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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柔离开蔡元嘉兄弟俩后就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越到前面就越热闹，路边停满了马车不说，还有不少行人和过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这情景何以柔就觉得格外亲近了，这不就古代版的高速堵车吗？
要是有货源，她都想沿街摆摊了。
“大哥，您知道这要查多久吗？”
何以柔走到离城门口十几米的距离，挑了个看起来挺和善的一大叔，想打听一下。
“俺哪里晓得啦，都在屋里排着呢。”
大哥也不知是哪里的人，操着一口何以柔连猜带蒙的口音，大概就是等着。
“你们都是出城吗？我跟你说，前面还有几车人呢，还查的可严了？”
边上的看热闹的大妈一听也热情加入了话题。
“怎个严法啊？你搁说清灵点吗？”
“不仅要查户籍路引，还要查可带了刀剑什么凶器，大汉们连身体也查，说是看是不是练家子……”
这可比高速收费口严多了，连着大妈每说一条，旁边的大叔汗就多一层，要不是他哆哆嗦嗦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何以柔都以为找的就是他呢。
“俺是干镖局的，一车轱辘的大刀呢，这可咋办啊？”
“那可玄呢，之前一后生说是打铁的，都查了半天呢。”
打铁的都得查半天，那就蔡元嘉一身伤的这种还不得逮牢里住几天啊，幸亏蔡元嘉兄弟俩没来，幸好她啥都合格。
“大娘，您排到哪了，我能站您后头检吗？”
户籍路引在出雾山村的时候，里正就给办好了，现在只要找个队伍一插就能过去了。
“行的，小丫头就你一个人吗？那辆马车就是我家的。”
何以柔没想大妈这么好说话，立马把自己孤苦无依只能进京寻亲的故事重新组织叙述了一遍，惹的大妈是一顿唏嘘感慨。
“走，大娘带你过去，说不定就到咱们了。”
＊
蔡元嘉站在马车边，遥望那抹纤细的身影直至路尽头，深沉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怅然若失的伤感之意。
“哥，咱们去找个客栈吗？”
蔡元晋看他哥站了许久，担心的上前想扶他进马车里，可蔡元嘉不为所动，仍望着城门口的方向。
“何妹妹机灵又聪明定会没事的，快的话过几日就能到京城了，哥，你别担心了。”
可蔡元嘉没被说动，还提了句让蔡元晋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才多大？”
“多大？十……多岁吧，我忘了打听了。”
蔡元晋摸着脑袋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何以柔到底该几岁，他个大老爷们哪有问人小姑娘年纪几何的。
“十多岁，你这么大时在干嘛，……你上车吧，我再看看。”
怎么还问起自己了，他十多岁时在干嘛，在太学学习呗，当然期间也没少同顾文俞他们逃学瞎玩就是。
见他哥像顿石雕似的傻站也是无法，只得借条长凳陪他慢慢等。
“哥，要不我去城门口看看。”
蔡元晋觉得这么傻等也不是个事，起身就要去看看。
就在他没走出几步的时候，一阵急促又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随后蔡元晋只是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看见了高坐马头的为首之人。
“王谦！”
奋蹄疾驰的王谦自是听到了这声呼唤，用力勒住马缰，马儿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后，就见一道人影冲了过来，随即死死抱住路边的蔡元晋。
“你个王八蛋，吓死小爷了。”
说着还狠狠的捶了蔡元晋两下。
“你个祸害！”
“哎呦，王兄我错了，我也不想的，你先松手。”
这时后面的马匹马车都等了下来，顾文俞一身矜持的从马车上下了来。
他没有王谦那样死而复生的喜悦激动，只是淡淡扫了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旋即将目光扫向路边的马车。
“文俞”
两人手牵手朝顾文俞走来，蔡元晋笑嘻嘻的还想拍拍顾文俞手臂，却被顾文俞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对了，我哥在那边，而且已经痊愈了。”
“是吗，那太好了。”
两人又肩并肩朝马车方向走去，顾文俞跟在两人后面接踵而至。
“哥，王谦和顾文俞他们也来了。”
蔡元晋大嘴巴的吵吵着，生怕蔡元嘉听不见。
其实蔡元嘉不仅听到了，还远远就看见了，起身冲着两人微笑。
“元嘉哥！”
王谦像是过年拜见长辈似的对着蔡元嘉就是一拜。
“阿谦不必多礼，我和元晋还没好好谢你们呢。”
说着就客气的对着王谦和顾文俞一拱手表达谢意。
“都是应该的，是吧，文俞……”
顾文俞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寒暄客套，只是在四周搜寻着什么。
“她呢？”
三人正沉浸在久别重逢和病重痊愈的喜悦中，冷不丁听到他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
最后还是蔡元嘉猜到了他的想法。
“文俞问的可是何家姑娘。”
“湖州知府封城严查，何姑娘说她先行入京，让……”
“她说先走，你们就让她走。”
顾文俞说这话时一点没顾及三人，阴沉着这张脸厉声质问。
“文俞……”
王谦拽了拽顾文俞的衣袖想打圆场，可被顾文俞一把挥开。
紧跟着一转身，大步朝停着的马匹而去，翻身上马，扬手挥鞭，随后如离弦般疾驰而去，留给三人的只有扬起的尘土。
“两个大男人还要夫人冲锋陷阵在前，这要是真有危险，夫人怎么办啊，就不该跟着他们，不对，就不该帮他们……”
系统喋喋个不休，顾文俞何尝不这么想，就算何以柔有现代人的思想，可她现在毕竟只有十几岁，孤身一人又人生地不熟的。
这么想着，速度也越来越快，直至到了城门口也没见到小姑娘的身影。
“站住！”
守城士兵举着红缨枪将顾文俞拦了下来，顾文俞直接从怀里掏出蔡家的令牌。
“可曾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经过？”
“回大人，刚刚是有个从怀安府来的小姑娘经过，应有半个时辰了。”
“大人可要小人去追？”
只走了半个时辰，她孤身行走定就在前面不远，说了声不用就一甩马鞭，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