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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全身一震，刚才的温润荡然无存，凌厉的眸子里居然有她从未见过的恐惧，而他的脸色更是死灰一样白。
“离婚？你想都不准想！”
言毕，他转身大步离开阳台。
待他刚走，霍思思的身体就虚软了下来，险些站不住脚，她立刻伸手撑住阳台上的铁栏杆。
刚才，当她提出‘离婚’两个字时，乔慕云看着她时，那种不敢置信的模样，让她觉得心头不受控制地狠狠一抽。
那种感觉，就好像始终坚定飞翔着的海鸟，终于没能找到一根栖落的枯枝，眼看着力气已经用尽，浪花越来越近，它不敢追落地最后一振翅，但还是逃避不开被淹没的命运。
美好的期望，坚守的信念，全部被淹没。
霍思思不知道在阳台上说的那些话，究竟是对乔慕云更残忍，还是对自己更残忍……
一股突然的晕眩感袭来，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可下一秒，一阵恶心感也瞬间泛上来，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她忍住恶心蹲下来，伸手要去拿手机，可忽然眼前一黑，她好像失去知觉似的，身子歪倒向一边。
一双大手及时地扶住她的两边胳膊，她无力挣扎，被扶了起来。
以为是乔慕云返回来了，她抗拒地推了‘他’一把，“你走开，不要你管！”
“思思，是我。”
对方并没有松手，还扶着她来到长椅上坐下。
霍思思抬头一看，懵了，“顾学长，你怎么……？”
“我来看看霍伯伯。”顾琛在她身边坐下来。
霍思思想起来，那天顾琛把她送到医院楼下，本来是要上楼看望爸爸的，因为乔慕云在，看见她跟顾琛一起回来了，险些和顾琛吵起来。
是她把顾琛劝走的，所以顾琛还没来得及看望爸爸。
“学长，你这么忙还来看我爸爸，有心了。”她感激地看向顾琛。
顾琛摇摇头，目光却是定焦在霍思思憔悴的脸蛋儿上，不由得蹙紧了眉宇，“思思，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霍思思尴尬一笑，“我没事。”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每次她最狼狈最疲倦的时候，顾琛就恰好出现了。
见她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鞋，也不说话，就像一尊瓷娃娃一样，脸色白得可怕，顾琛浓眉皱得更紧，也越发心疼霍思思了。
他忽然脸色一冷，抬手轻捏住她的下颌，逼她仰视自己，“思思，你到底怎么了？别闷着，有话一定要说。”
她并不是一个外向的女人，凡事喜欢往心里藏，他真担心有一天她把自己憋坏了。
霍思思有了一点反应，抬头凝视顾琛，动了动嘴唇，“我刚才……跟他提离婚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口会这么痛？”
她揪住胸前的衣襟，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头摇得好像拨浪鼓，“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顾琛怔了怔，眼里逐渐弥漫着疼惜和怜悯，然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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