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士兵 第7章 你的同学不是天使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在你拥有一种确切的血统时，去接受一种存在方式，宗教和生活观念上跟你有本质区别的种族，而他们会和生在这里的，和拥有真正德意志血统的人一样普遍存在于社会上。

当你有一堆好苹果，你把它们和梨混在一起时，那你就既没有苹果又没有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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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卡.伊凡娜是背着修道院和教会参军的，当时大家只知道她找了个新工作，等到西线战役开打前大家才知道这位不安分的修女竟然参军了。

这也是教会的奥古斯塔修女和艾丽卡冷战的根本原因，在经济危机刚开始几个月里，她还希望这位慕尼黑街头上的小混混能改邪归正，好好回来学神学，就算没什么成就，在自己长大的疗养院里，当个护理修女，照顾老人起居也好。

不仅是修女，疗养院的老人也非常反感参军，老人们在世界大战中参与皇帝的军队，或多或少有因为战争缺胳膊少腿或者深陷精神疾病，难以料理日常生活。只有“上尉”赞成艾丽卡参军，在1941年6月东线开战的时候，一张地图就挂在了“上尉”的房间，他每天听着国防军播报，看着战线向前推进。

作为78步兵师的一员，帝国最坚挺的部队，在其到达柏林的那一段时间，只要有报纸，那么这支部队的名字和铁手师徽就一定会出现在第一版。

“挺快的嘛，我原本还打算到门口去等你。”当艾丽卡离开书房时，奥古斯塔修女推着“上尉”的轮椅从疗养院里出来，老人的头顶上没有一根头发，头皮松垮得贴着颅骨，眼睛内凹，远看真像个骷髅加层皮。英法联军的光气没有夺走他的性命，却让他失去原本的容貌，机体迅速老化以及无法治愈的肺部创伤，谁能想到这个人还不到60岁。

“帝国的勇士，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我也想你，上尉。”艾丽卡上前用脸颊轻碰老人松垮的脸。

“德意志金十字.....短短两年，你身上的荣耀已经超过了我，还不是军官。”老人看到了艾丽卡挂在军服右下的金色向日葵勋章，中间雕刻着黑色万字。“上帝啊，你到底在俄国遭遇了什么，孩子。”

“一场坦能堡加上半场索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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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我一直很感兴趣，在1934年我还为此写过一篇文章想把它发到报纸上，但草稿寄出去后却没了下文。你肯定看过，艾丽卡。比如，有些人相信是元首发明的‘万’子符号，这是胡说的，这个字符来源于梵文，吉祥的意思，其最早的应用能追溯到印度河流域文明。没错，在公元前3000年！”

上尉侃侃而谈，这个第二帝国遗老，老保王党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的话痨且不计后果，左胸口挂着威廉王子给他的一级铁十字勋章，说的话要是在慕尼黑城区被盖世太保听到....算了，事到如今，艾丽卡选择先吃饭，在老头说完话前，自己最好别打岔。

“是的，在这个古老宗教里，万字象征吉祥和生命，虽然没给我带来什么好运吉祥，打亚眠的时候，在印度兵的身上搜到不少，他们都死了，哈哈哈哈....但我们必须知道，上帝出于不可告知的目的，会对我们进行残酷的考验。看吧，海对岸的杨基佬又来了，这帮混蛋商人是永远坐不住的。让我想到了1918年的阿尔贡森林，见利忘义，见风使舵，不敢正面对决的行为简直就是在陛下的头上浇大粪，如果陛下和俾斯麦宰相现在还在的话，看到现在这一幕对此肯定要有些话讲。

好吧，话说回来俾斯麦宰相对什么都喜欢评价，宰相大人虽然不入陛下的眼，但对付那帮赤色破坏分子确实很有一套，建议元首也好好学一下，什么共济会，布尔什维克，犹太人，我们所要面对的究极邪恶同盟，他们害得陛下输掉了战争。

英国人，法国人，丹麦人好歹还是欧罗巴优越的贵族，都是可以拉拢的对象，至于斯拉夫人，犹太人还有那个美国，在我爷爷的年代不过就是大不列颠流放囚犯的蛮荒之地。凭什么由这些囚犯和奴隶的后代来决定世界大战的走向！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现在这个时间段，一个绝对的权威君主，一个上帝的意志在人间的具体体现，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重要。”

“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威廉王子现在还在荷兰当伐木工呢，也没见国社党有一点复辟的想法，上尉。”坐在一旁的轮椅上切着土豆的西格尔也是世界大战的老兵，在伊松佐河被意大利人炸断了一条腿而退役，疗养院里参加世界大战的其他老人或多或少都对德皇有怨言，但鉴于普鲁士军队根深蒂固的军衔等级划分和名望上和上尉的差距，一般不怎么表态。

“现在先不聊这个，那个.....艾丽卡，其实我们对元首的评论也只是纠正一些误解，绝无批评之意。对了，你在军队里能不能吃到白香肠？”奥古斯塔修女见状赶紧转换话题。

“没事，嬷嬷，1941年9月前还有，之后能吃到最好的就是炖菜，见的最多的是烧土豆，在洛科季亚和勒热夫能有黑面包就不错了。”艾丽卡觉得自己回来后气氛总有些奇怪，她感受到的并不是胜者归乡的荣耀，而是周围人的.......戒备，尤其是在疗养院的管理者奥古斯塔身上。

“哦，是吗？那......你多吃点，这些鱼和白肠可都是一流的。”

“提前的圣诞节快乐，孩子们。”

“呜呜呜——”就在艾丽卡举起酒杯的时候，警报声响了起来。

“毒气警报！意大利人放毒气！”西格尔老人条件反射地怪叫起来，“我的防毒面具呢！”随后被几个修女按住了。

“是城里的防空警报，你个笨蛋，该死的美国佬！”上尉扔掉刀叉咒骂着。

“按照平常的规律，她们不会把炸弹扔到我们这里，这里离慕尼黑城挺远的。”

“以防万一，大家到疗养院后面的防空洞里去。”