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应渊的儿子是李莲花这件事 第5章 琴师与舞姬（5）

染心闯进李夫人的房间，发现对方一夜之间头发全部变成了白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染心浑身无力向后跌倒，被赶来的唐周撑住后背。

染心在唐周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向前，刚想探探李夫人的鼻息，后者就慢慢睁开了双眼。

染心：“娘，你怎么了？”

李夫人努力抬手擦掉染心脸上的眼泪：“娘没事。昨夜梦到你父亲了，他说这个女婿找的不错，娘还想看着你成婚。”

李夫人努力挣扎两下，想坐起身来，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染心想要将母亲扶起来，却被李夫人摆手制止。

李夫人：“看来是不成了，我这个年纪也算是不亏。只可惜没能看到你嫁人的场景，就按照之前定好的日子，莫要因为我的事情耽搁了。”

染心努力扬起笑容，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娘，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我想让您看着我成婚。”

李夫人面带笑意，只是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忧愁：“会的，会看着的。只是娘更想和你爹一起看你成婚。”

染心还想说什么，却见李夫人已经缓缓闭上了眼。染心颤抖的手想试探一下母亲的鼻息，手伸到一半就往后瑟缩了。

唐周上前探了探李夫人的脉搏，又不死心的探了探脖子上的脉。

两处皆无动静。

唐周缓缓蹲下身，抱住了瘫倒在地的染心。

染心逐渐从悲痛中回过神来，放声大哭。

等哭声慢慢平息后，再也无法掩盖双眼中的恨意。只是看向唐周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歉意。

唐周眼神坚定：“说好了永远陪着你的。”

唐周握住染心的手，和坚定的眼神一样给予了染心信任和安全感。

染心慢慢回握住唐周。

二人处理完李夫人的身后事，一路乔装打扮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沿路征兵的地方很多，民众有些仓惶无措，部分地区甚至已经开始强行征召。但这些和一个落魄的舞姬与瘸腿的琴师并没关系。

染心将自己画的平平无奇，唐周伪装成腿脚有疾。

二人即使路过征兵处，对方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在京城偏僻处落脚。

李父的死因没打听出来，但国舅要造反这回事倒是摆到明面上来了。

在没有饥荒时起义一般成功不了，毕竟没有下层民众的支持。

但皇帝没有儿子，而且还重病不起了。国舅如今临朝处理政务，离成功上位只差一个名头。

御史台最近被罢免了几人，甚至还有丢了性命的。理由和当年李家被抄家十分相似。

染心打听到一家被罢官的御史，对方和李父有些交情。

染心夜间悄悄上门询问。

御史被罢官后本就有些心灰意冷，见到染心并未声张，直接将原因告诉了她。

不出所料，和当初的李父原因相同，都是弹劾国舅。区别是李父当年附上了证据，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而这位御史并无实证，且如今国舅已经大权在握，不担心暴露。

御史叮嘱染心赶紧离开京都，当心被牵连其中。报仇之事更是万万不要提，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接下来几天，染心和唐周轮流装扮成不同身份，在京东打听消息。

被贬官、发配、甚至刺死的官员数量不少。

虽然理由各不相同，但共同点是这些人都反对国舅掌权，其中不乏皇帝的嫡系。

如果皇帝身体健康，此时应当能阻止国舅的谋划，甚至将对方拿下。但二人显然也进不去皇宫，更不会医术。

国舅如今已经遭受过多次刺杀，防备之心很高，二人一时有些难以下手。

很快，机会就来了。

国舅寿辰，邀请百官赴宴。

为表与民同乐，决定征召民间艺人献艺作为庆贺。

唐周和染心听到消息后对视一眼，接下来二人开始苦练琴艺和舞蹈。

无法越过军队杀死国舅，那寿宴上人多眼杂就是下手的好机会。

二人很快应选成功，被带到宴举办宴会的园子里安顿下来，等第2日便按照次序进行献艺。

带路的人离开后，唐周从袖子中掏出一条项链，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都很普通，不值什么钱。

唐周小心将项链带到染心的脖子上，慢慢靠近染心耳边，压低声音：“最中间的珠子里有颗药丸，服下之后立刻暴毙，没有解药。”

染心轻轻点头。若有机会便下毒，没有机会就直接靠近刺杀。那毒药便是留给她最后的退路。

二人作为生面孔，很显然没办法靠近饮食。

而且他们这群人的饭食和国舅的饭食很显然是分开的，甚至在院子相反的两处地方。

宴会当天，

染心穿上国舅府中提供的华丽舞衣，为自己画了个精美的妆容。

漂亮一点，容易接近对方。

握住手中的剑紧了紧，今天表演的是剑舞。虽然没有开刃，但只要力道足够，也能一击取了对方性命。

染心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看唐周。

今天无论成败，二人都无法脱身。染心怕一回头便将这段时间做好的准备全部打消。

带着自己心爱之人走一条死路，是十分令人悲伤的事。

但有些仇不能不报。

说家国情怀太过虚假。但父亲被杀、母亲病重而亡，整个家都散了。

仇恨埋在心底只会发酵的更为浓烈，若是报仇时还能为这个国家带来和平就更好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在场众人高兴者有之，谄媚者有之。有些看上去十分害怕勉强露出微笑，还有少数面上神色僵硬，偶尔闪过几丝愤怒。

国舅四五十岁的年纪已显老态，没什么武力，但身后跟着两名持刀的亲卫。

为表气度，国舅和在场的官员频频对话，甚至走下座位同几人喝酒。

染心和唐周入场时，排在他们前面的还有两队献艺者。

第一组是表演口技的。技艺精湛，得到了国舅的赞赏，甚至招人上前亲自夸奖，还给了些赏赐。

染心默默计算距离。

以口技表演者和国舅的距离，如果换成她，应当能取对方性命。但国舅身后的两名护卫会将她斩杀在当场。

染心面上神色不变。

唐周望向染心的眼神多了一抹担忧，手触及到袖子中的小瓷瓶后，安心了不少。他们总归是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