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飞再也按捺不住,他感觉王先生被丁一桦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这么漂亮的美女总裁的婚姻都被他骗去,王先生也有可能被他蒙骗。
这小子太精怪了。
他要去给王先生和丁一桦敬酒,一敬一鄙,在巴结王先生的同时,揭露一下丁一桦的真面目。
他鼓起勇气,端起半杯茅台酒走过来。他站在王高兵身后,有些紧张地笑着说:“王先生,我是金氏集团逼总裁金小飞,我一直想认识你,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他说到这里,坐在爸爸华兴国下首的华曼倩,连忙关下眼皮,吓得不敢抬起来。两个冤家碰在一起,又要掐上了。
他是谁叫来的呢?肯定是华洪涛。要是两个情敌在这里掐上,肯定会把她带上,那丢脸就要丢死人。
华兴国也不安起来。他赶紧拿眼睛去看女婿,示意他在这种场合,千万不要再跟他吵架。
“王先生,来,我先敬你一杯。”金小飞紧张得脸红脖子粗,连气也有些发堵,“我,我也知道,你喜欢书画,所以给你准备了一幅画,是唐百虎的真迹。”
“啊?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王高兵赶紧摇手拒绝,但他马上站起来,跟身后的金小飞碰杯。
他看着这个有些突兀的年轻富少,觉得有些奇怪。
“王先生,我们金氏集团,正准备上市,希望你多多关照。”金小飞更加突兀地说。
桌子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关心和扶植民营企业,是我们政府的职责,啊。”王高兵打着哈哈,应付着他。
“谢谢王先生的关心。”金小飞又与王高兵碰了一下,才喝了一口酒。
王高兵礼貌了喝了半口酒,就在位置上坐下来。
金小飞把目光投向旁边的丁一桦。
丁一桦坐在那里不动,他知道金小飞会把矛头对指向他,就静静地等待着。
“来,华家的上门女婿,我也敬你一口。”金小飞走到他身后,淡笑着对他说,“华总裁本来是我的娃娃亲,最后被你抢过去。我承认,在这方面我不如你,但我一直替华总感到可惜。”
说着,她朝对面低着头的华曼倩看了一眼,又说:“她这么漂亮一个美女总裁,竟然嫁给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穷光蛋,这不只是下嫁的问题,而是鲜花插错了地方。”
包房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丁一桦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冷静地说:“金总,你喝多了吧?今天这个场合,不应该说这种话。你应该先敬寿星才对,你今天的来的目的是什么?不是祝寿吗?你怎么不先敬老寿星,却要敬我呢?你在这里说这种话,觉得合适吗?亏你还是个副总裁呢,一点教养也没有。”
金小飞被说得十分难堪,脸都快挂不住,但他还是不死心,反击说:
“你知道我不敬老寿星吗?我是怕你花言巧语哄骗领导,就先敬你,顺便提醒一下大家,也提醒一下你。”
金小飞尴尬地要跟丁一桦碰杯,丁一桦没有跟他碰:“你走吧,还是先敬长辈和寿星。”
金小飞碰了一鼻子灰,只得转向华玉刚,满脸尴尬地说:“曼倩的爷爷,我祝你生日快乐,敬你一杯。”
华玉刚礼貌地举起酒杯,轻轻跟他碰了一下,但他没有喝酒,脸也沉着。
“谢谢华老。”金小飞咧着嘴说,“华老,你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华玉刚不客气地打断他说:“不要说客套话了,还学习的榜样呢,前一阵,有人要抓我去吃官司。”
“啊?还有这样的事?”金小飞更加尴尬,只得跟其它不知情的客人一样,做出惊讶状,“你德高望重,怎么可能来抓你?”
华玉刚一直怀疑是他搞的鬼,才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王先生说:“华老,这事小丁跟我说了,我忘了跟你打招呼。这事一定有人在搞鬼,我会让人追查下去,还你一人清白的。”
“谢谢王先生。”华玉刚感激地说了一句。
金小飞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已挂不住,好在有酒遮脸。
丁一桦觉得反击的时机到了,就不动声色地说:“爷爷,还有老婆,你抬起头来呀,怕什么羞啊。”
华曼倩脸色通红地抬起头来,唬着他说:“你不要人来风好不好?”
“怎么叫人来风呢?真是。”丁一桦看了丈人一眼说,“我是说,正好趁王先生在,我们问一下,华隆集团家具俱厂要扩大规模,需要三十亩地,向国土系统打报告,国土系统一直压着不批,这是为什么?”
还站在那里的金小飞一听,脸刷一下阴下来,赶紧转身走回自已桌上坐下,低头垂目,只竖着耳朵在听。
“哦,还是这样的事?”王高兵说,“扩大规模,合法用地,应该可以批的啊。”
他拿出手机说:“我来给光兴旺打个电话,问一下。”
他说着就当众拨打起来。
包房里寂静无声,大家都屏住呼吸在看着,忘记了吃饭。
最紧张的是金小飞。他心里连声惊呼,完了,完了,这下要栽了。
“光局,我问你个事。”王高兵声音不高不低,“华隆家俱厂要扩建,需要三十亩地,报告打到你们国土系统,国土系统没批,不知道为什么?你知道这事吗?”
手机里的光局似乎有些紧张,声音也是心虚地格外响亮:“王先生,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啊?我知道这事,他们,呃,不符合用地的条件,所以。”
“怎么不符合呢?”王高兵不怒自威地说,“明天上午,你到我办公室来,汇报一下这事。”
“好的,王先生。”光局低三下四地应答。
挂了电话,丁一桦抓住机会说:“王先生,国土系统光局,明天要到你办公室汇报情况,你正好问一下他,金氏集团的新能源汽车用地情况,主要是拆迁的情况。”
金小飞的心“格登”一沉:这个混蛋,你坏我们好事,我跟你没完!
连华曼倩也身子一震,瞪着丁一桦,心里很紧张。
王高兵亲切地掉头看着丁一桦问:“小丁,这块地的拆迁,有什么情况吗?”
“那天,我正好经过那里,看到一群打手模样的拆迁人员,要进去强拆,搬迁户说,投资商只给他们一半的搬迁补偿,就要强拆迁他们的房子,他们坚持不让拆除,要跟拆迁队员拼命。”
他没有把他帮搬迁户的事说出来。
王高兵皱起眉头说:“又出现了一件事情。”
他掉头去看另一桌子上的金小飞。
金小飞紧张得头低到桌子上,不敢抬起来。
“金总,这是怎么回事?”王高兵严肃地说,“你给我说一下,现在拆迁的事,是最敏感的事,你们不要给我弄点事情来。”
金小飞只得站起来,脸红到耳根,讷讷地说;“王先生,没有这么严重的,只是几个钉子户,要多要钱,带着几个人闹事。我们正在处理,马上就处理好了。”
王高兵说:“你坐下吧。”
他马上又对坐在金小飞一桌子的秘书说:“荣秘书,明天,你到现场了解一下情况,搞清楚了,再向我汇报。”
“好的,王先生。”荣秘书应答说。
包房里的寿宴在几个不和谐的插曲中,慢慢推向**。下午两点钟左右,寿宴结束。
到五点半吃晚饭还有三四个小时,正是送寿礼的时间。华玉刚的五个子女站在门口,替爸爸接收亲朋好友的礼物,并进行登记。
王先生有事要走,马上把他带过来的鉴定师叫过来,对丁一桦说:“小丁,你把董其昌的书法拿出来,让他看一下。”
丁一桦站在包房的一角,把包里的那个圈筒拿出来,把里边的纸张抽出来,慢慢发开,放在圆桌上,是一幅《绿树赋贴》书法。
王高兵对鉴定师说:“林大师,你帮他看一下,这个《绿树赋贴》,是不是董其昌的真迹?”
林大师先用肉眼看,再拿出放大镜细致观察。
圆桌边围满了人。丁一桦有些紧张,娇妻华曼倩,丈人华兴国,特别是借钱给他的丈母娘潘琳美,都紧张地看着这个鉴定场面。
林大师看了五六分钟后,放下放大镜,对站在他身边的丁一桦说:“恭喜你,这幅书法是董其昌的真迹,你多少钱买的?”
丁一桦说:“108万。”
“你拣到了一大漏。”林大师说,“这幅书法作品,拿到香港拍卖行去拍卖,估计能卖到一千万以上。”
“真的?”丈母娘的叫声比丁一桦还响。她下决心支持一下女婿,能分到几百万的收入,她能不高兴吗?
围观者也都惊喜不已。
丁一桦也开心地说:“什么时候,我去香港拍卖。卖掉,把钱还给妈妈。”
“你还要分我一半利润。”丈母娘得意地看了女婿一眼,“我也赌赢了一把。”
“谢谢妈妈的眼光和胆识。”丁一桦看了娇妻一眼,说,“当时,我急死了。”
“瞧你开心的。”娇妻唬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