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法师 第84章 失去斗志

“你说什么？”利特继续运用激励法术，将魔力注入体内，他没有理由相信对方会突然改变心意。

“抱歉，刚才一下子发现这么多谜团，我有点被压倒了。我会信守承诺，不再找你们麻烦。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但这还不足以成为杀戮的理由。”

斯嘉丽注意到，除了那一瞬之外，两颗魔核已经恢复常态，那枚弱小的神器又变回了一枚戒指。

“你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此刻的利特比之前更加害怕。

“你虽然外表是个孩子，但实质并非如此。你更接近一个畸变体，而非人类。而你的伙伴恰恰相反，它并非生命的扭曲产物，而是我前所未见的一个生命体。”

“我的判断基于错误的假设。我几乎让自己的傲慢左右了自己的行动，为此向你们道歉。”

蝎狮王低下头颅，其令人胆寒的气息和攻击姿态逐渐消退。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的伙伴在欺骗我？”利特不知该如何应对，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现得友好，同时保持警惕。

“你知道它正在汲取你的生命力吗？”

“是的，当我找到这枚戒指时，它正处于死亡边缘，从那时起我们就互相帮助至今。”

这个少年口中说出的惊人真相仿佛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一般，斯嘉丽感到头晕目眩。蝎狮王以知识和智慧为傲，但在这一片混乱中，那些学识全然派不上用场。

濒临崩溃边缘的斯嘉丽决定进行最后的尝试。

它把左爪放在利特头上，右爪放在索卢斯上，并激活了光环。

“他们的思绪无法撒谎。如果活化神器试图干扰我的读数，我会立即察觉。”它心想。

“你是人类还是畸变体？”它问利特。

“据我所知，我是人类。”这是事实。

“在遇到你的伙伴之前，你是否充满愤怒？”

“我想我在那之前还要糟糕得多。”这是带有真诚的事实。

“你对这个人类怀有恶意吗？”这次斯嘉丽问索卢斯。

“不，我很喜欢他。”

这个答案让蝎狮王陷入极度的挫败感。

“我学到的一切都是谎言！”它绝望地尖叫起来，放过了他们。

利特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多的魔力，于是任由它们散去。仍处于恍惚状态的蝎狮王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等等！至少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你们两者之间的联系并不是寄生关系。那东西并没有真正吸取你的生命力。相反，它允许你使用超过自身原本所能承受的更大的魔力流，并防止多余的能量损害你的身体，反而将其作为自身的营养来源。”

“一石二鸟。”

“杀死你也已不在考虑之列。你并未做错任何事。这几天我一直观察着你们的团队，你们尊重森林及其生物。只要你们行为端正，就有权像学生那样自由生活。”

“这与我无关。”

蝎狮王振翅飞向天空。

“善良的诅咒物品和能够保留自我意识的畸变体，现在真是见世面了。”

利特心头还积压着许多未解的问题：什么是真实魔法？觉醒者的目的是什么？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

但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是，自己还能活着的喜悦。他不想再见到蝎狮王，至少在他足够强大、足以对抗它之前不想再见。

利特回到洞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感受到魔力过载带来的后续影响。他尽可能安静地移动到旁边的洞穴浴室，最终控制不住膀胱失禁。

第二天，他甚至需要借助激励法术才能恢复到先前的状态。经历了与蝎狮王遭遇的心理和生理压力后，他几乎没有怎么合眼。

他现在的状况糟透了，他的同伴们也同样疲惫不堪。尽管魔法可以治愈所有伤口，但要想在不休息的情况下恢复体力，只有一种方法——治疗者需将自己的生命力与黑暗魔法共享，但现在最累的就是利特。

在早餐时分，他们吃着前一天剩下的草药和水果，利特提出了建议。

“伙计们，我们何不放弃算了？”听到这话，在座的人都很惊讶，但似乎没有人对此表示愤慨。

“我是说，看看我吧。我是个治疗者，却从第一天开始就冲在战斗前线。我已经用尽了所有招数，如果那些野兽今天再来，我真的怀疑我们是否有胜算。”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学习，而且老天爷，我们在短短几天里学到的东西可不止一点半点。如今我们身心俱疲，如果是在战场上，我认为明智的做法是撤退，择日再战，而不是硬拼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在大家眼中都充满了疲惫，身上因两天睡在地上而疼痛不已，这个提议听起来颇具吸引力。

“虽然我很痛心，但我不能接受。”弗洛里娅率先发言，“如果这是战场，你不仅正确一次，而是上百次正确。但这仅仅是一场演练，我们还有很多要学，即使是从失败中也能学到很多。”

利特点头，无法反驳她的理由。

“是的。”贝尔亚附和道，“我明白你的观点，你是个出色的猎手，从一开始就能够在战斗中稳住阵脚。但昨天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我才刚刚起步，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那会让我充满太多遗憾。”

“我也是这么想的。”维森坚定地说，“我能理解你肩上的重担，但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不能轻易放弃。如果你觉得无法为我提供支援，那就别管我好了。我需要学会如何自卫。”

“我拒绝成为团队的累赘。”

——利特心中暗忖：“真棒，这群家伙总是在最糟糕的时候长出骨气来。我现在精疲力竭，只想要洗个热水澡，然后彻底摆脱大哥哥的监视。”

“别担心，利特。”弗洛里娅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你在调配药剂、参与战斗以及治疗的过程中承受了很多痛苦。我会尽全力让你的工作尽可能轻松些。”

利特勉强挤出微笑，内心却在咒骂自己的坏运气。

——他心里默默补充道：“到今晚为止，我估计都能排出钻石来了。”

又一次，他们的新一天以狩猎开始，远离了石兽巢穴。他们设法收集到了肉类和水果，但始终保持警惕。此刻，弗洛里娅对自己的先前决定产生了疑虑。

利特是唯一能使用药剂的人，而她的第一个计划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药剂来建立节奏，不让维森暴露在危险之中。他的法术能够扭转局势，但由于威力和范围效果巨大，需要较长时间准备。

然而，在两天内全力以赴三次之后，她看到利特已经疲惫不堪。他的双手不断颤抖，步伐不稳。考虑到药剂的副作用，她认为正是这些药剂导致了他的精力不足。

事实上，利特还在承受着前一晚受到的冲击。面对生死攸关的情况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是被揭露出并非孩子而是畸变体的事实，让他真正受到了惊吓。

蝎狮王对他的判断是否正确？索卢斯的身世又是怎样的？利特只想寻求片刻安宁来平静神经，却不得不交替使用生命视觉与索卢斯的魔力感知，以免消耗过多能量。

两人的能力都需要集中精神并消耗魔力才能保持激活状态，特别是对于索卢斯而言，由于其虚弱的魔核和有限的魔力容量。但他们必须这样做，因为他们知道下一次袭击随时可能发生。

那天，弗洛里娅与利特一组，贝尔亚与维森一组。

“有敌人来袭！”利特大声警告，队友们立即进入战斗队形。这次没有任何预警，所有人都惊讶于利特敏锐的感知力和直觉。

弗洛里娅和贝尔亚成功召唤出了装备，但这一次魔法野兽们全力以赴。借助风系魔法的加持，姆鲁克和森塔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地穿梭在他们之间，迫使他们转入防守。

队员们虽然用眼睛跟得上它们的动作，但身体却无法及时反应。没有了药剂的支持，又缺乏在森林地面战斗的经验，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启动戒指中的飞行法术。

这确实减轻了姆鲁克带来的压力，但同时也让森塔尔变得更加危险。这只科龙的速度快如离弦之箭，现在失去了岩石和树木的遮挡，它以法术和爪子发起攻击。

短短几秒钟内，他们的节奏就被破坏，泰尔曼的到来更是雪上加霜。

这次辛吉并未直接冲锋陷阵，而是选择悄无声息地移动，使地面变得如同地毯般柔软。利用伙伴们的牵制，它等待机会发动致命一击。

当学生们队形稍有松散之际，它立刻瞄准了他们的弱点——维森，用獠牙的一击将其打晕。利特试图警告队友，但大家此时都已经陷入各自的战斗中。

一位教授出现救走了维森，从那时起，一切开始失控。在学院的环境中，利特几乎无法发挥自己一半的实力，而现在这种力量再次减半。

他的身体无力，思维也已无法集中，脑海中反复回放与斯嘉丽的对话。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失去了斗志。

“都是我的错，我让他们过得太轻松太久了。我负责进攻、防御、治疗、提供食物、狩猎和烹饪！照这样下去，他们还不如在我屁股上插把扫帚，走路时顺便帮我扫地算了。”

“如果他们想要点经验教训，我也无所谓。但我受够了保姆般的照顾！”

利特正在恍惚之际，一道闪电令他短暂失神，给了森塔尔趁虚而入的机会。泰尔曼和姆鲁克联手出击，像剥开罐头一样摧毁了贝尔亚的铠甲，而森塔尔则牵制住了弗洛里娅。

姆鲁克成功咬住了弗洛里娅暴露在外的脖子，但在造成伤害之前停下了獠牙。随后，三只魔法野兽如同来时一样迅速消失，这场演练就此结束。

作为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人，弗洛里娅充满了悔恨和挫败感。她忽视了许多事情，犯下了许多原本可以通过更周密的计划避免的错误。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傲慢，总是依赖利特似乎无穷无尽的手段来应对超出计划之外的问题，维持团队的稳定。她本应深思熟虑，而不是盲目乐观。

通过将如此多的责任压在一个个体身上，任何团队一旦关键成员无法跟上节奏，就注定会崩溃。当索尔曼教授出现并将她带回白狮鹫学院时，弗洛里娅仍在回顾过去三天发生的事情。

他们犯下了太多错误，她的计划实际上漏洞百出，以至于她难以相信他们竟然坚持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