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一爱到底 第一五六站：小小代价（沉沉）

叶沉沉给林声声打电话，很久她才接起来，声音却丧的明显，一点也不像平常朝气蓬勃的林声声。

叶沉沉愣了一跳，赶紧关切的问询：“声声，你怎么了？”

林声声鼻子一酸，险些便哭了出来，“沉沉，我妈出车祸，现在还躺在病床…….”

说到这里，叶沉沉明显听到林声声的哽咽，“都还没有醒来过…….”

叶沉沉心跳漏了两拍：“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得到林声声的回复，叶沉沉抬手拦车，她真的是太粗心的朋友了，最近这一个月，她陷入自己焦躁且迷乱的情绪中，连她最爱的林妈妈出了车祸，她竟后知后觉，如果不是今天阴差阳错的来了萧家别墅，她可能还一头雾水。

内心汹涌的自责，一时之间让叶沉沉深深地懊恼，她真的是太差劲的朋友了。

林妈妈治疗的医院距离萧家别墅不远，二十分钟后，叶沉沉找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的林声声。

“声声！”

林声声抬头，白刹刹的小脸，浓浓的黑眼圈，憔悴的面庞，无一不让叶沉沉心疼的发颤。

好朋友的到来，撕碎了林声声最后的一点刚强，一瞬间的眼泪仿佛老房屋檐下挂着的雨水，静静的哀伤。

“沉沉！”

打从林舒窈被送到医院，除了背过所有人时默默地流泪，这是顾豪杰第一次看到林声声的眼泪。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妈替我开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耳边传来深深地叹息，叶沉沉侧目，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同样憔悴，手臂缠着绷带，脸上多处淤青的顾豪杰。

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几日不见竟像是老了好多岁。

他没有和叶沉沉说话，但殷殷眼神中的祈盼她却读得懂，好好劝劝声声，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叶沉沉懂他，这个深爱妻女的男人，心爱的妻子躺在病床上与死神搏斗，最爱的女儿沉入自责，生活压在这个男人心里的重担，远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叶沉沉无声的冲他点点头，应该是腿也受了伤，退出她们视线的脚步略有蹒跚，叶沉沉明白，林声声不愿意对他宣泄的自责，宽厚的男人体贴的留出空间让声声宣发，他真的很爱女儿，怕她会憋坏了。

“别这么说，阿姨那么爱你，不会愿意听到这种话的！”

林声声安静的掉眼泪，连哭都是那样的隐忍，“可那是我的车，郑怡要害的人原本是我，也是我招惹了顾行书，她恨不得我死，妈妈不过就是刚巧开了我的车，她那么善良，到底有什么错要承受这一切……”

“沉沉，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好人要经受这些磨难，我和妈妈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别人的事，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我真的不甘心，我恨不得她死，可他说她有病，罪不至死，还说她家很有钱，法律可能都不会把她怎么样，我该怎么办，沉沉，我真的好难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做错事的人大家都不想去惩罚她，我也好恨自己无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声声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来龙去脉捋了个大概，林声声自责林妈妈因为开她的车出了车祸，更计较的是，那个应该是导致这次车祸原罪的郑怡，不会被惩罚。

这种事，叶沉沉不知道怎么劝声声，规则之下出现不公平，这平常在新闻上看到，叹息之余不过不了了之，只有当它发生在自己和身边人的身上，才能真的体悟，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奈之感。

“声声，听我的，要振作，一切等林阿姨醒过来，她惦记着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声声泪眼朦胧：“真的吗？”

叶沉沉坚定的点头，虽然林舒窈手术之后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已过十天，每天林声声和顾豪杰只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可叶沉沉坚信，心中有信念的人，不会那么轻易撒手人寰。

林舒窈还没有亲眼见证最爱的女儿结婚生子，她不会就这么丢下她的。

叶沉沉在医院陪林声声，一直到晚上十一点，等她终于睡着，她才放心从病房离开。

推开门，几个小时不见的顾行书背靠医院走廊的白色墙壁，影子在灯光下被无限拉长，安静的站在那里，如果不是之前见过，一开门看见他，可能会被吓一跳。

叶沉沉楞了一下，顾行书和林声声谈恋爱的事，很早之前林声声通过微信告诉她了，今天来医院不见顾行书还觉奇怪，谁知他现在才出现。

“这些天你应该多陪陪她的！”

再重要的事这些日子也应该缓一缓，陪林声声一起度过最难过的这些日子，不才是这个当男朋友的最应该做的事情吗？

顾行书表情未动，走近了叶沉沉这才察觉，他的脸色不比林声声好看多少，明显这些天尽心尽力的事情没少做。

叶沉沉有一瞬的后悔，她不应该只是了解了事情的一个角落，就断章取义的下结论。

“她睡着了？”

叶沉沉点头，“你若想进去，小声点应该没问题！”

顾行书摇头，“她不想见我！”

叶沉沉吃了一惊，“为什么？”

不是男朋友吗，哪有女孩子在最脆弱需要保护的时候，不想见自己男朋友的。

“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顾行书没有直接回答叶沉沉的问题，他们之间的交情林声声是介质，声声想要告诉她她自然会知道，如果声声都没有说，顾行书肯定不会在叶沉沉面前多说一句。

“别客气，我知道都是为了声声，你想说什么就说，只要我能做到！”

“有时间多来医院陪陪她！”

除了今天叶沉沉出现，林声声已经十多天没有睡过超过三个小时，以这两天不眠不吃达到顶峰。

这些天她每天守在医院，似乎不饿也不困，实在熬不住的时候也只是在重症监护室旁边的病房洗把脸，蜷着腿在外面的椅子上小憩。

不得不说这样的声声，是要把顾行书的心揪掉一大块的，可让人无力的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自从她知道了是郑怡让人在车上动手脚，他现在只要靠近她，她瞪着他的眼神好像恨不得他死，他不怕自己难过，但担心她会受伤。

所以这些天，他只有在她小憩的时候，才敢出现在她们这一层，偷偷地看她两眼。

“这个自然！”

之前因为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好朋友正在受这般煎熬，当然会经常陪在她身边。

“谢谢，我让小大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很方便！”叶沉沉转身，终归忍不住提醒顾行书一句：“即便有我，我想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人，仍然是你！”

叶沉沉的言下之意是说，如果有误会就快点解决，如果不是误会，想办法靠近她让她重新接受，给人当男朋友的人，只是每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努力，精神得不到慰藉，有什么价值！

顾行书缓了一下点头：“谢谢！”

这个谢谢，是有被点醒之后的大彻大悟包含其中的。

温柔的爱是爱，霸道的爱也是爱，隐忍不靠近也有可能是一种爱，可无论哪一种表达方式，爱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要让爱着的对方感知。

叶沉沉回到公寓，房间内灯火通明，十一点半过了，萧厉开着一楼所有的灯，脸色阴沉，坐在客厅沙发上无所事事。

“你还知道要回来？”

即便已经得到报告，叶沉沉在医院陪林声声，这些日子他也略有耳闻林声声家里的事，可一去就是四个多小时，也并不是一件可以让萧厉开心的事。

叶沉沉没吱声，医院终归不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地方，她才从医院回来，没心情与他置气，将自己洗干净才是重要的。

萧厉呢，常常被忽略，常常生闷气，今天没什么不一样，就是更生气。

“明天开始你待家里不用出去了！”

他冷酷的声音仿佛魔音，灌入叶沉沉的耳朵，针扎一样的疼。

沉沉漂亮的眉头紧皱，若是没有林声声这事，不出去被关着她无所谓，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跟他多说一句话，更惶恐求他，但是不行，林声声目前的状态，她需要她。

“萧厉，你还可以更无耻吗？”

回回当她以为他的道德已经触底，下一回他一定给她意外的“惊喜！”

叶沉沉不信他不知道林声声家的事，更不信他没有派人跟着她，所以才更讨厌，无时无刻利用自己的优势逼着她就范，认识这种男人简直倒霉透了。

“然后呢？”

被叶沉沉叫骂，萧厉无动于衷，他甚至略有闲情逸致的挑了挑眉梢，似乎在告诉叶沉沉，又如何，无耻你能拿我怎么样？

叶沉沉暴躁的抬脚甩掉拖鞋，光着脚丫往卧室浴室走，边说：“我明天必须出门，除非你把我双手双脚锁起来！”

知道会是这种答案，萧厉得逞似的起身跟上去，“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叶沉沉在衣柜找好睡衣，进浴室的脚步微顿，眉梢一挑，大概知道他不怀好意，仍旧好奇他想跟她谈什么条件。

“夫妻义务，明白吗？”

叶沉沉俏脸一拉，啪的在萧厉眼前摔上了浴室的门，狠狠地上锁。

“看来林声声对你，也不过尔尔！”

他们是夫妻，做点什么都很正常，她却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好朋友付出点力所能及的小小代价，这便是萧厉的言下之意。

叶沉沉在心底里腹诽萧厉五百遍无耻下流，这一个月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萧厉每晚都会想方设法留在她的房间，叶沉沉不想，他便什么都不做。

叶沉沉以为他懂事了，知道尊重人了，谁知在这里等着她呢，竟想要她主动献身。

笑死了，声声对她而言是重要，出不了门大不了让顾行书帮忙，她就不信找不到办法与他对抗。

给她下套，她肯让步她就不叫叶沉沉。

萧厉回家已经洗过澡了，见了叶沉沉轻而易举再次被撩拨，不得不重新进浴室，再洗一次。

不得不说，每晚抱着叶沉沉睡觉，能忍一个月已经是萧厉的极限，他已经自觉的发现，对叶沉沉，他明显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男人洗澡都快，待叶沉沉穿好睡衣从浴室走出，萧厉已经擦干头发在床边坐着等她了。

叶沉沉开门的瞬间，没有看见萧厉人影的时候，男人已经轻松抬手，公主抱将她抱了个满怀。

叶沉沉气急，咬牙切齿：“你这是干嘛？”

“你以为我刚才是跟你谈条件？”

这么多年他想做的买卖，还没有做不成的先例。

叶沉沉不想，连踢带全身心反抗，想当然，根本不可能是一个蛮力男人的对手。

人被不轻不重的扔在床上，男人随后跟上，压住她的四肢，“不想受罪，你最好配合！”

叶沉沉与他四目相对，从他眸中看到势在必得，气愤之余，也知道今天躲不过。

怎么躲，一张结婚证甩她脸上，她绞尽脑汁未必能想出拒绝的理由，更何况变态如他，他大可以不问她的意见。

可还是，不甘心呀，如果连这样亲密有爱的事她都可以听之任之的话，有生之年还有啥希望嘛！

“我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封在喉间，他咬了几下，说：“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今天我已经让步了两次！”

一次是她非要管的姜依斐离婚事件，一次就是照顾林声声。

她都懂，也正因为他的话，她咬牙告诉自己，是条件，不是自己自愿的，以后一定还有办法摆脱他，日子也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没关系，跟上次一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是叶沉沉，终归是吃了没有经验的亏，明显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萧厉，这种事多一次经验丰富一次花招，怎么可能，像上次那么简单。

被萧厉折腾的羞愤不已，她拿双手遮住眼睛，男人哪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被他疼爱她应该全程看清楚他的每一个表情才对。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要明明白白的让她感受，是他，只能是他。

叶沉沉无力，只记得脑海一片模糊之前，她提醒他保护措施，然后临近放弃的女人惊起一身冷汗。

上次呢，他没有做任何措施，事后她也忘了吃药，会不会……

不，不会的，虽然她这人运气一向不好，但孩子的事，不会那么巧，不能够有这个运气，一次就中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