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木炎瞪着木白,有些失控地冷斥。
木白有些无措地看向一旁的菁妃,而菁妃依旧站定在原地,并未有想上前的意思,只沉声道:“炎儿,即便你怨恨母妃,但你可曾忘了,月玖早便嫁于神族,她如今依然是玄榕的妻子,神族的太子妃,即便没有母妃的阻挠,你与她之间也绝无半分可能。”
“我不在乎!我要把她抢回来,是我先认识的她,她本该就是我的,是我的......”
木炎此时的情绪像是进了死胡同,疯狂执拗,他只知道若是身边就此没了月玖,他会死!
他对着身前的木白又是一记冷喝:“我让你让开!”
“大哥......”
木白喃喃的唤了声,就见木炎伸手一把将他推开,踉跄着往门外走去。
门外的候灵和凌烟听到了屋内传出的步履声,随即将门打开了,待瞧见面容虚弱的木炎正朝着屋外走来时,候灵匆忙上前将他扶住。
“世子,您的伤还未好,怎能下床......”
“候灵我问你,玖儿......玖儿她真的走了吗?”
候灵点了点头:“我看见她同神族殿下一起坐云辇离开了。”
木炎闻言,扶在候灵臂上的手骤然一紧:“备马!”
“世子您的伤......”
“我让你去备马!快去!!”
候灵瞥向木炎胸口上渗出的大片血布,此时已经殷出血滴流淌下来,但面对他家世子的万千威压,候灵也不敢忤逆,正当他踌躇不前时,菁妃的声音落了下来:
“你拿什么和神族殿下去争!”
一直处于情绪失控中的木炎听见菁妃这番话后,犹如被人施了咒术般,蓦地僵住。
菁妃上前一步再次沉声道:“炎儿,先不说她和神族殿下的关系,便是没有这方牵连,如今的你如临深渊,行差踏错一步便会招致杀身之祸。同为女人,母妃自是知晓一个女子最想要的是什么,若在心慕的男子身上看不到希望,只能跟着他吃苦受累,那这份感情亦是经不起考验的。”
“所以,即便你此时追上去,你亦没有半分胜算,无非再是一场冷言相向。”
木炎的神情不再如方才那般丧魄失魂,似是将菁妃的言语听进了心里。
他垂下眼眸,咽着喉间翻涌的血味,喉头接连滚动了好几下。他颤微的抬起那只攥着裙裾碎布的手,望着眼前这方浅淡的绯红,心底的痛又加重了几分......
云辇在灵力的加持下,很快便到了西铭城。
虽是许多年都未来过这里了,但脚下方一落地,月玖便觉着身心疲累渐轻。
白小顺与织女二人提前收到了玄榕的飞信,早早便在门外等候。这方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后,白小顺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确定的问身旁的织女:“媳妇,你看那是玄榕和玖儿吗?”
彼时已是深夜,周围风烟深浓,织女眯眼往前打量了一番,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便没有回答白小顺的话,而是同他一起伸着脖子目光不转地紧紧盯向前方。
待玄榕与月玖的面容透过浓雾显现出来时,织女忽而朗叫一声:“是他们,是他们!”
说罢,便同白小顺一起上前迎了几步。
边走,便冲着前方挥手:“玄榕老弟,玖儿!”
月玖瞧见白小顺夫妇后,方还轻缓的步子骤然加快了些,就见织女走到她身前满面欣喜地拉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丝丝幽怨:“这么多年你跑哪儿去了,说好的回来看我们,愣是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到过。”
月玖有些愧疚:“对不起织女姐,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本想着待事情步入正轨些再来看您和白大哥,是我的错......”
织女倏而一笑:“我逗你呢傻丫头,你们的事情玄榕都告诉我和你白大哥了,你有你的正事要忙,我和你白大哥一直住在西铭城又不会跑,你若得了时间啊,我们夫妇俩随时欢迎你们来。”
月玖释然笑笑,就听织女捏了捏她的手背又道:“这小手怎么这么凉啊!冻坏了吧!”
随后侧头眼神微妙地瞥了眼玄榕:“玄榕老弟,得亏姐还认为你心思细,这自己媳妇的手都凉的跟冰一样,也不知道给暖暖捂捂。”
月玖闻言眸色一惊,不等玄榕开口便赫然回道:“织女姐,你误会了!我和玄榕现在只是朋友的关系......”
“朋友?!”,织女眉梢一挑,笑的别有意味。
月玖抿唇不语,想着自己和玄榕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玄榕定是没有跟织女和白小顺提起过,被误会倒也正常。
但旁人不知,她和玄榕心里却清清楚楚。
曾经那般的决绝伤害,即便玄榕不计较,但月玖却是心中有愧,而眼前的误会若是不解释,就好似自己拿玄榕很随意,她不想和玄榕的关系寥寥草草。
思虑间,但听身旁的玄榕倏而淡笑:“是我的错。”
白小顺嬉笑着拍了拍玄榕的肩:“可不就是你的错吗?”,随后臂弯一勾,将玄榕往自己身前拉近了些,小声道:“这些年你可是跟哥学到了精髓,但凡在女人身前,只要有错,且不论它是什么错,都是咱们男人的错。”
接着又冲着玄榕递了个赞赏的眼色:“做的不错,孺子可教。”
玄榕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见白小顺明明比玄榕矮上大半个头,却愣是踮着脚搂着玄榕私语嘀咕,织女嘴角一撇,冲着白小顺幽幽道:“好了!你的那些毛脚鸡的唬人把式就别教给玄榕了,你也不瞧瞧我老弟这身段这长相,能用得上吗?”
白小顺瞬间凝噎,他扫了眼身旁容颜俊逸地玄榕,不由嘀咕:“倒是用不上的......”
随后摸了摸头,像是再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过嘛,这多学一门技能,总归是百利无一害的,保不齐日后能用上呢。”
织女道:“好了,夜间风凉雾大,咱们还是赶紧进屋吧。”
“对对对,先进屋,进屋再聊!”
白小顺附声的同时,人已经走到织女身旁悄摸儿的拉过了她的手温声道:“媳妇,让我摸摸你这手可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