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把我的力量还给我吧。”岑溪失神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鞭子,心中平静到一种缓慢跳动的状态。
“主人,不行,这样你会死的!”
判官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我把力量还给你的那一刻,只要你使用它,你的生命便会以秒的速度减少!”
岑溪回神,看着双眼紧闭的季宴临,无奈一笑,“他会死,我做不到。”
有时候她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在知道二哥哥没事的那一刻,她大可以跟宁若雪他们一起去救二哥哥,然后离开。
虽然这样的话,就相当于放弃了被关在饭堂那群人的命,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想要她身边的人平安啊。
她忘记了,身为神的使命感驱使她上了天台,明知道可能会把命丢掉,但为了身边的人以后不再收到危险,她还是来了。
宁若雪不该卷进他们的斗争,这是她跟季宴临的一点小心思,让她去救二哥哥,就可以避免她被黑白无常恨上,往后就少一分威胁。
只是辛苦了小崽子,陪着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最后还为了自己受伤。
“判官,还给我吧。”
越来越近的鞭子倒映在她瞳孔,岑溪的心从未比今天平静,随着脑中传来一声轻叹,她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强大的金光。
“啊啊啊啊!”巨大的胀痛感席卷她全身,连落下的长鞭都被这股力量挡了回去。
“轰隆!”巨雷平地一声响。
刚把幸存的学生送出去的钱络晖和宁若雪下意识停下脚步望向天空,雷声还在继续,宁若雪刚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忽然被一双手握住就肩头。
岑澈脸色有些难看,颤抖地伸出握着灵玉的手,“溪溪,可能出事了。”
宁若雪的目光落在发出金光的灵玉上,如果是发光还好,但本来完好的玉竟裂出丝丝裂缝,光就是从玉里面透出来的。
“我马上回去。”
宁若雪转身就往学校里面跑,风呼啸着拂过她的脸,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凉丝丝的,眼泪无征兆地往下流,宁若雪紧紧抿着唇,双手攥的紧紧的。
溪溪,不要出事,求你……
六楼,宁若雪就这样不知疲惫地往上爬,期间不知跌了多少次,顺着楼梯滚下来后又挣扎着爬起来。
“死!”
黑白无常有些心里发怵,只见岑溪将季宴临轻轻放在地上,轻轻抬起的脸上,双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金色,正不带一丝感情地盯着他们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黑无常咽了咽口水,从喉中发出的声音带着颤抖。
白无常轻轻拉过黑无常,警惕地后退,“她……身上的力量很恐怖,我们先走。”
岑溪动了动脖子,微勾的唇角显示着她似乎很满意身上的力量,判官笔在她手中似乎变了个样子,暗金色的笔身镶嵌着红色的宝石,就这样漂浮在岑溪的肩头旁。
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那柔软的毛笔尖就会立刻化作尖锐的刃,无情地抹杀在场的所有人。
“我同意你们离开了吗?”岑溪金眸中满是冰冷,抬手落下间黑白无常竟觉自己被一道恐怖的力量禁锢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黑无常一脸无措,只本能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似乎是觉得他们太吵,岑溪冷冷地扫了一眼他们,随后目光落在那还没完全消失,但已经比刚开始时要小了很多了。
“判官,那里交给你。”
岑溪肩头的判官咻一下飞到了那团黑气旁,原本暗淡快要消散的净魂诀好似低鸣闪了一下。
判官绕着那团黑气飞了一圈,最后落在它头顶,笔身散发出一道剧烈的金光,随后它重新刻画出了一个阵法,覆盖在原来的净魂诀下,黑团内的惨叫声从原本的低呜又变成了尖锐的爆鸣。
岑溪没有回头,径直回到季宴临身边伸出手想触碰他,但是后背那触目惊心的鞭痕却如同哽在她心头的鱼刺,岑溪别开了视线,终于下定决心颤抖着手抚上季宴临的背后。
金光渗入他的身体,不知为何,岑溪感觉到自己的神力只修复着季宴临的灵魂,但他的身体,那狰狞的伤口却丝毫不见修复。
“为什么……为什么?”岑溪有些茫然,“为什么不行。”
“噗!”岑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接近极限了,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主人,快让我收灵力,你会死的!”判官已经将黑气团净化完,惊慌失措地飞回来,急的在她身旁打转。
“你修复了他的灵魂就够了,魔族人的身体很强悍的,而且还有医院,他会没事的,你先顾好自己啊!”判官急的嘴跟安了马达一样,字不停地往外地蹦。
“不,还有一件事没解决。”知道季宴临会恢复,岑溪心中落下了一块巨石,她的目光回到被绑着的黑白无常上。
“他们,该死。”冷冰冰的四个字好似宣判了他们的死刑,一如刚才黑无常无情地挥下鞭子一样。
猎猎冷风吹过岑溪云淡风轻的脸,她停在黑白无常面前,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现在到你们了哦。”
她缓缓伸出手往虚空一抓,黑白无常顿时感觉脖子被扼住,窒息感瞬间席卷大脑,黑白无常这才感觉到恐惧。
“呜呜呜,我……”
“嘘,别出声哦,我就喜欢看你们挣扎的样子,刚刚你们也是这样看着我的吧,别说哦,还真的挺爽的呢。”
岑溪的金眸闪过一瞬暗红,判官顿时觉得身上被一股恐怖的冷气包围,“主人!压住你心中的恶念,你快要被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