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进了门的,都会被我的金币标记,怨灵附身,直到吞没这些无知的人的全部灵魂!”
貔貅坐在屋顶,它已经变回了兽形,浑身都是金光闪闪的鳞片,那双猩红的瞳孔像盯着猎物一样看着不断涌入大楼准备抢购的人群,血色的尖角在阳光下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寒凉。
黑白无常则站在它旁边,一如往日一般冷眼看着。
他们身后,那条裂缝已经裂开了有两米那么长,并且还有不断变长的意思。
季宴临游走在高楼大厦的屋顶,身下的马路上汽车胡乱横在路中间,周围的商铺都大门紧闭。
一些高楼的玻璃大门,被人密不透风地围着,他们举着手,不知道在呐喊什么,但他们额头,都贴着一枚平常人看不到的金币,头顶升腾起阵阵黑气。
这些都是被怨灵污染的人,要是不早点杀了貔貅,他们的灵魂被怨灵啃食殆尽时,圣灵大陆那边的鬼族大军就会多一只鬼。
“啊啊啊,为什么不发工资!可恶的资本家就这么不当我们是一回事吗!”
“哈哈哈哈,不发工资,那我们就砸了这大楼吧!”
“我看这死扒皮不爽已经很久了!”
“还等什么?”
路上绿化带的砖头急剧减少,一路上都是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
马路上有时两车相撞的情景发生,他们非但不下车解决,反倒变本加厉,倒车继续撞,势要把对方撞的头破血流为止。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方一起死在车子漏油的巨大爆炸下。
季宴临浑身的冷气萦绕在身旁,几乎快要化作实体的雾气,他的身形快到肉眼只能看出一个残影。
右手握着一柄紫色的长镰刀,上面的铁链在快速移动中发出叮铃的响声,小男孩的身体在这一段时间也渐渐变得高大。
来到黑白无常面前时,季宴临的身高已经变的跟成年人一样了,一双眸子深邃且冰冷,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是对眼前的人厌恶到极点。宽松的黑色t恤被风吹起衣角,黑色的工装长裤的裤脚束进皮靴里。
握着长镰的手骨节泛白,他微微弯腰,双脚一蹬,收在身后的镰刀撕裂冷风般迅速划出几道紫色的利刃,朝着黑白无常飞去。
“小心!”
白无常察觉不妙,迅速拎起黑无常闪到一边,貔貅双眼一瞪,前两只蹄子迅速腾空,下一秒,利刃在它面前的地上划出一道半米深的口子。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偷袭你大爷爷!”
黑白无常站定下来,也开始寻找攻击来源,当他们的目光接触到季宴临的脸时,都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这男的是谁?
黑无常看向他身后的长镰,皱眉道:“是那个小男孩。”
“哦?就是那个抢了大护法魔尊之位的胆大包天的小魔?”饕餮声音如雷,气的大鼻孔直喷热气。
它的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季宴临的紫色长镰,它还记得,也是这个人,将自己丢进了地狱,受了这么多年苦!
季宴临只淡淡瞥了一眼,身形立刻消失在原地。
“啊,受死吧!”
貔貅前爪用力一跺,从它两只尖角中间忽然冒出一个包裹着金币的灵力球,并且那个球还不断变大。
白无常后退两步,与黑无常背靠背。
“他的气息不对劲,好像变强了很多,而且那两个女的没有出现。”
黑无常大惊,白无常不说,他都没有发现!
“那那两个女孩去哪了,会不会有诈?”
“不清楚。”白无常余光瞥见一道黑色残影从貔貅屁股后面闪过,他连忙提醒,“他在你后面,小心!!”
“吼!”
————
而此时的云市,岑溪一行人刚下飞机。
“铃铃铃!”
宁若雪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她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她脸色微变。
“好,知道了,马上过去。”
宁若雪快速收起电话,整理了一下刚才听到的信息,语气凝重地开口。
“离叔说他找到陨的踪迹了,在之前那个游乐园,而且,他这次召唤出来的怪物,有吞吐怨灵的能力。”
岑溪点头,对此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她转过身,“大家先回去,最好留在我家,有个照应。 ”
“溪溪……”
沈时蹲下来将岑溪揽进了怀里,深深嗅着那独属于岑溪身上的奶香味,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自己的孩子了。
“你一定要平安活着。”
“妈妈,我会的。”
小手抹去妈妈脸上的泪痕,她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朝着大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大家……再见。”
说完,她跟宁若雪牵着手,往出站口的另一个方向走了。
岑言右手插着兜,握紧了那枚令牌。
上次的游乐园……
————
“溪溪,我们得快点了。”宁若雪向前的脚步一顿,抬头望着天空。
顺着她的视线看,天空已经黑成了一大摊墨汁,风起云涌,连太阳都看不见了。
但偏偏,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似乎看不到一样,仍旧拖着行李箱步履匆匆。
黑暗将至,原本温柔拂过的暖风也变得刺骨。
宁若雪招了招手,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爬上去。
司机疑惑转过头,“小朋友,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差点忘记自己小孩身份的两人一顿,脸色有些古怪。
“这……”宁若雪支支吾吾。
岑溪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红色钱币递给他,甜甜的声音带着几分可怜。
“叔叔,我们刚被亲戚送回来,现在去找爸爸妈妈,请叔叔带我们去游乐园,我们的爸爸妈妈在那里等我们。”
“这样子啊。”司机接过了钱,从裤兜里掏出个钱包抽了几张。
“哝,这是给你们找的钱,坐稳了啊。”
宁若雪接过钱,悄悄朝着岑溪竖了个大拇指。
还是你厉害!
岑溪挑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