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月玖正在房中乖乖地喝着玄榕为她熬制的汤药,说是里面加了神族的玉膏和美容驻颜的奇草。
一日两次,不加三日身子便会恢复如初。
她这方刚喝完,玄榕便递上来一颗蜜饯。
月玖轻扫了一眼,张嘴便将那蜜饯含进口中嚼了起来,边嚼着嘴里还囫囵道:“这汤药,不苦的,不吃蜜饯,也没关系。”
“是想让你心里甜一些。”,玄榕眼眸似水地看着月玖笑了笑,抬手间又将一颗蜜饯递到她唇边。
月玖顺然的吃下蜜饯,二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浓情蜜意之时,崇宁走了进来,行完一礼后道:“殿下,出事了。”
闻言,月玖和玄榕眸光皆为一怔。
在崇宁的一番叙述中,他们渐为得知,昨夜木风强占了玉清!
据木风的侍卫所说,昨晚他家主子从幽吔王寝殿离开后,浑身燥热,便去了鸣心湖,恰好遇上了只身在湖边的玉清公主。
二人言语了片刻,就将他遣散了。
期间,他听到湖边传来一些异声,但因为他家主子严令自己不得靠近,故而只敢在远处守着。
随着湖边哭喊声越发之大,侍卫才畏缩着跑去看了一眼,当时就震傻了。
就见他家主子将玉清公主压在身下,死死的禁锢着公主双手,玉清公主嘶声哭喊反抗,鎏金步摇砸落一旁,二人衣衫凌乱,场面让人脸红耳赤......
月玖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蹙眉开口问:“此事可已传的人尽皆知?”
崇宁道:“并没有,除了木风世子和他的侍卫,便只有墨瀛仙君、玉华殿下还有木炎世子知晓了。此事,便是木炎世子让我转告您和殿下的。”
月玖暗暗舒了口气。
她虽不喜玉清,可同为女子,无端被他人辱了清白,她着实也做不到幸灾乐祸。
玄榕面色也不太好,看向崇宁吩咐:“切记,此事绝不可外扬。”
“是,属下明白。”
月玖喟叹:“想不到竟会突然生出这种事......如此一来,玉清便只能嫁给木风了。”
玄榕看着她安慰:“别担心,咱们在另想他法。”
月玖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就在屋中因这晴天霹雳,愁云未散时,阿菜着急忙慌地进了屋。
他作完辑礼后咽下口中干燥,看向众人道:“大殿下,太子妃您听说了吗?木风世子半个时辰前被精卫抓了起来,说是他送与王上的美人中出了刺客,差点儿夺了王上性命!”
众人面上的疾风骤雨未歇,便又是一惊。
月玖忙问:“阿菜!消息可靠吗?你从哪里听来的?”
阿菜解释:“与我一同当差的小柳他兄弟便是幽吔的精卫,此事兹事体大,自然不会扯谎......”
“殿下,月玖姑娘,世子让我引二位去一个地方。”
阿菜这方正兴事冲冲的叙述着,凌烟忽而踏门而入。
月玖与玄榕互为看了一眼,便起身跟在凌烟身后离开了。
一路上不难发现,相比往昔,彼时的幽吔增加了几倍兵力,且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个个身怀充盈灵力。
月玖问凌烟:“木风当真以谋逆篡位之罪被抓了?”
凌烟颔首:“其实昨夜王上遇刺后便已经将人抓了起来,消息是今早才放出的,木炎世子连夜审讯,只是人还未招供。”
“木炎审的?”,月玖有些诧异,随后侧头看了身旁的玄榕一眼。
玄榕此时也有些惊讶,二人双双轻眨了下眼眸,心底不约漫着丝丝浮浮的奇诡。
凌烟只说木炎寻他们,却未料想到竟将他们二人引到了昔日的岭河苑。
自打木炎他们有了新的寝殿后,岭河苑便算是彻底断了人烟。
常年无人打理,以致苔藓丛生,几乎见不到任何缝隙,院中一片萧景。
几人将进门未走几步,就听左旁一处偏房内传来阵阵愤慨谩骂声,月玖循声扫去,随即识出那曾是菁妃住过的房间。
凌烟将他们引到菁妃房间隔壁,便关门退下了。
木白从小身子娇弱,为了方便照顾,便在他与姬妃的连墙上开了一扇小门,后来木白长大了些,身子也渐为康健,就用土砖重又堆砌起来。
而月玖与玄榕所处之地,便是木白从前住过的房间。
只是眼下,这堆砌的砖块被人拿掉了,改换成了一抹灵力加持的结界,而透过这方琉璃结界,恰好可以将隔壁菁妃曾住过的房内一切尽收眼底。
玄榕和月玖往结界处靠了靠,就见革了银冠,发丝凌乱,且浑身是血的木风被紧紧绑缚在一木桩之上,乍一看难辨人样。
他嘴里喃喃重复着:“我,我......我要见,见母妃......让,让我见母妃......”
站在他对面的木炎神情冷漠地盯着他,不由嗤笑:“事到如今,你怎还如此愚钝!父王将你交由我审理,你便当真觉着是他之意?”
木风闻言,猛然抬眼,心中因此话惹了猜疑,却迟迟不敢出声,好似比起身上的痛,那份猜忌更加会让他即刻覆灭。
“怎么?不吵着要见那人了?”
木风朝着前方淬了一口血痰,骂道:“老子真是瞎了眼,常日里你对老子奴颜婢色,像条不会叫的狗,却未料想到你竟是一只长满利牙的杂碎。”
木炎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怪只怪你愚而信人,弱点昭昭!我劝你啊还是死了那份心思,姬妃不会来见你的,更不会救你。”
“不,不可能!”,木风摇头辩驳,红眼瞪向前方:“一定是你,是你从中挑唆,母妃才不来见我......”
“母妃!?”
木炎挑眉讥笑:“于姬妃而言,你我皆不若是她野心勃勃下的棋子!木风,这称谓久了,你倒是愈发的会自欺欺人了!你与她毫无血缘,又何来的舐犊之情?她又为何要来救你?!”
木风颤声道:“不可能!她会救我的,我将杨清请了回来,母妃她很是高兴,还夸赞我......夸赞我......”
话到尾声,木风却越觉没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