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撞碎山河 第9章 猪狗不如

宋知一夜没睡，抱着笔记本蹲客厅计划逃跑路线，除了投奔周江城和欧阳清乐这条两实际其他不是上天入地就是砸锅卖铁，由于特别费脑细胞所以干脆不想了。

顾醒睡醒一觉，大概四点左右，发现她还在捣鼓，桌面满目狼藉，光是自嗨锅，酸菜牛肉面，和AD钙奶就有六七个盒子，薯片拆了三包，两包牛肉干，一包一盒话梅，他瞅了一眼，嫌弃了一下对方猪狗不如的生活然后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喝了杯水回去继续补觉。

“先生，您不让我告诉宋小姐，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顾醒反问，语气淡淡；“我为什么要心痛？”

“心痛大概是全人类共有的一种感觉形式，这种形式就像是我们身体的某个部位受到伤害时，神经会把刺激传输大脑，使大脑产生痛觉。“心痛”也是同样的原理。研究表明，我们感到“心痛”时和我们身体的其他部位感到疼痛时，大脑被激活的位置和神经群是相同的。大脑和神经系统经历了和处理痛觉刺激相同的流程。同样的，人类在经历重大打击时会产生极度哀伤或愤怒的心理，有的人还会所出现胸痛、憋气、呼吸短促等类似心脏病的症状。就像你刚刚看到宋小姐为了保护你熬夜爆肝，消遣生命时应该会出现相同的症状。”

“你去看看她什么段位了？”

“好嘞。”箫声去找宋知玩了。

有了人工智能的加盟，宋知不再划水送人头，段位蹭蹭蹭往上涨，瞬间秀翻全场到达人间巅峰。

熬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完全不想起来，宋知完全将今天有公安局的人要来说明昨天晚上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睡前给顾醒煲了个百合莲子粥睡得比猪还香。

顾醒作息规律，天太冷，他忽然有点后悔前两天逞强让宋知买了一大堆中看不保暖并且还贵的衣服，当时为了气她也没想那么多，现在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先生，我建议您跟宋小姐服个软认个错，否则以你现在的体制很难撑到下周。”

“昨晚玩的还不够？”

哦，他代表了他。

“先生，有没有人跟您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没风度。”说完，他还特别傲娇的哼了一声，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起顾醒这个怂样。

比起顾醒不冷不热的态度，箫声还是更喜欢宋知这样的，充满挑战性，胜负欲强，只可惜，他从出生就不具备自主选择主人的能力，之好认命。

“你那么有风度，怎么不出道？”本意是，‘你怎么厉害，还不是连张脸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老子没风度。’

箫声回答，“先生，虽然我已经郑重重复过二十三遍，但我还是要重述一遍让您更好的了解我，我是顾氏集团出品最……的人工智能，不同于普通的AI，我们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人格，可以做到超出正常人类范围之外的事情，另外，我是唯一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AI，只要您需要，我可以给您提供任何服务……”

“找回记忆呢？你行吗？”他一上来就抛给他一个致命的问题。

“暂时不行，我的设计师在我的程序上设定了权限，我只有在您生命受到威胁时才可以突破限制，包括共享记忆。”

“那我要你何用？”顾醒薄唇掀起一抹讥讽的弧线，狭长的双眸如同沉寂的星河，漂亮的不可思议。

“我可以陪你聊天解闷。”

“哦，还是和普通AI没什么区别。”

“先生，您这么会聊天，迟早有一天会被打死的。”

顾醒不以为然，勉勉强强套上了宋知洗过的羽绒服，里面是鸭绒的，保暖性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颜色太丑，衣服口袋像是故意剪破了似的，空间足够大，按照宋知的狗习惯，估计是为了方便兜零食。

九点十多分，刑警那边来了人，还是昨天那个，叫苏庭舫，张口就问，“你妈呢？”

顾醒有一种想把门糊他脸上的冲动，但是箫声警告过他，袭警属于犯罪行为，不可取。

“在睡觉。”他让开门，退后两步走进去。

苏庭舫犹豫了两秒，长腿一迈，在地摊上吸干了鞋底的水份，出于职业习惯，认真打量了一下室内的环境，最后定在了又脏又乱的客厅。

哦，这都是宋知昨晚的战斗成果。

顾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平平淡淡的指着桌子解释；“看到没，这就是我妈猪狗不如的生活，你今天恐怕见不到她。”

“……”还能这么说自己亲妈？“不要紧，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一声，老太太脱离了危险，腿疾也被治好了，等她出院应该会专门找个时间感谢你。”

顾醒可不是神医，他真的就是推了她一下，仅此而已。

“哦。”兴致缺缺的样子。

“老太太的事情解决了，那就说说你的事，身份证知道什么东西吗？拿出来我看一下。”说明老太太的事是个幌子，查顾醒身份才是真。

“我没有。”顾醒理直气壮。“我妈有。”

“欸，儿砸。”声音从楼上传来，顾醒沉着脸没转身，倒是苏庭舫转过身抬头看过去，宋知今天的穿着打扮和之前邋里邋遢的形象极为不符，她今天走的是御姐风风，化了淡妆，酒红色短款毛衣搭配黑色长呢裙，外面是一件素绿色的毛呢大衣，头发全部往后梳了半个辫子用珍珠发卡固定，她的眼睛亮而有神，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很迷人。

宋知走下楼梯，由于身高的缘故所以得抬头看苏庭舫，“苏队长，真巧啊！”

苏庭舫想跑，但是不行，下意识后退两步隔开距离，“他是你儿子？”

“怎么可能。”宋知往顾醒那边瞄了一眼，笑的十分文静，轻轻抚平整裙摆落座，优雅的从各种零食垃圾袋里拿出一只干净的茶杯装水，不紧不慢的说；“我才二十，怎么可能有儿子呢，苏队长，您请坐。”

苏庭舫拒绝，他还是喜欢站着；“昨天晚上的事，他跟你说了吗？”

“知道啊，不就是查户口嘛。”说着，宋知从兜里拿出户口本，身份证，笑的单纯无公害，“你确定要看？看了可就要进我家户口本了。”

“……”苏庭舫迟疑了五秒，宋知笑着说开玩笑，他才敢公事公办接过身份证户口本打开查看。

顾醒，男，汉族，户籍地，南洲。

确定了身份之后，苏庭舫把东西放回桌面，摊手道；“没什么问题，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对你说比较好，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出门，或者练点防身术什么的。”

昨天顾醒推倒老太太的时候，周围有不少小姑娘使劲扒拉，现场惨不忍睹。

“苏队长很关心我弟弟呢？”宋知轻轻挑眉。

“我只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其他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不等宋知起身，苏庭舫逃也似的离开了。

见人走了，宋知立马像大干一场的猛兽就地挺尸，双目紧紧闭着，身体蜷了一团。

身份证肯定是假的，宋知没合眼之前一大早送过来的，效率还算高，不枉她陪他玩了一个通宵的游戏。当然，顾醒无从得知。

顾醒挺好奇宋知是拿了什么应付检查，走过去拿起身份证，漆黑的瞳孔深深的凝视着身份证上的名字，顾醒。

倏地，他的脑海里突然有短暂的片段闪过，很快，无迹可寻。他蹲在沙发旁边问她，“为什么要叫顾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