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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海从苏然那里出来，还没上车，就看到乔一曼站在路口，她的背影很是憔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一份桀骜。
“乔小姐。”
乔一曼转过脸，先是惊异，继而露出一丝欣喜：“你来接我的？”
“我……我刚和苏然吃完晚饭，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离乔家挺远的啊。”
“乔家？我还能去乔家吗？”乔一曼突然苦笑起来，“你不知道乔龙那死老头把乔家大院也送给苏然了吗？我，只有半山的一套公寓了。”
“你住到了半山？”秋若海有些惊讶，“住在了欧阳旭那间还是……”
“我是怕我见到苏然吗？”乔一曼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怕我见到苏然让她难堪吗？”
“不是，半山那一套房，苏然早就不住了。苏然现在和欧阳旭住在一起。”
“贱女人。”乔一曼咬牙切齿。
“他们只是住在同一个楼层，两人住在对面。”秋若海眉头微皱了一下，“一曼，苏然从来没有针对过你。”
“她的出生就是对我的针对。”乔一曼哼了一声，“我的车坏了，你送我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无话，乔一曼好几次想把手放到秋若海的手背上，都被秋若海有意无意地甩开了。
车到半山，果然是欧阳旭原来的那套房。
“下来坐一会。”乔一曼满怀期待。
“不了，太晚了。苏然还让我整理一下明天公司要处理的文件。”
“他们，有没有想我？”乔一曼突然问道，满怀期望。
“他们……”秋若海愣了一下，继而明白了，“任何一个公司的员工都只为了升职拿薪水，他们才不会在意谁来了谁走了呢。”
“呵呵，我也知道会这样。”乔一曼两只手抱住了肩，“我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谁让我平日里眼里也看不到他们呢。”
“一曼，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秋若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忘记，我现在还是乔氏的董事。”
“不，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我知道你是一个工作至上的女人，我怕你闲得太无聊，会胡思乱想。”
“秋若海，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就放弃的，乔氏它是我的，它永远都是我的。”
秋若海见乔一曼又开始有些疯狂，连忙将她的包拿过来递了过去，“天色不早了，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是还是挺冷的，你快进去吧。”
“秋若海，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乔一曼走进院子前，突然扭过头，对着秋若海灿烂地一笑，“我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你记得我最喜欢看的那本书吧。”
《老人与海》，乔一曼，你真以为商海比大海要平静吗？商海是比大海要凶险千万分的，一旦你被大鲨鱼盯住了，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秋若海爬上车，点了根烟，将身子往后靠去，闭上了眼。
现在的形势似乎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苏然，还在懵懂之中，但，从她最近处理事情的感觉来看，她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连个案子也不敢亲自去谈的傻丫头了。
她爆棚的正义感，再加上那越来越大刀阔斧的性情，真的让人捏了一把汗。
万一，搞砸了，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秋若海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
秋若海啊秋若海，你当初是怎样答应自己的，要尽一切力量来保护这个女孩的啊。
“秋律师。”手机那头传来洛华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担忧。
“我看到你的车了。”洛华说，“你是不是来半山了？”
“对，我送乔一曼来的。她现在住在你们的附近。”
“噢，卓悦又出去了，我挺担心她的，你来我这里，我们聊一聊吧。”
“好。”
秋若海走进洛华的公寓里，发现客厅里摆设十分温馨，餐桌上摆着彩色的蜡烛，中间放着两个盆子，都用盆子盖好着。
“怎么？今天是个好日子？”
“哪有什么好日子?”洛华苦笑着，“也就是我的生日。”
“那你怎么没把卓悦留下来？”秋若海满眼的疑惑，“男朋友的生日，她也不记得了？”
“也许她太忙了，刚刚回来了一次，我还没说什么，她又急着出去了，一个小时候才回来，回来前说要喝粥，结果一回来就端着那热乎乎的粥往嘴里倒。”
“洛华，你和欧阳旭是亲兄弟吗？怎么都宠妻成魔了？她说要喝粥你就煨了粥，然后你连生日蛋糕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她又走了。”秋若海忽然笑了出来，同情地拍了拍洛华的肩，“你应该把欧阳旭叫过来，你们俩才是同病相怜。”
“别提欧阳旭了，我就是说了苏然打了个电话给欧阳旭，卓悦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喝完粥就走了？”
“噢，”秋若海有一丝紧张，“你说什么欧阳旭什么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秋律师，你觉不觉得卓悦有点不对劲，她好像不仅仅是想阻止乔氏那款感冒药上市，她好像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洛华，你可是她的男朋友，天天见她的。”秋若海笑着，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安。
“唉，有时想想，还是秋律师你好，单身贵族，不必去猜那些女人的心事。”
“也许吧。”
秋若海在洛华那里没坐一会，就找了个借口回去，他现在必须要查清一件事——卓悦这么晚了，会去找谁？
他对卓悦的怀疑从来没有间断过，她从天而降实在太神奇，而且她对乔家的事那么清楚，和乔龙的关系似乎也不简单，但乔龙死的时候，卓悦并不是很伤心，反而苏然那个傻丫头却痛心到晕倒。
卓悦，卓悦，你究竟去找了谁？你们究竟在密谋什么？
“你还在不？”秋若海拔通电话。
“我在，我在守着她。”
“那你有没有查出卓悦是什么人？我觉得卓悦对她越来越不利了。”
“我会去查。”
“好，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我会，在看到她找到幸福之前，我会好好地保护好自己。”
秋若海放下电话，摇下车窗，他抬眼望向窗外，元宵刚过，月亮却依然圆着，月色皎洁，像一盆银水将天地洗涤得干净清爽。
春天，就要来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