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法师 第66章 裁判的错误

次日早餐过后，利特发现周围的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他不清楚这是因为手上明晃晃戴着的新戒指和显眼的吊坠引人注目，还是因为治疗大师课程上的事情已经传开。反正无论是哪个原因，他都无所谓。对那些盯着他看太久的人，利特只是挥挥手，竖起中指，迫使他们转过头去。

第一节课又是特拉斯克教授的课，这次是在战斗魔法理论的训练大厅里。其他人都在步行查看地图，而利特直接飞到目的地，提前好几分钟抵达。

他利用这段时间与索卢斯一起回顾了所有针对奈勒尔教授“弱智效应”的应对方案。借助索卢斯百科全书的帮助，他无需阅读记忆任何课程所需的材料，但仍然需要练习口音和手势动作。毕竟，“知道”并不等于“做到”。不过，索卢斯百科让他相比同龄人节省了很多时间，这些时间都被他用来为最糟糕的情况做准备。

利特不清楚是新身体对荷尔蒙的抵抗力比以前差，还是心理问题导致自己如此不堪一击。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不习惯强烈的积极情感，突如其来的初恋竟让他措手不及。生活中所有的美好事物都是通过努力和辛勤付出获得的，他不习惯好运带来的顺风顺水。适应新的家庭成员、相信他们是好人，他也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用心经营。

现在，突然间他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产生了强烈的情感，仅仅是想到她，内心就会暖洋洋的，心生悸动。

“如果仅仅是想象着凝视那双如同繁花盛开的春天森林，在正午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翠绿光芒的眼睛，就能让我膝盖发软、口干舌燥，我真害怕面对真人会怎样。”利特心想。

索卢斯嗤笑道：“没错，情况只会更糟，你离写首诗表白就差几行烂俗的韵脚了。”

利特暗自叹了口气：“还好只要不去想她，我还是能保持平时的自我。万一她靠近我时，我可不能变成个语无伦次的傻瓜。索卢斯，要是到时候真出状况，靠你帮我稳住阵脚了。”

训练大厅比食堂还要大得多，内部空间除了均匀分布在整个房间内的直径十米的圆形区域外，空无一物。

利特的思绪被打断，只因看到特拉斯克教授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校长林乔斯。等所有学生到齐后，林乔斯让他们席地而坐，他有话要说。

“如果有同学好奇为什么赫斯提亚女士、瓦克女士和卡恩女士昨天没参加任何课程，答案是她们在忙着打包行李。事实上，她们已被本学院开除，并被记入个人档案。鉴于昨日发生的恶劣事件，我认为她们很难再被其他学院接受，即便试读也难有机会。”

“我不是要威胁你们，而是希望你们明白自己的行为会有后果。生活不是游戏，没有重来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们思考一下想要生活在怎样的社会中。”

“你们当中是否有人知道，尽管每年开学时十分之六的学生来自大家族，但最终能够毕业的十分之七却多是平民、商人以及小贵族子弟？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贵族们常常浪费时间欺凌他人，以为家族名号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其他人则深知魔法的重要性，勤奋苦读。他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一旦失败，他们就必须回到破败的家园，而成功者往往背负太多，那份动力让他们始终保持专注。很多时候，这份动力源自复仇。”

“你们知道有多少魔法师因为过去的恩怨毁掉了整个贵族家族吗？你们真的愿意生活在一个平民畏惧贵族、贵族又惧怕魔法师的世界里吗？正是因为这种扭曲的道德观念，我们的王国正在缓慢陷入混乱。学院的规则不仅保护平民免受你们的欺凌，同时也保护你们不受未来魔法师的报复。”

“强者为王看似风光，直到遇到比你更强的存在，那时就成了噩梦，你的一切可能瞬间灰飞烟灭。法律应当是保护弱者的盾牌，而非威胁他人生命的剑。”

“希望你们都能将我的话铭记在心。谢谢大家的时间。”

随着校长离开教室，空气中立刻充满了关于这则新闻的议论。上次有人被开除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次也是因为有教授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

一看讨论的趋势，利特就料到了结果，于是他拿出表决器，靠近特拉斯克教授站了起来。他在学院待了还不到24小时，就已经对这种恶狠狠的眼神戏码感到厌烦至极。

特拉斯克教授可没漏过任何细节。

“还在怪受害者呢？咱们校长真是个好人，真心相信你们这一代。而我呢，我认为人类太傲慢、太自我中心，除了自己的痛苦之外，对其他人的苦楚毫无概念。”

“人们只能同情那些自己亲身经历过且深受其害的事情，这就是我选择这份工作的缘由。”

特拉斯克教授那张英俊的脸庞配上他那残忍的微笑，让他的形象显得更加瘆人。

“啧啧，这教授暗藏威胁的笑容，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估计女学生们不会给他写多少情书。”

索卢斯嗤之以鼻：“锅嫌壶黑啊！你几乎每天每分钟都挂着同样的表情呢。”

“我真的有那么令人不安的表情吗？”利特惊愕不已。

“废话，福尔摩斯！”索卢斯吐槽道。

“好了，现在让我来解释今天的课程。”特拉斯克教授继续说，“这些戒指很特殊，一旦激活，就会形成一个封闭的囚笼，任何东西都无法进出。而且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它们内部结构。”

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挥，最近的一个圆形区域中的地板升了起来，先是形成一条狭窄通道，接着是楼梯，最后是一条L形路径。

“你们两人一组进入这个圆环内，我会为你们准备不同的场景，在每个场景中都会有一个袭击者和一个受害者。袭击者可以使用一级魔法或像这样一把钝边金属片。”

特拉斯克展示了一个几乎算不上是刀片的钝器。

“受害者只能使用一级魔法进行自卫。只要其中一方受到直接攻击，场景就算结束。”

看到部分学生眼中闪现过度的热情，他决定把事情说得更清楚些。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这里是训练室，不是搏击场。这意味着即使你在所有场景中无论作为受害者还是袭击者都获胜，也不一定能得到积分。”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学习如何处理棘手的情况。真正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从经验中学到的东西。人很多，所以我们同时使用两个圆环进行训练。别担心，时间不会太久。”

“这是真实模拟实战，可不是吟游诗人的故事。每次尝试大约持续五秒钟，如果你们真的很慢，也就十秒左右。我们有的是时间。为了遵循校长的意愿，我把你们按照平民和贵族搭配分成了小组。”

“先做几个热身回合，给你们感受一下。这位‘最受欢迎’的同学已经主动请缨了，还有谁愿意？”

见无人举手，他随机挑选了一名学生。

“索卢斯，鉴于我控制不住力道，把我输出限制在南娜一级魔法的程度。”

“收到。”

第一轮中，利特扮演受害者，袭击者则是一个十五岁、留着齐肩卷曲红发的女孩。尽管她比利特高出至少5厘米，但她对自己的体术没有信心，因此选择了使用魔法。

当利特看到她正准备施展一级魔法的手势时，他编织了两个咒语。第一个咒语在她脚下生成一层厚厚的冰层，第二个则是风系推动，相当于一次推搡。

女孩试图调整重心抵抗推力，却脚下一滑，头朝下摔倒在地。特拉斯克教授笑得前仰后合。这场战斗仅持续了两秒。

“抱歉，我是真心道歉。”他一边说着，一边扶起她并治愈了她骨折的鼻子。“我完全忘了他是完美的无声六级施法者，四岁就开始靠狩猎谋生，而你过的是被娇惯的生活，只会作诗。我没有恶意，天神可鉴。”

然而，没人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不开玩笑了，你的表现实在糟糕透顶。”他对利特说道。

“来看看问题出在你身上，还是对手身上。谁能至少做到无声三级施法？”几只手举了起来。

“好的，在你们之中，谁接受过军事训练？”在剩余的学生中，特拉斯克挑出了一个看上去最强壮的家伙。那是个十五岁的男孩，身高已达到1.77米，体重至少80公斤。

他的肌肉发达，身体素质堪比海军陆战队员。

特拉斯克一宣布开始，利特便将小刀投向受害者，并用一丝空气魔法引导加速。

学生轻松躲过了飞刀，但由于缺乏真正的战斗经验，他一直盯着飞刀直到它撞上包围圆环的透明黄色屏障。当他回头看向利特时，利特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利特右手发出一阵如同多台相机同时闪光般的耀眼光芒，左手则握着一把小型冰刃，直指受害者的喉咙。

“好了，停。”特拉斯克出现在他们中间，抓住了利特的手腕。

战斗又一次在开始一秒后宣告结束。

“小子，我记得我没结巴吧。你的表现简直就是反面教材。滚出圆环。这次只是热身，扣你20点，下次再这么干，你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