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允走出餐厅门口,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池砚舟。
男人单穿一件灰蓝色衬衫,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袖子随意卷着,露出一截冷白的骨腕,脉络线条流畅,力量感十足。
他双手插在黑色西裤口袋里,身子斜斜倚靠在驾驶位的车门上。
背头梳得一丝不苟,不戴眼镜的他,少了几分斯文,多了几分痞气。
“等多久了?”时清允开口。
池砚舟抬眸,见到她朝自己走来,眼里的淡漠瞬间冲散,有的只是温柔与爱意。
他薄唇轻勾,颀长的身躯站直,上前迎她,修长好看的手从裤兜里伸出来,十分自然地搂上她的小腰。
“等你,多久都愿意。”
时清允红唇微扬,脸上漾起甜蜜的笑容,“池先生越来越会了。”
男人满眼柔情地注视着她,随即低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他温声道:“就是因为以前什么都不说,才导致我们有那么多的误会,所以现在我不想再有所保留。”
时清允双手搭在他肩上,踮了踮脚,主动亲了他一下,“奖励你的。”
池砚舟舔了舔唇,笑意盎然,低声耳语:“宝宝,一个吻可不够,等回家你可以再好好奖励我。”
时清允捶了一下他胸口,娇嗔道:“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现在你已经休息好了,我不得为自己谋点儿福利。”
“谁说我休息好了?我还要休息四五天才能好。”
“四五天?”
男人打开副驾驶的门,手臂搭在车门上方,凝着她的眼睛。
“宝宝,憋太久对身体不好。”他无辜可怜又委屈地说。
时清允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回怼一句:“池先生,做太多对身体一样不好。”
说完,她就坐上了车。
池砚舟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最后什么都没说,把车门给她关上。
他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系上安全带。
刚把车打着,时清允忽然开口。
“我刚才在里面碰见姜泠柔了。”
池砚舟听闻并没有什么反应,一边把车开走,一边问她:“姜泠柔跟你说什么了?”
时清允没有看他,直视着正前方,“姜泠柔跟我说,她回京城的第三天晚上跟你吃过饭,叙过旧。”
她像是在复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语气特别平稳。
即便如此,池砚舟还是能听出她话语里暗含着浓浓的醋意。
池砚舟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朝她伸过去,宽大的掌心覆在她白皙娇嫩的小手上,轻捏了捏她手心。
他解释说:“我只是坐下跟她简单聊了两句,聊完就走了,饭一口没吃,酒也一口没喝。”
时清允沉默几秒,转眸看他,诘问:“聊什么了?”
“英国Gc集团想跟我合作,但他们要控股权,我没答应,前些天悄悄派了几个代表过来,姜泠柔是这个代表团的团长。”
说到这里,时清允已经明白了,接过他的话往下说。
“Gc集团的高层听说了那些谣言,以为姜泠柔和你关系匪浅,所以派她回京城,想要利用她让你松口,从而拿到控股权。”
池砚舟嗯了一声,继续解释:“那天晚上我会去赴约,也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儿。”
时清允又沉默了几秒,随即将他的手拿开,叮嘱道:“你好好开车。”
池砚舟转头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之前她闹离婚、离家出走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我生什么气?”时清允笑了笑,“你不是都已经跟我解释过了吗?”
“真的不生气?”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时清允神情无奈,随后十分确切地说:“我真的没有生气。”
池砚舟这才松了口气,“我多怕你又误会了。”
“以前肯定会,但现在不会了。”
听了她的话,池砚舟若有所思。
缄默须臾。
他缓声道:“允儿,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之前他就一直在想,等她真正爱上他的时候给她补办一场隆重而又盛大的婚礼。
既然现在他们澄清了误会,也道明了心意,那婚礼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在婚礼当天向全世界宣告他一直深爱她这件事情。
时清允挑了下精致的眉骨,“办婚礼?”
这不巧了吗?
今晚他们吃饭的时候才讨论过这个问题。
“嗯,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时清允轻轻一笑,又问:“那婚礼的事情你来筹备吗?”
池砚舟认真点了一下头,作出肯定的回答:“嗯,婚礼由我来筹备,你只要安心当美丽的新娘就行。”
“你说的,什么都不用我管。”
“是,什么都不用你管。”
下一秒,池砚舟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试婚纱和拍婚纱照这些事情你还是要参与的。”
时清允无所谓,只要办婚礼的大事不交给她就行。
她点了点头,应声道:“这些事情我肯定无条件配合,总不能让你找别的新娘来配合吧。”
“我的新娘只会是你。”
说完,池砚舟偏头,眼神诚恳而真挚地看了她一眼。
时清允心里划过一丝悸动,那双美丽的桃花眸子盈着满是幸福的笑。
“我的新郎也只会是你。”
池砚舟薄唇弯起,满眼都是喜悦之色。
他腾出一只手去牵时清允,将她手背放到唇上亲了亲。
转而,她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处理Gc集团的事情?你还打算跟他们合作吗?”
“你想我跟他们合作吗?”池砚舟不答反问。
时清允不假思索,直接回:“于公不想,于私更不想。”
“怎么说?”
“于公,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拿到控股权,无非就是想在日后能够牵制你,让你处处受限,这样的合作对你不利,也没有任何意义。”
时清允冷静分析。
“于私,虽然我不再介意你跟姜泠柔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但我还没大方到让一个即便离了婚也不安分的心机女在你面前晃悠。”
“嗯,说得很有道理。”池砚舟对她说的那些话给予肯定,“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本来就没想再跟他们继续谈下去。”
“那你怎么还让他们留在京城?”
“前几天有人一声不吭地丢下离婚协议书跑了,害我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哪还有心情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嗯?”时清允双眼直直凝视着他,“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这是在怪我?”
池砚舟轻笑,立马求生欲上线,否认说:“没有,怪我,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