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乱马甲在咒回舞的正确姿势 第10章 怀玉－捌

【两个幼童年纪的孩子拥抱着彼此，怯生地蜷缩在笼子的角落，她们颤抖着身体，透过禁锢自由的牢笼朝外看。大概是因为见到了陌生的面孔，孩子们有些黯淡的眼眸里蓄起了泪花。

黑头发的女孩悄悄抬头，但浅发的女孩似乎有些应激，她抱住黑发孩子的脑袋，以保护者的姿态将黑发女孩护在怀里。

烛台切光忠收抿唇笑起，语气里含带欣慰：“灰原学弟，做你想做的吧。”】

“啊啊啊！好想把那群傻瓜村民拖出来暴打一顿！”钉崎野蔷薇激动的隔空两拳，骂骂咧咧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屏幕揪住为首村民的领子。

“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两个小孩子关起来虐待啊……”虎杖悠仁愤然，一双眼睛里仿佛冒着火星子。

“那群家伙就是那样愚昧无知，虚伪又恶心。”夏油杰冷声道，盯着荧幕的眼神越发冰冷，极寒中透露着骇人的阴鸷，“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虎杖悠仁哑然，握成拳的手不觉一松：“倒、倒也罪不至死……”

“哈……那换做你会怎么做？”夏油杰倏地笑起，蛊惑的弧度在唇边荡漾开来，“换做是你的话，会选择怎么惩罚这群恶心的猴子？”

“猴子……？”虎杖悠仁嘀嘀咕咕，有些不确定道，“大概会报警，然后等待法律制裁他们……”

“法律啊，”夏油杰喟叹，似乎真的因此被说服，但下一秒他的态度急转直下，冰冷的眼神看得虎杖悠仁有点发怵，“如果那种东西有用的话，他们还会残害同样为人的同类吗？”

“……”

【灰原雄对破开实木的牢笼有些困扰，他在害怕蛮力会伤到以及吓到两个孩子，而向村民索要钥匙的话肯定会一无所获……踌躇着，灰原雄眸光希冀的看向了烛台切光忠，因为紧张还抓紧了衣摆。

“请……”

“救救我们！”

似乎感知到他们的善意，对人类还存留期望的孩子们隔着牢笼，向他们伸出了瘦弱到仿佛一折就断的手。

她们是如此稚嫩脆弱，但又充满对生的渴望。

“交给我吧。”示意安抚孩子们的灰原雄站到一边，烛台切光忠抬起手虚虚握住，瞬间出现在他手中的太刀像是自虚空显现。

烛台切光忠的速度要比大今剑的快上几倍，但为孩子们挡住落下木块而未收回的刀剑，让灰原雄看清了它的锋利。

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烛台切光忠收回刀剑，对着灰原雄和紧张不安的女孩们安抚一笑。

“接下来是大人该做的事，和孩子们无关。”

“灰原君，照顾她们应该没问题吧？”

“是、是的！”

在灰原雄和枷场美美子以及枷场菜菜子的注视下，烛台切光忠走出了这个逼仄的房间，反手带上了门。】

因为刚刚和夏油杰的插曲，虎杖悠仁有些怅然若失，这让他下意识去关注烛台切光忠会做出什么抉择。

他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只是……只是暂时找不到反驳夏油前辈的理由……

【“已经可以离开了吗？”

听到前辈唤自己的名字，灰原雄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被屋前黑压压跪着的人吓了一跳。

两个孩子似乎也被吓到，她们悄悄抓紧了灰原雄的衣领，模样看着有些瑟缩。

烛台切光忠笑着看向两个女孩，温声道：“他们在忏悔喔。”

“忏悔……？”女孩中浅色发的孩子开口，眼眸里带着不可置信。

“嗯，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在忏悔。”烛台切光忠这么说着。

女孩们忍住怯懦，再次看向跪着的那些人，确实都是她们熟悉又害怕的面孔。

“不过你们不需要原谅。”烛台切光忠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很多村民的身体颤抖起来，他们似乎在因此害怕。

“伤害已经造成了，那是无法挽回的。”

“你们需要做的仅仅是做你们想要做的事。”

女孩们在烛台切光忠的话音落下后沉默了片刻，随后黑发的孩子打破了沉默，她拉上浅发女孩的手，互相鼓舞着彼此。

目视那些对她们做出虐待行为的村民，这对姐妹花认真地，用清晰的嗓音一字一顿道：“我们不会原谅他们。”

“嗯，这样才对。”烛台切光忠笑着点头应下，随后看向了灰原雄，眼神里带着催促。

灰原雄放松下来，如在房间里对女孩们说的话一样，只不过这次是正式的邀请。

“要跟我们回去吗？”

……时间在流逝，女孩们在商量，什么是她们想做的事。

“要。”

“请带走我们。”

略略沙哑的两道童声响起，标示着结局的大圆满。】

烛台切光忠并未对村民们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他只是似是而非的说了几句话，但也正因如此，观影的众人才更加沉默。

村民们的行为确实无知又愚昧，可他们是普通人，所以只能用普通人的方式处理……

所有人都在为烛台切光忠所言忏悔的话沉默，只有极少数的人——或者说只有五条悟，他用那双能够看到更多细节的眼睛看向了烛台切光忠临走前余光留意的地方。

那是一个尚且幼小，不足为惧的咒胎，但如果放任不管，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也会成长成危险的庞然大物。

荧幕中的烛台切光忠须臾笑起，一瞬间，五条悟以为自己隔着屏幕与他对上了视线。

很危险的家伙，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好人。

如果世界的走向大体相同，那不久后，杰会接下祓除咒灵的任务来到这个村子，然后因为没有见到那两个孩童而选择继续保护弱小的非术师。

世界的走向确实大致相同，但被神明所言要忏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村民，并没有因为咒灵的到来向外界求助。

他们言语，那是“神罚”。

【“哦呀，小光你还真的去偷孩子了啊。”

“鹤先生，话不能这么说。”烛台切光忠无奈，示意鹤丸国永看向两个女孩，“她们明明更粘灰原学弟。”

鹤丸国永：“哦～小光的意思是偷孩子的人是灰原学弟。”

灰原雄：“啊？”

美美子和菜菜子揪住灰原雄的衣服，缩在少年的身后惴惴不安。

放下用来压粗点心的茶水，鹤丸国永突然出声：“嗯，所以做好决定了吗？”

“决定？”灰原雄疑惑地小眼神看向了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摸摸下巴，一脸无辜，他看着灰原雄，仅仅露出一只的鎏金眼眸里有些疑惑：“诶，我没说吗？”

灰原雄乖乖摇头，背在身后的手因为抓狂悄悄挠了挠手心。

“真是的，小光办事真的太不让人放心了。”

鹤丸国永摊手：“就是关于给美美子酱和菜菜子酱找家人的这回事啦。灰原学弟自己都没成年，没办法担任监护人的职责吧？”

“要对自己带回来的孩子负责喔。”

灰原雄明显一愣，连带着他身边的两个小姑娘也直接呆住，抓着灰原雄衣袖的手似乎因为大脑信息量过载而松松垮垮地落了下来。

“我不要离开灰原大人！”

美美子汪得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揪住灰原雄的衣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被美美子的哭声感染，菜菜子瘪了瘪嘴，紧接着拽住灰原雄的衣服嚎啕大哭：“我也不要离开灰原大人！”

“哦呀，成为恶人了呢，鹤先生。”

鹤丸国永瘪嘴，凶巴巴地看向烛台切光忠：“小光再这么有恃无恐，哪怕是同级生我也会下手的喔。”

“还真是可怕呢，鹤先生。”烛台切光忠笑眯眯地捧着茶水，鎏金的眼眸里是不弱于鹤丸国永的战意。

灰原雄拍拍两个孩子的背，抬头问道：“前辈，学校派发的任务我可以做吗？”

“嗯？”

“果然还是不放心这两个孩子啊。”灰原雄轻轻地笑了起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个孩子也奇迹般地止住了哭声。

烛台切光忠：“哦呀，原来是这种答卷吗。”】

灰原美美子和菜菜子吗……没有夏油姓好听。

夏油杰沉默半晌，良久他看向身后的灰原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跟着灰原的话，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灰原，美美子和菜菜子也不会过得差的。

禅院真希余光看看面色不同程度沉重的前辈们，漠不关心的收回了视线，她盯着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的面庞，蹙眉抿起了唇。

信息量有些庞大。

她认出了那振名刀烛台切光忠——同时也看得出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之间的针锋相对毫不作伪，禅院真希想，这个学校……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温馨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