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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执又难缠 番外 父母爱情

作者:爱吃炒面呀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2-11 14:40:59 来源:小说旗

靠着强大的意志,程清苑逼着自己从被窝爬起,不到6点,天没有亮,泛着深蓝色的微光。

她蹑手蹑脚下床,尽量不弄出动静。

有个室友睡眠浅,她支着胳膊微微起身,小声道:“你就不能歇一天?”

程清苑浅浅地弯了弯唇,“不能,要挣钱。”

室友缄默了。

同情又无能为力,生活费将将保住自己,况且,程清苑也没有接受过她们的帮助。

让她为之动容的是,小小年纪没了爹妈不说,还要照顾病重的爷爷,要是她,一天至少哭24回。

十分钟后,程清苑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出门,四月天,早晚温差大,她不觉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急步朝校外走去。

她一天两份工。

早上在一家早点店帮忙,晚上是便利店。

到时,店里客人没几个。

老板娘盛了碗胡辣汤给她,“清苑,这会儿人不多,你先吃。”

“诶,好。”

半碗汤下肚,身子也暖和起来。

“老板,要一屉包子和一碗豆腐脑。”

声音过于耳熟,程清苑不觉转头,触及她的目光,关径山下意识撩起眼皮,直直对上这双漂亮的眼睛,正要打声招呼,她已经转回脑袋。

“……”

不多时,程清苑又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老板,跟他一样。”

这一次,她连头都懒得回。

关径山和简方扬几乎同时拿到早餐,又差不多时间坐到程清苑左边。

在之前,他们还能聊两句,毕竟是世家,自同时喜欢上程清苑后,眼神都没一个。

两人机械地吃着早餐,目光却时不时往右瞟。

程清苑尽量心无杂念,可还是扛不住两道带着温度的眼神一同朝她这边飘来。

放下汤勺,很是无语,“你们都大四了,不用实习吗?”

说完觉得自己在问废话。

一个关氏接班人,一个简氏接班人,哪还需要她操心。

关径山自然听出话语里嫌弃,没作声。

简方扬却受宠若惊,难得程清苑主动跟他说话,在追她这件事上,如果没有关径山,还挺有优势,现在多了个他这样的劲敌,很多时候处于劣势。

所以,只能逼自己早起,多制造点相处的机会。

勾起唇,笑得灿烂,“不着急,今天有空不?”

每天一问。

程清苑依旧那个答案,“没空,以后都没。”

把快要见底的汤一股脑送进嘴里,麻溜得抽了张纸巾擦嘴,开始干活。

穿罩衣时,递了个眼神给两人,意思是吃完赶紧走,别耽误她打工。

关径山自觉,过来也只是看她一眼,经过她身边,脚步顿了顿,“别烫到手。”

低沉声入耳,程清苑的手指不由蜷缩了下。

简方扬也不好多留,别看这姑娘瘦瘦小小一只,还挺凶的,之前,他出于心疼想帮她一起收拾,才有了动作就被瞪了回去,说出来的话更扎人。

想必关径山也没讨得好。

两人来得次数多了,老板娘也认识了,目送离开后,打趣道:“清苑,是不是太难选了?要不要帮你参谋参谋?”

程清苑淡笑摇了摇头,“他们都不合适。”

公子哥,她招架不住,也没那个心思。

她只想好好赚钱给爷爷买药。

早上忙碌的两小时眨眼即过,程清苑上午没课,在图书馆待到中午,午饭点,烟烟的信息弹出,【哪呢?来食堂吃饭不?】

【好,马上】

陆烟提前到的,这会儿用餐高峰期,她先排队,时间掐得正好,轮到她时,清苑过来了。

“吃什么?”

程清苑不挑食,但烟烟就不一样了,好多不吃,以她为主,“你决定就好。”

陆烟就等这句,拿自己的饭卡滴了两次,“以后都听我的。”

在她絮叨吐出之前堵住她的小嘴,“再为这点饭钱跟我斤斤计较,我真生气了啊。”

“你之前帮我补习那么多次都没收补课费,你要是不让我请你吃饭,那就把课时费收了。”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给那些小屁孩当家教不要钱?”

程清苑说不过她,“行行行,听你的。”

食堂人多,两人端着餐盘找了好一会儿才寻到连着的位置。

陆烟有个爱好,就是一边吃饭一边讲八卦,聊完班里其他同学,轮到她对面这位。

不得不说小妮子好强,竟让京大两大帅哥同时追,当然了,叫不上名号的也有好多,不过,大部分都被她的清冷给劝退了。

“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对关径山没意思?”

两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关径山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食堂,短短须臾,他便轻易在人群里捕捉到她的身影,待靠近时,恰好听到陆烟问到这一句,脚步骤然一停,一瞬不瞬地盯向那道清瘦的背影,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接着又听到陆烟问:“那简方扬呢?”

这次她没摇头,先是笑了下,至于说了什么没听清,她的声音与食堂嘈杂声混在一起,失了真。

是喜欢?

还是…?

肩膀忽而一沉,他转脸,是同学。

“傻愣着干嘛呢?”

关径山嘴上扬起很淡的一个弧,“没事。”

对他的声音,程清苑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一扭头,便撞上一道深沉的眉眼,跟以往几次不同,此刻,多了些情绪。

没那个本事猜怎么一回事。

淡淡收回。

关径山被她的冷淡激得眉眼虚了一度,不管是眼神还是举动,彷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或许对她来说,他确实是陌生人。

也是众多追求者中其中一个。

喉结利落一滑,转而望向跟他打招呼的同学,“去三食堂吧,这里人多。”

虽说隔着点距离,但架不住听力好,程清苑把这句话听得真真切切。

瞧,这就是差距。

三食堂,还有个别名:小食堂,专门给那些富家子弟开小灶的地方。

对关径山来说,小食堂只是众多备选之一,而她呢,最普通最便宜的一份简餐都想分开做两顿吃。

“你说…”

烟烟的犹豫声传来。

她抬了抬眼,“什么?”

陆烟拨着碗里的米饭,“关径山脸色那么臭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

程清苑咀嚼的动作微顿,“不知道。”

可能吧。

听见也挺好,她都明确表示不喜欢了,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弃呢。

……

四月一过,京北差不多正式进入夏天了,自那天食堂后,程清苑有半个月没见到关径山,想必是听到了,也起到了效果。

她并不是完全不无波澜,不骗自己,对关径山,多少还是有好感的,可跟现实比起来,这点好感完全忽略不计。

至于简方扬,依旧隔着一两天出现她视线里。

拒绝的话,她不止说过一次,自己都听烦了,今天她打算换种方式。

出了图书馆,程清苑把脚步挪到较少人经过的小道。

她单刀直入,“简方扬,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就结婚。”

此话一落地,他明显愣了愣,诧异全嵌在眉宇间。

简方扬失语了好几秒,旋即,眼皮一上一下,细密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她太淡然了,看不出一丝玩笑,更遑论迫不及待。

似乎明白怎么回事,扯了下唇,“为了拒绝我,反其道而行?”

程清苑仰着脸,脸上的笑容很淡,“一半一半吧,你也知道我很缺钱,恨不得一块钱能当一百用,如果能嫁到你家这些烦恼通通没有,当然了,你可能说,我给你钱花,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很贪心,除了钱,还要名分。”

简方扬被堵得没话说。

之后,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程清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像她这样的,别说入简家的眼,就是他们简宅的大门都难进。

特意给了半分钟才出声:“你我心知肚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再浪费时间呢。”

说完,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简方扬就这样看着这道清瘦的背影融入夕阳余晖里,少顷,似有不甘地迈着嗓音问:“那关径山呢?”

这么浅显的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程清苑脚步未停,径直朝校外走去。

晚上7点到10点是便利店工作的时间。

老板人不错,没客人的时候允许她坐那看书。

今天比平时稍忙点,几乎没歇过,直到快十点才得空,刚坐下,蹲在收银台上的摇手招财猫发出自动语音:“欢迎光临。”

程清苑机械站起,迎面走来一壮汉,酒气熏天,门口还有两个,没靠近,跟没骨头似的靠在门沿上。

她淡然收回视线,“想要什么?”

壮汉的眼睛在她身上溜达了一圈,突然笑起来,“美女,什么时候下班?”

这种事程清苑经常碰到,她偶尔在俱乐部兼职,比他更流氓的都遇到。

皮笑肉不笑,“夜班。”

再一次问道:“您需要什么?”

门口那个不耐接话,“扑克,快点!”

程清苑弯腰在柜台角落拿了副扑克出来,“4块,谢谢。”

对方有揩油意图,想趁她递扑克时摸她的手,这些年的活不是白干的,早就练出眼疾手快的本事,在他有动作之前先一步把扑克放在柜台,“您扫码就好。”

壮汉:“.......”

还挺聪明。

一边输支付密码边问:“美女,我要是没记错,这家店不是十点打烊?”

程清苑故作莫名,“是十点,请问您还有什么事?”

“想约你,一会吃个烧烤。”

“不了,我男朋友马上来接我。”

站门口的同伴再一次催促,“你好了没!”

壮汉啧了声,“来啦,催鬼催。”

走出门外,跟旁边两人说:“里面的妞看到没?”

朋友耳朵没聋,“人有对象。”

壮汉不以为是,“那又怎么样。”

而且他有感觉那女的是编的。

“信我不?这妞单身,不差这几分钟,哥今晚的幸福就靠你了。”

三人不知道的是,离他们不远处的榕树下有道身影隐在那,那人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烟,身姿挺阔,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便利店那个方向。

十点整,程清苑关灯锁门,如往常般原路返回学校。

经过巷子,上前的脚步猝然一停,几米外,有三个人站在那。

任是眼睛有轻微近视,她还是认出,特别是中间那个,一刻钟前才见过。

掉头就跑。

“诶,美女,别跑啊!”

“我们不干的别的,就吃个饭。”

“顶多再睡一夜,哈哈!”

几个男的身高马大,一边追着,嘴里不忘口嗨。

程清苑脚步不由加快,倏尔间,眼前一黑,撞上什么东西,准备来说是堵人墙。

以为是那班人其中一个追上,吓得手脚并用,一边推搡,一边尖着嗓子,“松开,我男朋友就在附近,马上来!”

挣扎间,耳边蓦地传来一道温沉声:“程清苑,是我。”

她消音了,机械抬头,呐呐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关径山也看着她,眸光很深。

幸好来了,这段时间随集团高层一同去国外考察项目,刚下飞机直接过来了,哪晓得竟碰上这种事。

嘴上这么回答,“路过。”

将人往身后一带,隔绝那帮人在清苑身上的视线。

而此时,三人压根没看那女的,他们在无声打量,想着能不能干一架把人强行带走,毕竟这妞太正了。

不经意间,撞上对方的视线,没由来打了个寒颤,神色看着淡然,可眼神阴冷至极,尽是戾气。

不怕,三对一,干得过。

壮汉上摸了摸下巴,笑得流气,“美女,你对象?”

关径山面无表情地接过话,“跟你有关系?”

旁边朋友受不了这态度,抬指戳了戳他胸口,挑衅味极强,“怎么说话呢?今天这妞还就是我哥们的,上定了!”

‘上’这个字刺到关径山的神经,他紧了紧后槽牙,先是把清苑往后一推,“走!”

极快转身,抬起腿,对着那个嘴贱的就是狠狠一脚,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出手,被踹倒在地愣了半秒方反应过来,“操!”

程清苑运气好,跑出一段距离碰到一波同学从隔壁网吧出来,紧忙寻求帮助,都是热血青年,怎么能不帮。

而这边,关径山平时锻炼没少,拳脚功夫也还行,但招架不住三个同时上,脸上挂了彩。

那三个也没好到哪里去。

眼看一拨小青年朝这边涌来,不吃眼前亏,跑之前不忘放出虚张声势的警告,“给老子等着!”

闹剧就这样收场。

程清苑感谢完同学又郑重向关径山表达谢意,继而提议去医院。

关径山不甚在意地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没事。”

有没有事,程清苑觉得医生看过才行,“我们去医院。”

关径山站在原地没动,突然问:“这是第几次?”

程清苑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什么?”

“那些人。”

“……第一次。”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被他碰上。

关径山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走,送你回学校。”

说着,从口袋拿出手机。

程清苑见他指尖触着屏幕,似乎在发信息,适时安静,待他忙完,再一次提议,“去医院挂个急诊吧。”

谁知,他轻飘飘来了句,“不用。”

一路无言到学校。

他不说话,她自然不会刻意找话题。

待进了宿舍,程清苑后知后觉应该去药房买点药。

脚尖一转,朝外跑去,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不见他身影。

没事,她送过去。

理应的。

可能是刚刚那班同学走漏风声,她在男生宿舍看到萧露,手里拎着袋子,隔着薄薄的塑料膜依稀还能看到碘伏和棉签,毋庸置疑,是给关径山的。

从烟烟嘴里得知,萧露和关径山是世家,且喜欢他,好像还挺久。

就挺尴尬的。

要不走吧?

萧露的目光瞥来,只一眼,就察觉到对方的敌意,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淡然地对上她的视线。

萧露冷冷地勾了勾唇,“你可真会挑时间,关径山出差你安安稳稳,他一回来你就来了这么一出。”

夜晚寂静,所有的声音都会被无形放大,好比这句话,讽刺味极浓。

程清苑还提炼出两个关键点,关径山不是因为上次她食堂的那些话而消失,其次就是萧露以为她自导自演,欲擒故纵。

迎上她讥诮的眼神,眼底含笑,落一句:“别给我加戏,我没时间陪演。”

同一时间,男生宿舍的三楼。

寝室里一同学在阳台抽烟,无意一瞥,扫到楼上两人,忙唤男主角,“关径山,有人找你。”

关径山五分钟前收到萧露的信息,说给他拿药过来,他在信息里拒绝过了,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我让她回了。”

同学一脸诧异,宿舍里谁不知关径山心仪程清苑,人姑娘都到楼下了,还这么淡定,真是见鬼。

他拔下烟嘴,“确定?”

脑袋往下一瞄,两女的不知道聊到什么,一个淡定,一个明显的浮躁,自言自语啧了声,“这程清苑真不是一般人,她是怎么做到这么高冷?”

提到那三个字,关径山有所反应,“程清苑怎么了?”

同学手指往下一戳,“好像在跟萧露吵架,不过是萧露单方面——喂,你去哪?”

话还没说完,就见关径山顶着一脸伤往外冲去。

程清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大半夜跑到这里跟萧露抬杠,多说不易,且对方已经先入为主。

背着夜风转身。

身影还未离开男生宿舍,耳边滚入一道清冽声:“程清苑!”

她驻足回头,就见关径山迈着大长腿朝这边走来,夏风爽利,他穿了件简单的纯白t,脚下是双拖鞋。

“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程清苑想说没号码,正要找什么借口,他再次出声:“是不是压根就没存?”

“……”

讪讪地笑了笑。

这一笑,却让关径山失神了好几秒,她长相属于冷调,但笑时,有种春风化雨的美感,很拿人。

跟着弯起唇,旋即,视线在她手上短暂停了半秒,“给我买的药?”

程清苑捏了捏塑料袋,有意朝萧露一瞥,正看着他们,眼里的情绪很重,似痴似怨。

她是一点都不想把自己扯到他们之间,但事情发展由不得她控制,眼下,做不到那么没良心,把袋子递给他,“你不愿意去医院那就擦点药。”

萧露不甘心走近,“关径山,你为程清苑打架,这事儿叔叔阿姨知道?”

目前,她只能想到用他父母来压他。

关径山扭头看她,狭长黑眸满是淡漠,“怎么?你要通知他们?”

萧露登时语噎,“我没那个意思。”

关径山没聊天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长凳,“给我擦个药没问题吧?”

这句话自然是同程清苑说。

嘴上在问,行动上不容拒绝,领着她往石凳方向走去。

药袋又回到程清苑手上,她低头从里扒拉出一盒消炎药,借着路灯,研究说明书上的剂量和用途,“一天三次,一次一粒。”

然后把药递给他。

关径山没接,“你提醒我,这段时间我三餐跟你一起吃。”

程清苑无了个大语,“你没事做吗?”

关径山挑了瞬眉,“又不是吃一天,能耽误什么时间?”

“对了,通知你个事。”

程清苑抬眼,“什么?”

“从明天起我接你下班,如果我没空会派其他人来接你,回头把照片发你。”

关径山堵住她想拒绝的话,“那几个人不会善罢甘休,或者你愿意辞了晚上这份工作?”

程清苑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辞。”

也不能辞。

不然爷爷下个月的药就没着落。

他的好意她心领,“不用这么麻烦,明天就去我买个防狼喷雾。”

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关径山预料她会这么说,“一个喷雾能对三人?”

程清苑哑然。

关径山的声音又传来,“喜欢简方扬?”

话题过于跳跃,程清苑有那么一秒是愣然的,接而摇了摇头。

缠绕这么多天的烦恼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关径山悬在上空的心这下可以踏实落地了。

这段时间,只要闲下来便不由自主想到那天食堂她的态度,抓耳又挠心。

温婉的声音传来,“我对你也没意思。”

他被气笑,“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

“不然呢?”程清苑瞅他一眼,“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

话还未落地,听到他说:“好。”

本就是玩笑话,他倒好,竟当真了,“骗人是猪。”

“……”

程清苑不想搭理他了,垂眸从药袋拿出棉签和碘伏,“脑袋低一点,我给你擦药。”

关径山配合着。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程清苑呼吸一滞,她放慢呼吸,轻轻抬手,对着他的伤口小心擦拭。

期间,眼神难免碰撞。

每一下,心跳就会不规则加速。

到后来,她紧抿着唇,生怕小心脏从喉咙里蹦出来。

“好了。”

“嗯。”

关径山嗓子有些哑,“以后我自己擦药,但消炎药你得提醒我。”

程清苑没搞懂,眨眼询问。

他喉结一动,“怕下次没这么好控制力。”

“啊?”

“会亲你。”

“……”

之后,关径山出现在程清苑身边多了个理由,起初,陆烟不得知其中的原因,只是单纯的以为关径山变得不要脸,直到某天中午吃饭时多嘴问了句,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才知晓前因后果。

得亏有他啊。

其实,内心里,她希望清苑能和关径山在一起,至少…至少不用那么辛苦了。

她一个旁观者都为清苑掉了好几次泪珠子。

太苦了。

小白菜都没她这么苦。

可…...话说回来,他们能走到最后应该很难,拿最简单的来说,阶级。

清苑是优秀,无论学习还是外貌,但很多时候不看这些,而是背后的世家。

这一点,清苑输得很彻底。

况且,以她对关父浅显了解,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越想越不放心,于是,趁清苑晚上打工这会功夫,找到关径山,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道:“对我们家清苑真心的?”

关径山正处理工作信息,听言,他放下手机,一脸正色道:“以后我俩结婚你是上宾。”

陆烟:“……”

大可不必。

既然他都这么表态,那就继续往深地问:“你们家能同意?”

这个问题关径山考虑过,他清楚父亲不会同意,甚至还会让他联姻,想必已经物色好哪家姑娘了。

可那又怎么样,事在人为。

“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退让的可能。”

陆烟看他半晌,最后点了点头,“个人觉得,你比简方扬强。”

关径山就当她在夸他。

提到简方扬,关径山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了,据他所知,在国内。

懒得打听,只要不凑到清苑跟前,管他在哪。

晚上,关径山准时出现便利店门口,眸光一错,瞟到两米外有个人影立在那,看清是谁后不由蹙了蹙眉头。

简方扬自然也看到他,寡淡同他对视一眼,挪开,将目光重新移向程清苑。

上次那些话,试探也好,劝退也罢,他都当真了。

这段时间一直与父亲周旋,终于等到松口,让他带她先带回家看一看。

于他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程清苑!”

简方扬赶在关径山前头,快一步走到她跟前,“上次说的话还算数?”

上次…

无需花费时间回想,程清苑秒记起,瞧他这气势以及步伐,想必是来表态的。

不行。

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正要做一回小人说不记得,关径山突然开口:“什么话?”

简方扬搭了他一眼,“想知道?”

勾起唇,像大发慈悲样,“也不是不行。”

继而丢出对炸弹,最好炸得关径山一脸灰,“程清苑说要嫁给我。”

效果达到,关径山的脸瞬间黑了几度,“嫁给你?”

他嚼着这三个字,突兀一笑,“什么时候?”

简方扬记性不错,哪天,地点,甚至具体到几点记得清清楚楚,一一道出。

听言,关径山寡淡地嗯了声,他幽幽转眸看向旁边的小女人,“你怎么还到处承诺。”

话里话外全是质问。

程清苑就挺莫名,接着听到他说:“时间上我赢了,清苑在你前一天说要嫁给我。”

关径山又面不改色续了句,“简方扬,再纠缠就没意思了,这头年当三是要挨打的。”

简方扬呵了声,上翘的薄唇勾着明显的嘲弄,“糊弄鬼呢,那段时间你在国外。”

掌握情敌行踪,这是最基本的。

“然后呢?”关径山的眉梢都不曾动一下,面色无恙道:“我就不能通电话?”

程清苑是真的服这人鬼扯的本事,她不奉陪了,得早点回宿舍赶作业,撇头扫了眼那个睁眼说瞎话的,“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就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让简方扬遐想连篇,为什么他们两个都在,可清苑只问关径山。

从这句话里还分析出,他们是约着一起回学校,所以,关径山没说谎?

或者说,程清苑去过关家?

不能够啊,以对关叔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让清苑进门的。

来不及多想,阔步上前想拽住她,却扑了个空,被关径山一个错位给拂开。

“当我死的?”关径山挑起眼角,一道凛冽的视线剜向他,“是没听懂还是怎么?清苑现在已经是我女朋友!”

简方扬呛声道:“那又怎么样?就算结婚我也要照样抢!”

程清苑除了无语,再无其他。

慢慢玩,她先走一步。

关径山不恋战,紧忙跟上。

确定简方扬不在视线范围,拉了拉她,“说说吧。”

程清苑:“啊?”

关径山脸色有点臭,“你跟简方扬聊什么了?就要嫁给他。”

程清苑没隐瞒,将那天的话大致转述一遍。

闻言,关径山的神情肉眼可见变淡,待她说完,下巴略一抬,“你怎么不跟我说?”

程清苑:“……你是不是无聊没事做?”

关径山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有点。”

蓄意捡起话题,“不想听我怎么回答?”

程清苑心口莫名一跳,“不想。”

他笑了声,“可我想听你说。”

声音很磁,敲击着她的耳膜,她别扭垂下眼帘,裙摆在脚踝处轻晃,“走了。”

将将迈出步子,胳膊被他一拉,她被迫转身,只敢盯着他胸前的衬衣纽扣,不敢对视,“怎么了?”

关径山还在执拗,“想听你说。”

程清苑被他的举措惹得耳廓沾了点红绯,“哪有你这样的。”

小姑娘嗓音软软的,甚至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

关径山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大多时冷冰冰的,要不然就像个没感情的打工小机器人。

抬起手,挑起她一缕发丝,指尖轻柔,“不说是觉得我一口会答应,是吗?”

程清苑正要偏身避开他的触碰,听言,她一时忘记躲,就这么看着他,月色下,他似墨的黑眸带着无言的温柔,不争气的小心脏又乱蹦了。

想着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带过时,电话响了。

是她的。

当看到来电备注显示孙阿姨,整个人都不好了。

孙阿姨是隔壁邻居,在校时都是她帮忙看着爷爷,每每接到电话都是爷爷情况不好的时候,希望这次是例外。

几乎颤着手指按下接听,很快,电话那端传来焦急声:“清苑,快来医院,你爷爷晕倒了!”

任是料到,还是被后怕地往后退了退,关径山眼疾手快扶住她,“怎么了?”

事关到爷爷,程清苑变得特脆弱,眼睫一颤,差点就要哭出来,“你开车了吗?”

关径山点头,“想去哪?”

“医…医院。”

汽车在夜色里疾驰,平时半小时的路程,被关径山压缩到十分钟。

急诊室有不少患者,人群里,程清苑一眼就注意到头发花白的孙阿姨,小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爷爷怎么样了?”

孙阿姨也不清楚,“送进急救室了。”

爷爷不是第一次晕倒,但之后的每一次晕倒都代表病情越来越重。

程清苑做了无数次心理准备,却始终都接受不了,她强忍着眼泪,把哽咽锁在喉间,“阿姨,你先回去,这儿有我。”

孙阿姨走了没多久,医生出来了,给病人提供两个方案,第一个回家,大概意思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准备了。

第二种住院,通过吸氧增加血氧饱和度,以此来维持生命体征。

程清苑果断后者,只要爷爷能活着。

医生让预缴三万,对平常人家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可却把程清苑难到了。

她打工赚得那些钱除了必须的生活费,几乎全用来买药,现在卡里只有几千块...

转身去了角落,拨通大伯的电话,不过不是本人,是大伯母,“找你大伯什么事?”

她舔了下唇,声音有些哑,“爷爷住院了,需要——”

“没钱!”根本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言语尖锐,“都晚期了,还浪费那个钱干嘛!以后别打来!”

嘟嘟嘟——

耳边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程清苑胸口一阵发闷,什么叫浪费钱!

那是命!

那是爷爷!

挤压的情绪让她的呼吸都是焦躁的,她狠狠地挠着头发来发泄,倏尔间,手腕被一道力量擒住,继而耳边响起属于他的温润声,“别伤自己。”

关径山递来一张卡,“不是白借给你。”

什么理由都想好,“马上暑假了,想麻烦你这两个月给我侄子补课,价格我还得占你便宜,打个8折,行不?”

程清苑怎能不知是他的用心,他在想办法维护她那点该死自尊,这个时候她那点傲骨算个什么。

缓缓接走那张卡,眼圈泛红,“谢谢。”

住进来第三天,老爷子就闹着要出院,在这多待一秒,孙女就得多打工一天。

程清苑都快跪下求他了,于她来说,只要爷爷在的一天,她就有一个亲人,不然…不然只剩她自己了。

最后,还是没拗得过,爷爷想安安静静的在自己家离开。

程清苑向学校请假,24小时不离身地陪着,因为她知道,爷爷随时离开,一想到这,心口像被塞了团棉花,好堵,好闷。

终于,在一个落霞漫天的傍晚,爷爷的眼睛再也没睁开过,走得很安详。

至少没有病痛了。

头七这天,程清苑又请了一天假。

听老一辈人说,这天爷爷会回来。

她做了爷爷生前最爱吃的几道菜,然后抱着他的照片坐到沙发上,静静等着他来。

这一待就是一整天。

7点左右,敲门声响。

“谁啊?”

一整天没说话,开口时嗓子哑得不行。

“是我。”

关径山的声音。

她小心地放下爷爷照片,脚步虚浮地走到玄关拉开门。

没开灯,只有一抹晚霞透进,关径山摁了开灯,登时,暖光盈满室内。

他瞧了眼这张瓷白如玉的小脸,见眼眶那处没挂珍珠,落了落心,也在这时,注意到桌上已做好几道菜,几乎没动过。

“你是跟我吃外卖还是把菜热热?”

程清苑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关径山就不该出选择题,转身去了厨房。

他不会做饭,但热菜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是不需要什么水平。

十分钟后,他端着碟子从里走出,而后,不由分说将人从沙发拽起,“吃饭。”

以为这姑娘会倔,竟出奇的听话,夹起菜就往嘴里塞。

他都准备好一箩筐的话,看来无用武之地。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你说…爷爷是不是来过了?”

关径山微微一顿,继而点了点头,“看到你没哭,放心地走了。”

程清苑笑了下,很淡,“那爷爷…是不是不会来了…”

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他了....

眼角蓄的眼泪兀自滑落,“关径山,以后…以后只有我自己了…我没亲人了…”

“你有我。”

关径山唇边轻抬,望在她这双眼眸里淌尽温柔,“清苑,你有我。”

程清苑缓缓抬起脑袋,男人深邃的五官在视野里一点点糊涂,随着晶莹滴落又清晰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差距太大了…”

关径山接话极快,“所以,你就委屈点,凑合凑合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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