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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伦微微点头，并没有太在意，一个侯爵的公子而已。
回到自己府上后，欧阳伦找来方孝闻，今天的事他总觉得有点奇怪，事情过去都这么久了朱棡怎么还一直放在心上。
还有在晋王府碰到的草原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让朱棡亲自接见。
“方先生，你说今天这事到底什么情况，事后想起来，总觉得晋王殿下这是在吓我。”
“呵呵！”
方孝闻嘴角缓缓上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确实是在吓驸马。
若是学生没猜错，那个草原人应该就是鞑靼大汗鬼赤力。”
“怎么说？为何要吓我？还有鬼赤力来此地作甚？”
“互市！”
方孝闻没有隐瞒：“互市！鬼赤力来此应该是商谈互市一事。
看来鬼赤力士愿意让大明去草原建城，如此一来便需要大量的工匠和物资。
驸马！现在知道晋王殿下为什么要吓你了吗？”
“什么意思？听不懂！”
“唉……”
方孝闻轻叹一声：“建城这件事油水很多，功劳也大。
可有一点谁也承受不起，那就是一旦鞑靼以建城一事做理由反叛大明，到那时负责建城之人只能替陛下去死，明白吗？
皇帝不能有错，有错的只能是臣子。
陛下不敢把建城之事交给别人，只能交给晋王，把你放在晋王麾下，就是想让你给晋王背锅。
功劳晋王拿，出了事你去死，反正你是驸马，死你一个也足够了！”
“……”
欧阳伦张大嘴巴，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短短两句话就能推演出这么多东西，这还是人吗？
‘不对！’
欧阳伦仿佛想起什么，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
“不会吧！陛下一向仁义，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明明已经放过我了！”
“仁义也看跟谁比，也看对谁，这些年陛下杀的人还少了？
当初康泰一事杀了多少人你不知道？”
说到这，方孝闻端起茶杯浅浅抿了口：
“不过，你也无需害怕，只要鞑靼不会反叛，你就会没事。
而且，你还遇到你的贵人，被人利用就利用吧！风险越大、机会越大。”
“贵人？”
欧阳伦想到第一次和方孝闻见面的场景，脸上不由得露出兴奋之色：
“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有贵人相助？”
“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
欧阳伦满脑袋问号：“先生，你在说什么？今天除了晋王殿下谁也没见，难道晋王殿下就是我的贵人吗？”
方孝闻淡淡瞥了眼，随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俞、祖！”
“俞祖！”
欧阳伦惊叫出声：“先生，你没说错吧！一个小小的南安侯公子，怎么会是我的贵人。”
“你不知道南安侯就这么一个儿子吗？还是嫡长子。
现在你看他是晋王府长史，将来可是南安侯，最重要大同、北平各个卫所都有南安侯的关系。
晋王殿下要是真让你负责建城，你想要保命或赚些钱财，必须得找南安侯府的关系。
有了南安侯府帮助，你就能得到怀远侯府、凉国公府的帮助。”
“凉国公府？”
欧阳伦露出疑惑之色：“凉国公和南安侯一向不对付，怎么可能会帮俞祖。”
“天真！朝堂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若是连这点都不懂，驸马还是趁早辞官回京，免得将来身死道消。”
“我明白了！”
欧阳伦眼神一亮，他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怀远侯府、凉国公府和南安侯府联合在一起在陕西找寻火井之事。
‘火井！李景隆已经把火井用在府上，秦王也是如此。
若是建城时候把火井也加进去，那钱不是哗哗哗的流进口袋？
要是负责建城，将来出事定然要死，可这么多钱放弃了真不甘心。
雅州已经没了，这要是再没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这，欧阳伦抬眸看着方孝闻，眼中纠结不已：
“方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鞑靼不敢反抗大明？”
“要么掌控鞑靼内部力量，只要鞑靼敢反抗立马就会分崩离析，如此他们就不敢。
要么外敌入侵，在这种情况下，鞑靼也不敢随意反抗大明，没有一个国家得罪别人还敢得罪大明。”
“说的好！哈哈哈……”
欧阳伦一脸喜色：“方先生才是我的贵人，只要鞑靼不反抗，建城一事就有利无弊，哈哈哈！”
“驸马！那是鞑靼，是蛮夷，他们不讲信用的，什么时候反叛谁也不知道。”
“你不懂！放心！这鞑靼逃不出手掌心，看着吧！他一定不敢反抗大明。”
闻言，方孝闻默默垂下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上钩了！
‘不枉我多日引导，欧阳伦，整个计划就靠你了！’
从雅州到这里，方孝闻一直都在引导欧阳伦，为的就是等欧阳伦说出这话。
只要欧阳伦和瓦剌联系，他的计划就成了一半，接下来只需要让晋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让俞祖通过南安侯府给欧阳伦一些方便即可。
当然，在这之前还需要一个人配合，那就是秦王，他决定让锦衣卫去问问秦王。
就在这时，王一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欧阳伦躬身一拜：
“拜见驸马！”
“你来的刚好，帮我去查查俞祖！南安侯府嫡长子。”
“俞祖？那个病秧子？他有什么好查！”
“嗯？”
欧阳伦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俞祖？”
“驸马你忘了？上次你不是让我查陈献背后之人，这其中就有南安侯府。
小人上次不都把情报放你书房吗？”
“有这事？不对，南安侯府为何要搞我？我惹他了？”
“没有！他们想要火井县的火井，是魏伦他们狐假虎威。
小人已经查过，魏伦也被赶出雅州，他也亏成狗了！”
“活该！”
欧阳伦冷笑出声：“我说呢，这么多年都没出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原来是有人狐假虎威。
你去查查俞祖这个人怎么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过两天我要单独宴请他。”
“是！”
王一出门之后并没有去查俞祖，情报早就准备完毕，什么拿给欧阳伦就看秦王那边的情况。
秦王朱樉此刻正和班竹藏卜交谈，不过他脑子不想转，不知道藏卜来找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所以在藏卜跟他谈公事时，他就开始转移话题，一直等待朱高炽过来。
“喝喝喝，公事什么时候谈都行，来到西安就要喝酒赏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