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们眼梢狂抽,赶紧拿锁链将那些灵魂给套上,又看了眼时亿,才朝她挥了挥手,依依不舍的离开。
“……”
现场再次陷入了寂静。
时亿掀起眼皮,玩味地开口:“对于第四场的请神斗法,诸位‘正统天师’还算满意吗?”
此话一出。
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脑中炸响。
毕竟众神下来之前曾有人狡辩——“凭什么你说你是正统天师就是正统天师?你们请出来的都是鬼,是鬼!你们天师府参加的弟子也没多少,凭什么认定我们是冒牌天师?我们只是学艺不精……”
众人汗如雨下,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掌门饶命啊!我们知道了!”
“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利用天师身份骗了一些弟子门徒……求求掌门饶我们一命吧!”
“呜呜呜……我们再也不敢了……”
几千人嚎啕大哭,场面不是一般的吵闹。
时亿也没第一时间开口阻止,任由他们内心被恐惧吞噬折磨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淡淡开口:“本座当真要追究尔等责任,又岂会取消第五场驱邪捉鬼?你们以为驱邪捉鬼会比请神斗法简单的多吗?”
众人哪敢应声,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本座为传承道法而来,这次的事情可以念在尔等无知。”时亿掀了掀眼皮,语气依旧平淡,却平添了几分压迫感与凌厉的杀意,“倘若日后还有人胆敢冒充天师辱我道家清誉,天师府众弟子必将群起而攻之!”
众人冷颤连连,浑身上下都和水洗的一样。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
时亿撑开折扇,遮了下阳光,懒洋洋地说:“诸位想必也没什么力气下山了,今日就好好在美食街品一品美酒与美食吧。”
她说完便站起身,往楼梯下走。
于夫子跟时亿在后面,双手负背,挺着腰杆。
“岁月或许会在脸上留下痕迹,但它无法磨灭梦想的热情与决心,不要让年龄成为束缚,勇敢地追逐梦想吧!”
时亿回头看了眼摇头晃脑嘀嘀咕咕的于夫子,问:“所以……你的梦想是什么?”
于夫子毫不迟疑地摊手:“追随一主,万众瞩目!”
时亿:“合着你追随一主,就是为了万众瞩目呗?”
于夫子:“我是打个比方,意会懂不懂?”
时亿:“?”这话咋这么耳熟呢?
诛邪大会会场。
一直到时亿离开,众人都久久站不起来。
哪怕是胆子练大了,但是恐惧的本能刻在身体与意识当中,他们腿软的就像两根面条似的,站起来抖啊抖,根本走不了路,可想而知这次诛邪大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冲击,恐怕余生都无法忘记了。
当然,也有从这场诛邪大会的冲击里清醒过来想要拜入天师府门下的。
时天与时道除了在时亿离开之前打了招呼以后,就一直带着天师府弟子处理后续的事情。
毕竟除了诛邪大会会场,还有美食街的老板和摊主,他们想必也都看到了昨晚的动静。
时亿这个甩手掌柜当的那叫一个潇洒,半点都不担心。
毕竟这是磨炼徒儿的好机会,以后天师府也是由他们俩掌管的,少不了要处理这些事情,早点习惯,对他们有益无害。
美食街说是开三天,实际上开了七天,因为后面有人不愿意走,留在天师府日日进香叩拜,说是为了之前冒充天师之罪求神仙饶恕。
他们进香叩拜要掏钱的,天师府当然不会主动撵人了!
本次诸邪大会的举办无疑成功的,美食街的收入更是超过预期,赚的盆满钵满。
时亿躲在房间里,拿出道书划了不少的知识点。
诛邪大会举办结束,道法传承就彻底步入正轨了,她也得考虑离开了。
于夫子抱着这几日的账本,脸上挂着笑容,嘴角不停地往上翘,看着竟像是年轻了几岁似的。
直到汇报完这次的收入以后,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第五场驱邪捉鬼真的是为了保护那些人才没有继续吗?”
“当然不是。”
时亿拿起朱砂笔,勾勒了两笔,翻开一页边看边说:“我压根就没浪费时间准备第五场驱邪捉鬼的场地,第四场已经足够让他们长记性了。”
于夫子:“……好吧。”
时亿觑了他一眼:“以后天师府的账你去找天儿和道儿说吧,不用告诉我了。”
于夫子抬眼看她:“为何?你不是最喜欢听这个吗?”
时亿微微抬眼,惆怅的眼神看向窗外:“本座准备云游天下,传道授业解惑。”
于夫子沉默了一下,他倒不是怀疑时亿这番话的真实性,而是……
他问:“天儿道儿知道吗?”
时亿:“还没说。”
她垂下眼睑,继续勾勒道书上的重点,眸光柔和几分。
到底是她第一次收的宝贝徒弟,除了六道轮回眼教不了之外,其余但凡她会的,她都会倾囊相授的。
于夫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时亿。
他想说你自己教出来徒弟什么师父控的性子你不知道吗?
不过他最终还是把嘴巴闭上了。
就像时天和时道对时亿有滤镜一样,时亿对这俩徒儿的滤镜也没少到哪儿去,毕竟她这俩宝贝徒弟从小吃苦受罪,瘦的跟豆芽菜似的被她养成现在健健康康独当一面的模样,天儿和道儿就是她的眼里是全天下最听话的小宝贝儿!
咱就是说,也就是小富贵不在这,不然这天师府上下都得被他射穿了……
时天和时道把事情处理完,再来找时亿的时候是某日深夜。
这段时间天师府不是一般的忙碌,主要还是请神斗法那天满天神仙的动静太大了,再加之两座法象,如今的青城山在众人心里已经成了神仙起源地了!
慕名而来的香客与信徒比比皆是,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好不容易早点腾出时间,结果时亿又不在家!
这种诡异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时天:“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时道:“阿姐,你觉得是谁啊?”
时天:“我怎么知道?光问废话。”
时道:“……”
姐弟俩气呼呼地噘着嘴,坐在时亿门口,一副等她回来再好好盘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