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战争再次打起。
地大物博就会让狼子野心的人惦记,京都越来越强大,会让很多人眼馋,这不,十几个小国联合在一起,就为了攻陷京都。
本就是利益组建在一起的,团结肯定不存在,只要稍微挑拨离间一下,就会被瓦解。
但还是不容小觑,每个小国都有那么一两个比较厉害的高手,有的有谋略,有的有武功,那些高手联合起来,足够摧毁千军万马。
就连有着鬼将军之称的尉君悦,都受了重伤。
京城瞬间开始变得人心惶惶,虽然是皇家的天下,可整个京都谁人不认鬼将军尉君悦,尉家的名号犹如当年一样,响彻整个京都。
都说天上不能有两个太阳,可京都的天,就有两个太阳,一个姓皇,一个姓尉。
百姓私下都这么传,皇上知道,但却装作不知道。
与尉迟尉恭两个人之间的兄弟情意先不说,尉君悦现在已经掌管了军权,皇帝是万万不能动他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果没人敢想,只要尉君悦愿意为皇家效力,皇帝肯定会一直重用他。
至少在现在这种打仗的紧要关头下,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一放,至于以后会如何,谁也说不好。
尉迟一直不希望尉君悦太显山漏水,这样很危险,伴君如伴虎尉迟不是没有警告过他,可尉君悦不听。
尉迟知道他要做什么,尽管他觉得这种事情很危险,可也由着他了。
他知道,如果拦着他,尉君悦会死的更快。
尉君悦在南山重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真个京都,京城里的人都开始人心惶惶。
如果尉君悦战败,那么敌军直接从南边撕开一个口子,到时候最先沦陷的,就是京城。
皇帝原本可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可他没这么做,反而把这件事情昭告了天下,这无疑是在搅乱民心。
尉恭去支援,边疆的尉淼也前往支援,京都的所有动向,平民百姓都知道。
也可以说,尉家人的所有动向,整个京都都知道。
“鬼将军受了重伤,这回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客栈里的过客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米,好不自在。
“鬼将军战败,我们都要完蛋,你还说的轻巧”。
过客把花生米抛向空中,张嘴接住,一点国破山河在的悲痛欲绝都没有。
“鬼将军死了,自然还有别的将军顶上啊,你没看出来嘛,天家这是故意的”。
“哎呦”。
对桌的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的警告他。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那人一点也不在意,还笑话对桌胆子小。
“怕什么,要不是天家故意的,咱们这等小老百姓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跟你说,天家就是管不住尉家的鬼将军了,这次故意让他去送死的,不过这将军也是条汉子,明知道是圈套,还愣是往里跳,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傻”。
对桌的人拦不住他,直接不管他,坐到别的桌不跟他一起吃了,免得自己不连累。
那人只笑话他胆小怕事,继续好吃好喝的哼着小曲。
不远处另一桌的两个男子相互看着,并没有说什么。
“你真的决定了”?
“嗯,你放心,治好了他我就离开”。
“我就不信他这边连个军医都没有,更何况我们也没有亲眼见到他受伤,万一,万一他没受伤,或者他伤的就不重呢,你有没有想过,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圈套”。
林小鱼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听着月心的话,不过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更何况我这么高深的易容术,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我来,一年了,我们走在街上,可有被人认出来过”?
月心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她没有自信的是林小鱼这个不争气的。
“你少来,我是怕你被认出来嘛,我是怕你自己承认,小鱼儿,我们好不容易才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你不是觉得这样很好嘛,那你干嘛非要再趟这趟浑水呢”。
是呀,都已经这样了,再陷进去怕是她也不用活了。
可没有办法啊,她欠了尉君悦的,更不能对尉君悦见死不救了。
“月心,我答应你,救完人我立马离开,绝对不拖泥带水,你是知道的,我,跟他,不会再有可能了”。
林小鱼骗了他,利用了他的感情,她还怎么有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对尉君悦,除了歉意,林小鱼不会在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这样对谁都好。
月心见劝不住她,只好顺着她。
“那我跟你一起,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不行,你的轻功太好认了,更何况你的男生扮相尉凌不是知道的嘛,万一被他看见了……”
这么一想,月心也觉得有点不妥。
“那我不扮男子了,我,我女装”。
“你女装的样子不是也被……”
“不一样”!
月心强调。
“我当时把自己易容成了皇珠,没想到会被其其格识破,当时易容掉了一半,尉凌只见到过我一半的脸,应该不会认出我来的”。
更何况尉凌根本就不能跟女子近距离接触,要是能接触女子,他现在早就儿孙满堂了吧。
林小鱼想了想觉得可行。
“那行,不过一定要记住,不能用轻功,而且我们要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出现,这样我肯定就不会被怀疑了”。
“好,就未婚夫妻,咱俩是青梅竹马,你学医,我……”
月心挠了挠头,她好像除了轻功能拿得出手,也就是做饭还不错了。
“你就是我家买的下人,我们日久生情,家人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就带你私奔了”。
“这……行吗”?
月心觉得有点不靠谱,撒谎也撒的太离谱了吧。
林小鱼却觉得还好。
“怎么了嘛,我觉得挺好的啊,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你说的什么剧是啥呀”?
“额……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按我说的来就是了”。
两个人玩着角色扮演,急冲冲的往南边赶。
尉君悦已经断粮好几天了,尉恭迟迟未到,想必是路上遇到了埋伏,至于是敌军的埋伏,还是自己人的埋伏,这就不得而知了。
尉君悦重伤,胸口中箭,随行的军医几乎都牺牲了,活着的也都是一些打下手的,没几个能用的上的。
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可一直不见好,反而有溃烂流脓的趋势,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会有危险。
“值得吗”。
尉凌帮尉君悦清洗伤口,尉君悦满头的汗,可脸上却淡定自若。
“值得”。
尉凌不知道要怎么劝他,也知道就算他劝了,也没用。
要不是祖母当年以死相逼,尉君悦怕是已经随了小鱼儿去了。
这一年半的时间,尉君悦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个人,成天连轴转的忙叨,有仗就打,打起来就不要命的那种。
其实尉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战死沙场还能留得个好名声。
换了药,尉凌退出了营帐,正好与探子撞了个正着。
“毛手毛脚的,啥时候能稳当一些”。
探子低着头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副将,抓了两人”。
“什么人,把你激动成这样”。
“大夫”。
探子这么一说,尉凌的眼睛都亮了。
“带我去看看”。
探子看了看营帐里,半天没有个声音,对着尉凌行了个礼。
“是”。
一路上探子把抓来的两个人的情况说了一下,尉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不过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很让人生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尉凌还是决定先看看人再说。
掀开营帐的帘子,尉凌看到了一男一女被绑在一起,男的个子不高,长大的还算俊俏,一点书香气息都没有,倒像个街头无赖。
再看那姑娘,圆圆脸,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很灵动,看到尉凌盯着她看,连忙低着头像是害羞,又或者是害怕。
尉凌对女子向来不感兴趣,走到了男子身旁,俯视着他。
“你是大夫”?
“是”。
“你叫什么名字”。
“南枝”。
“南枝”,尉凌重复了一遍名字,打量着他的眼神没有变化。
“为什么往南边跑,你知道的,这边打仗,你跑就跑了,还带个累赘,不,带个姑娘,你不怕拖累人家姑娘吗”。
……
月心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敢说她是累赘,好,很好,等着,姐让你看看累赘是怎么整死你的。
林小鱼抬头看向尉凌,眨了眨眼睛说道:“就因为南边在打仗,我家的人才不干追过来啊,你是不知道,我被抓回去的话会很惨的,我爹给我找了十几房姑娘,非要我传宗接代,可我心里只有小花一个人,旁人入不了我的眼,我是不会要她们的”。
一旁的探子听了这话,嫉妒的眼睛都冒酸水了,想他活了十八年,如今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呢,结果这小白脸子一下子就能有十几二十个姑娘左拥右抱,还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曾经遭受过被姑娘穷追不舍的惨痛经历,尉凌很能理解他的不幸,当即接了他的捆绑。
“你身边这位,叫小花”?
月心被点名连忙躲在林小鱼的身后,挡着自己的脸,生怕被人看到抢了去似的。
林小鱼也相当配合的把她护在身后。
“官爷,我可以看病救人,可我未婚妻不能离开我身边啊,她要是不在,我是不会救人的,就算违背我的医者仁心,我也不在乎”。
……
尉凌没觉得自己的眼神有什么问题,怎么就被人误会了呢。
“你放心,我对你和你身后的这位没兴趣,只要你乖乖帮我们治疗伤病将士,我们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说着让探子把两个人带了出去,先给一些普通的伤患救治。
军营里没有吃的,又怎么可能会有药呢,林小鱼画了几位药材,都是一些比较好寻的,漫山遍野都是,还有一些野菜也是可以吃的,建议尉凌带着士兵去挖一些回来。
军营背靠大山,这么有利的条件,不利用岂不是浪费资源。
其实很早,尉君悦就已经命人去挖野菜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断粮七天之久后,还能坚持到现在。
经过几天的观察,林小鱼得到了尉凌的认可,至少这人是真的会看病的。
再有就是尉君悦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终于,林小鱼等到了见尉君悦的机会,站在营帐外,林小鱼的内心忐忑,心情复杂难平复。
她已经尽可能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了,可还是被尉凌发现了异样。
“别紧张,将军,将军人很好的,你只要听话,他是不会对你如何的”。
林小鱼点了点头。
“进去吧”。
营帐被撩开,林小鱼走进了尉君悦的营帐,尉君悦正坐在桌前看着沙盘,表情专注,丝毫没在意突然进来的人。
“将军,人带到了”。
“嗯”。
尉君悦始终看着沙盘,连头都没抬一下。
尉凌示意林小鱼说话,林小鱼清了清嗓子,用跟月心学了快一年半的男声开了口。
“将军,草民是大夫,来给您治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林小鱼的声音已经说是很难分辨了,就看月心都夸她有天赋。
所以林小鱼没觉得自己会被发现,尉君悦依旧没抬头。
“过来吧”。
林小鱼小心翼翼的向尉君悦走了过去。
“将军,伤口,可否让草民瞧一瞧”。
尉君悦终于不再看沙盘了,歪着头看向林小鱼,林小鱼就跪在他身旁。
尉君悦没说话,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林小鱼打开药箱,拿出工具,点蜡烛消毒。
尉君悦在看到林小鱼那副刀具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盯着林小鱼看了半晌。
林小鱼一开始不知道尉君悦为什么会这样,当看到自己的刀具时,林小鱼突然明白过来,明知故问道:“将军可是对草民的刀感兴趣”?
尉君悦依旧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似的。
要不是尉君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林小鱼还真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半晌,尉君悦移开视线,淡淡开口:“这刀你是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