。

昭夫人看到乔装打扮的昭姮，激动的不能自己：“姮儿你可算回来了，王爷跟我说要把你带出来，我都不敢相信！”

昭姮点头：“娘你别担心了。”

昭夫人拉着昭姮进里屋，然后告诉她，这一次打算先把昭姮接出来，然后等昭长英回来了以后，再保昭姮。

“你爹跟司南这一次一定能胜利，那就是大功臣，皇上，一定不会因为一个锦妃，就非要跟我们昭家作对的。”

昭姮道：“娘，我总觉得，我们吧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这天灾，是不是来的也太是时候了。什么时候天灾不好，偏偏在宸霂要处死我的时候，您不觉得奇怪？”

昭夫人沉默片刻：“不是天灾，是**，不是什么瘟疫，是山匪。”

山贼突袭小县，烧杀抢掠来得突然，但是其他地方的人不清楚，为了稳定民心，只得说是瘟疫，封住县城，宸霂此去，也是安定人心。

自古有山贼作祟，必然是朝堂的管制也有问题。

皇帝亲自去安抚，也是要让百姓知道，朝廷是关心百姓的，这一次，都是山贼的问题。

只有一个皇帝，若人人都知道了，整个南楚上下，也会多了一条舆论，皇上又是冤枉了哪家忠诚，哪个冤枉的人又不得不做了山贼，那些说书先生，缺的就是这种事不关己的背景来编故事。

“所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假的，宸霂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胡来，你们才敢这么大胆的把我接出来。”昭姮叹了口气：“娘，这后面，一定还有一只手在往这边推。”

这个山贼什么时候来不好，这种南楚跟北梁开战的时候出来捣乱，宸霂这一次去，也不单单是为了稳定民心。

如果最后查出来真的是北梁的手笔，那也是抓住了一条线。

根据这条线，说不定就能知道北梁的一些敌情，在南楚埋下的那些探子，也有机会一网打尽。

昭夫人不管别人做什么，“对娘来说，你还有你们是最重要的，娘可以出事儿，但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娘，你别担心了，你只要平安，那女儿自然也会平安。如今等爹回来，再说吧。”

宸霂去的地方离原安城并不是很远，一日的路程，到的时候，官差已经抓到了好几个人，说是匪首。

可宸霂几翻问话，发现这不过就是文弱书生和几个市井流氓，不知道是什么条件，让他们甘愿冒着欺君之罪出来顶罪。

蓝城这个地方，算的上大的了，也够繁华，这些人应当事衣食无忧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站出来了。

宸霂乔装打扮，成了乡野农夫，安顺做陪同。

在路边抓着人问话：“敢问，这城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呀？”

那男子上下打量宸霂，有些嫌弃地甩开，但也搜有礼貌：“你不知道吗，这城中前几日来了山贼，好多户富贵人家都被打劫一空了，还抢了好多姑娘家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作孽！”

宸霂憨憨地惊诧道：“山贼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不过我是乡下来的，对城中的事儿啊，不抬了解，既然这样，肯定不安全，我还是回乡下去吧。”

这男子叫住他：“诶诶诶，你急什么，这城中现在安全着呢。”

“你怎么就知道城中安全？”

男子颇有骄傲地说：“我们太守已经把山贼头子给抓到了，好几个呢。”

宸霂与安顺对视了一眼，问：“这还能抓到啊，你们太守太厉害了，是哪儿抓到的，怎么抓到的？”

这蓝县太守似乎很得民心，这男子说起来就起劲。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太守向来廉洁爱民，这一次发生了山贼事后，更是呕心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